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回顾往昔

岑羽坐在桌前，轻轻地吹了吹面前的茶，然后抿了一小口，却皱起了眉头。

“这羌邑的水就是不行，水土不服，哪怕是再好的茶叶，也没了味道。”

他轻声嘟囔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他似乎对城外的喧嚣和紧张局势毫不在意，只是专注于自己手中的那杯茶。

顾念之心中十分清楚，他这是在暗指司马曜。

她的眼神微微一黯，是啊，即便司马曜再是有能耐的王爷，在羌邑这样一个让人水土不服的地方，也会变得束手无策，毫无用武之地。

而城中那原本生龙活虎的马匹如今没了战斗力，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岑羽在暗中使坏所致，这个男人，总是有着深不可测的手段和心机。

“如果我推算的时间没错，现在的司马曜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岑羽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用一种仿佛掌控一切的眼神看着前方，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自信和从容，让他看起来格外笃定。

他的笑声很是舒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要和我一起去救他吗？”

岑羽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顾念之，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会那么好心？”

顾念之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和警惕，她太了解岑羽了，这个男人的心思从来都难以捉摸。

“别把我想那么坏。”

岑羽轻轻一笑，站起身来，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抚在顾念之的双肩，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了她。

随后，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虽然他算是我的情敌，但好歹也是我的皇侄，更何况，他还是我的一枚好用的棋子，我能不能名正言顺登基上位，全靠他的配合，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他死于战乱呢？”

岑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顾念之的耳边轻轻回荡。

“除非……”岑羽故意停顿，拉长了尾音，似乎在故意吊顾念之的胃口。

“除非什么？”顾念之忍不住追问，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除非他不自量力，一直对我的女人念念不忘。”岑羽的声音依旧低沉，但话语中却多了一丝寒意，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顾念之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抬起头，看着微笑的岑羽，心中却瘆得慌。

岑羽总是笑着，那笑容看似温暖无害，可嘴里的话却总是那样直戳人死穴，让人不寒而栗。

她知道，岑羽说的是事实，司马曜对她确实有着别样的感情，而这也一直是岑羽心中的一根刺。

“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

顾念之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岑羽究竟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自己。

“飞鹰门是最厉害的情报机构，这一点，众人皆知，你该不会以为这世上对我而言还有什么秘密吧？”

岑羽的笑容依旧，可眼神中却多了一丝锐利。

他的话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顾念之的心上。

她知道，岑羽的势力庞大，飞鹰门的情报网络更是无孔不入，她和司马曜之间的点点滴滴，恐怕都逃不过岑羽的眼睛。

顾念之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无奈，还有一丝对命运的不甘。

她深知自己在岑羽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无力。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岑羽的这份霸道和占有欲。

而岑羽看着顾念之那有些慌乱的眼神，心中却涌起一丝快意。

他就是要让顾念之知道，她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他要让她永远都活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成为他手中最美丽的棋子。

在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顾念之的心中充满了纠结和挣扎，而岑羽则依旧保持着那副看似从容的姿态。他们两人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无形的较量，谁也不肯率先退让一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交织回荡……

“今天你的任务，就是让司马曜知道你的身份，你女子的身份，我未婚妻的身份，然后让他死了心，好好地当我的棋子，登上皇位，禅让于我。作为回报，你放心，我定会保他一世安稳，寿终正寝。”

岑羽的声音在房间里悠悠回荡，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顾念之，不容置疑地说道。

顾念之听着他的话，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哀，缓缓说道：“既然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自然应该知道我被你掳走那日，我和他刚刚定情，这才时隔一两日，便移情别恋，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千钧之力，直直地砸向岑羽。

“你这么冰雪聪明，自然有你的办法。”

岑羽的嘴角微微上扬，勾手轻轻地将顾念之的下巴抬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笃定，“我相信你的。”

随后，岑羽俯身，在顾念之的额头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顾念之面无表情地承受着这一切，没有反抗，更没有回应。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知道，在岑羽面前，她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她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其实这步摇，比铠甲更适合你。”

岑羽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和宠溺，他轻轻地拿起一旁的精美步摇，在顾念之的眼前晃了晃。那步摇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珍贵和华丽。

