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雍益道指挥使,天水未战先降
大殿内先是一阵寂静，而后嘈杂声四起。
文臣们讨论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让刘谌止步北地之外。
武将们则稍显直接些，
嚷嚷要用八百兵马，破刘谌十万之军。
见此情形，
曹叡轻声一叹。
‘士家官员不愿出征，武将又无可行谋略。’
‘皇爷爷，如今又待如何破局？’
不管是东征还是北伐，亦或是抵挡孙权，说白了都需要粮饷、经费。
这钱从何处来？
说白了小民交上来的税收，不过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真正的大头永远是士族豪强。
不过是头顶上换个人做，谁来都一样。
但钱若是没了，那真就是没了。
所以越是到和平时期，国家内止战的声音就越大。
这一点，
曹叡看得明白。
也正是因为看得明白，无力感也就越明显。
“陛下！”
这时，
文官中站出一人。
众人看去，正是并州高家子高柔。
“陛下，臣保举一人。”
“定可让刘谌、岳飞等辈无功而返！”
实际上，曹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尽管心中不愿，但面上还是佯装惊喜。
“爱卿所言何人？”
“速速说来。”
“遵旨。”
“臣以为，非太尉司马懿不可。”
不等曹叡说话，
下面又是一阵嗡嗡声响起。
曹叡罕见的犹豫了。
他嘴唇微张，
片刻后又无奈闭上。
除了司马懿，还有谁能挡得住蜀汉呢？
他看向沉默不语，面色沉静的司马懿。
“高卿之言……竟与朕不谋而合。”
“陛下圣明！”
看着跪地的高柔，又扫视了一圈朝臣，等了半晌仍不见有人异议。
曹叡眼眸低垂，
看向身前地面的眼中，满是挣扎与无奈。
‘若曹爽能担大任，何至于此？’
“传朕口谕！”
众臣肃穆。
“着，太尉司马懿都雍州诸军事，加假节钺。”
“加，曹爽为武卫将军，雍州都督府参军祭酒，领御史中丞。”
“随太尉司马懿一道镇守雍州诸郡。”
司马懿眼神变幻一瞬，
但很快恢复原样。
他心底长叹一口气，尽量将沸腾的心情平静。
“臣，司马懿！”
“谢陛下圣恩！”
曹叡定定的看着司马懿，期望从他的脸上找到哪怕半点消极情绪。
可惜的是，
他只看到了一张平静如水的老脸！
紧跟着是散骑常侍……现在的御史中丞曹爽站出跪谢。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
……
“司马懿来了？”
李儒微微点头。
“白起到哪了？”
“回主公。”
蒋舒抱拳答道：
“七日前，陛下将殿前侍卫白起调来襄武，若是马快……想必应该到汉中了。”
“蜀中粮草到哪了？”
“半数已到阴平，暂屯参狼羌处。”
王府众文官对视一眼，
皆从刘谌的态度、语气中看出了些不寻常。
往日里，
不论是对阵郭淮、陈泰、王肃，亦或是直面曹叡，刘谌都给人一种毫不关心，极其随意的感觉。
就好像在刘谌心里，那些战争都是必胜的。
而当刘谌听到司马懿亲自都督雍州的时候，
好似一瞬间换了个人。
变得……
谨慎的像诸葛亮。
‘还有，为何主公特意要白起赶来？’
‘难道这个人能对上司马懿？’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
立刻便被众人否决。
强如诸葛亮、如今的刘谌都不敢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殿前侍卫‘白岐’何敢言必胜？
“传孤王令。”
“升毋丘俭为后军将军，参狼羌处粮商尽数运往五溪聚。”
五溪聚。
漳县以北二十里，一处废弃寨堡。
位于葫芦谷内，易守难攻，又极其隐蔽。
“邓艾兵出褒斜，势必与司马懿对上……士载用兵，对比司马老贼还是稍显稚嫩。”
“令辛弃疾为雍益道指挥使，专管子午、陈仓、褒斜、傥骆四道兵马调动。”
“关胜、秦明、石宝、白虎文为副将，辅佐辛弃疾。”
‘指挥使？’
众人心中念叨。
‘今日怕不是要有大变数。’
‘指挥使——新官职，雍益道——新地方概念，难道主公欲要推倒后汉州牧、刺史制？’
“这指挥使一职，平时不设。”
“唯有战时，做统筹调动之需。”
书吏奋笔疾书，
此刻刘谌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敢有丝毫纰漏。
“文优。”
“可知曹爽动向？”
“主公，属下正要言及此事。”
李儒将怀中密信掏出，双手奉上。
“曹叡命曹爽为武卫将军，都督府参军祭酒，领御史中丞。”
“名为副将，实则监视司马懿。”
“吾等可在此处大做文章！”
刘谌双眼猛地一眯。
“文优所说，可是离间之计？”
“……主公明智，但更确切说，应该是反间计！”
刘谌大为认同，
头颅猛点。
“告诉李十七，让花满堂的人放出话去。”
“就说，我大汉所做之准备，皆因曹爽一人尔。昔日襄武——故关之战，若无郭淮插足，孤刘谌不是曹爽对手。”
“反观司马懿，只会固守尔。”
“孤何惧哉？”
李儒在脑中回忆一遍，大概记住刘谌所说之意。
微微抱拳，转身离席而去。
“诸位。”
“此战关乎大汉国运。”
“司马懿此人，不论统兵，谋略，皆当世翘楚，万不可大意。”
“没有一击必胜的机会，任何人不准言决战！”
蒋舒、郭攸之、邓禹、颜真卿、王恂等人尽皆站起，抱拳称喏。
正如刘谌所料，
司马懿大军一路疾行，当头对上邓艾、花荣的褒斜佯攻军。
两军对垒，
少了文钦、夏侯霸这类骁将，斗将不是汉军对手。
邓艾斩一，擒一。
花荣射杀三员偏将，首战大获全胜。
但对于汉军来说，
粮草补给是个问题，无法与司马懿长时间对峙于关中平原。
而雍益道指挥使辛弃疾，
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率军抵达关中地区。
陇右、关中有天水、南安、广魏相隔，只能走北地郡，经岳飞战区，遥控指挥雍益四道战事。
就在战事焦灼之时，
一封战报送到司马懿处。
“自诸葛村夫死后，蜀汉似乎特别注重挖掘乡野遗才。”
“都督，发生何事了？”
司马懿掠了眼曹爽，
径直伸手，将战报递到曹爽手中。
“看看吧。”
“你保举的天水太守，仗还未打，便先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