第252章 约战之前

“你想要长生不死？”

边荒第一楼的后院内，李惊蝉意味深长的看向向雨田。

向雨田轻笑，目光闪动：“谁人不想长生不死，人世间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对我而言，必须要玩够了，再去破碎虚空，而不是为了破碎虚空将人生的全部精力都耗费在上面。”

向雨田的想法的确与当世大部分武者不同，诸如孙恩、卢循、竺法庆、江凌虚等人，他们渴求的是破碎虚空，踏足仙门，为此哪怕是舍弃一切都可以。

“你的武功秘法最多不过让你活二百岁，我可以让你活上更长的时间，但缺点是坏处未知。”

李惊蝉的话让向雨田微微一愣，他目光诧异，倏忽一笑：“李先生莫非是在开玩笑？”

迎着向雨田质疑的目光，李惊蝉缓缓摇头：“你随我来。”

向雨田好奇心大起，跟在李惊蝉身后，步入丹房。

李惊蝉打开收藏异果的玉盒，顿时，异果的清香弥漫而出，向雨田精神一振，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从未见过的异果。

“异果配合上不同比例的药草，以及最重要的瑞兽精元，便可调配成长生不死药，但瑞兽精元包含着瑞兽的兽性，就像你的圣舍利，故而吞服长生不死药后很容易被兽性影响，进而性格完全改变，甚至成为兽性的奴隶，后果比起花妖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年来，我一直更改药草的比例，将重心从一味的延长寿命调整可以稀释瑞兽精元的兽性，减小长生不死药的副作用。”

向雨田神色一动：“你不会想要让我当你的试药童子吧？”

李惊蝉毫不避讳的点点头：“你可以这样想，但对比起你修炼的武学，这可以更快帮助你延长寿命，且改善你的体质、天赋，甚至让你功力大增。”

向雨田蹙眉：“但若被兽性影响了呢？”

李惊蝉道：“目前而言，我这里并没有瑞兽精元，你可以单纯吞服不含瑞兽精元的丹药，同样可以延长寿命，只是长生不死就谈不上了，寿元增幅到三百年、四百年问题不大。”

向雨田眉宇间满是纠结，李惊蝉的话应该不是作假，若真有这样的效用，的确可以帮助他减少大量时间，有助于他的武道提升。

可若如李惊蝉所言，丹药副作用未知，到底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别的影响，谁也不知道。

“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向雨田苦笑，他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有时间等你做出决定。”

“多谢李先生了。”

向雨田就此直接住在边荒第一楼，他性格的确非凡，换作别人，知晓长生不死药的事情，且关乎自身，只怕会很难保持平静，向雨田却依旧每天玩乐，行走在边荒集各处，感受边荒集的繁荣与热闹。

他在红尘中游刃有余的生活，若非因为师父墨夷明的限制，背负给秘族做事的债务，向雨田完全可以做到不染半点红尘。

他对一切世俗都不看重，我行我素，做事完全以自己内心为主，偶尔甚至会有一些惊世骇俗之举，这或许就是他被称为邪帝的原因。

燕飞是在李惊蝉与向雨田交谈后的第五天回来的，他回到边荒集后，先去见了纪千千，这对情侣互诉衷肠，其后联袂拜访李惊蝉。

当他们看到向雨田正在李惊蝉身边，帮助李惊蝉分拣药草，学习不同药草的各类药性，像一个乖乖学习的好学生，二人皆是难掩惊讶。

“向兄来的好快。”

“事关你的生死，我当然要先来拜访一下李先生，看看李先生是否有可能真的让你死而复生。”

向雨田与燕飞打了招呼。

燕飞摇头失笑：“现在向兄有结论了吗？”

向雨田点点头：“当然，我现在非常期待与燕兄的这一战，且我是绝不会留手的。”

燕飞能够感受到向雨田的决心，显然在接触李先生后，向雨田的战意被完全激发出来，将会竭尽全力与自己一战。

这正是他想要的，死而复生的过程，元神的妙用，乃至于要欺骗万俟明瑶，都需要他们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战。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日东门外十里，松林冈，我们倾力一战！”

“好！”

燕飞与向雨田定下时间。

当夜，二人都在边荒第一楼休息。

他们这一战备受关注，因为牵扯到北方慕容垂与拓跋珪的大战，且暗中还有魔门窥伺。

二人在边荒第一楼休息，为的是在李惊蝉庇佑下能够安静的积聚战意，不用担心被影响。

后院，李惊蝉忽然放下一株药草，抬步，身形顷刻间来到边荒第一楼的楼顶，目光定格在流经边荒第一楼的河流中。

月光洒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一切都是那样的幽静，但李惊蝉能够感知到隐藏在寂静河面下的阴影杀手。

屈指一弹，一颗石子宛如子弹激射而出。

在石子射入水中时，水面立刻炸起一道巨大水柱，胸前流血的黑衣男子混杂在水柱中，闪电般弹射而出，向远处逃去。

他身法极为敏捷，纵然是燕飞、高彦都只能自愧不如。

李惊蝉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已挡在此人身前。

一身黑衣遮蔽，唯独露出一双眼睛，就是这一双眼睛，此时此刻透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显然是没想到有人可以跨越三十余丈的距离。

这种身法闻所未闻。

“咄！”

黑衣人暴喝一声，劈手一掌，斩向李惊蝉。

他出手凶厉，真气缠绕手掌，气劲如滔滔大浪，一瞬间暴涌而出，荡起一圈圈涟漪，轰击在虚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音爆。

李惊蝉戟指如剑，这一剑浑然天成，不着痕迹，犹如风吹过湖面，无声无息，却带起一道道水波。

噗！

黑衣人的气劲宛如气球一样被戳破，一瞬间炸裂，向着四面八方扩散，黑衣人则是闷哼一声，坠落在地。

不多时，便见边荒集的姚猛带着巡逻人手快步行来，他向李惊蝉行礼之后，带人将这一具尸体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