岑羽半拉半扶着顾念之，让她缓缓地起了身。

他的动作很温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随后，岑羽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让顾念之的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换上女装，我等你。”

岑羽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岑羽将顾念之拉到寝殿门口，推开门，房内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浴桶和所有的女子装扮。

那些衣物和饰品都精美绝伦，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顾念之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又将发生改变。

顾念之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按照岑羽的要求，木然地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丫鬟们的动作很轻柔，她们小心翼翼地为顾念之洗去身上的疲惫和尘埃，然后为她穿上华丽的女装，梳起精致的发髻，戴上璀璨的首饰。

在她们的精心打扮下，顾念之仿佛变成了一个下凡的仙女，美丽动人，让人窒息。

当顾念之穿上那身粉色的罗裙，站在镜子前时，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模样。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精致的面容，那婀娜的身姿，那温柔的眼神，仿佛都不是她自己了。她心中涌起一阵悲哀，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在这过程中，顾念之的思绪不断地飘荡。她想起了和司马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电影般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想起了他们一起漫步在花丛中的情景，想起了他们一起赏月的夜晚，想起了他们彼此许下的承诺。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按照岑羽的要求去做。

半个时辰后，丫鬟们鱼贯而出。

房间里，顾念之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她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愫，一时间竟然有些恍若隔世。

在还没有穿书之前，她在戏园子里总是以男角的形象示人，那方小小的舞台几乎承载了她大部分的时光，她沉浸在演绎男性角色的世界里，几乎没有机会去穿上女装，去展现那份属于女子的柔美。

而在现实生活中，她每日需要应对诸多繁杂的事务，生活的琐碎让她也总是选择休闲简单的打扮，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为女子也可以有那样娇艳动人的一面。

如今，在丫鬟们的精心拾掇下，那些象征着女人味的各种元素，如华丽的服饰、精致的发饰、娇艳的妆容等等，齐齐地附着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她曾经陌生却又在心底深处隐隐有些向往的人。

岑羽静静地坐在门外的轮椅上，手中捧着一卷书，看似专注地阅读着，然而他的心思却并不完全在书上。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房门，等待着丫鬟们的出现。

当看到丫鬟们悉数走出后，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书卷，然后推动轮椅缓缓地向门边靠近。

在那并不是那么明亮的寝殿中，梳妆台前，一个身影静静地侧背对着门口。

那身影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却让岑羽的心没来由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他还从未见过女装的顾念之是什么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那个总是身着男装的顾念之是那般的清秀，带着几分英武之气，那样独特的气质曾让他为之着迷。

可如今，当这个女人恢复了女儿装扮，她又会是怎样的一种风情呢？岑羽的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莫名的担忧，担忧她会变得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顾念之，担忧这份改变会让他心中的那份情感产生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己无论顾念之变成什么样子，她依然是她。他静静地凝视着那个身影，仿佛想要透过那单薄的背影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好似被拉长了一般，岑羽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而顾念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的思绪也在不断地飘荡着，回想着曾经的自己，思索着如今的转变意味着什么。这寂静的氛围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情绪，让人的心中涌起无尽的遐想与感慨。

在这宁静而又充满张力的时刻，寝殿里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晰，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中。

那面铜镜仿佛成为了连接两人思绪的桥梁，反射出的光芒似乎也蕴含着某种未知的期待与忐忑。

岑羽的手紧紧地握住轮椅的扶手，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立刻冲进房间的冲动，他想要等待，等待顾念之转过身来，让他亲眼目睹那期待已久的画面。

而顾念之则继续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的内心也在经历着一场从未有过的波动，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岑羽的目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了去展现这全新的自己。就这样，两人在这特殊的情境中，各自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

看这背影，倒是呈现出一种娟秀婀娜之态，那纤细的身形微微弯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美。从后面望去，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纤细的腰间，随着轻微的动作轻轻摆动，没有了丝毫曾经的男子之气，反倒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女性魅力。

“念之……”岑羽轻轻地敲了敲门，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随着他的呼唤，这声音仿佛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让整个氛围都变得微妙起来。

顾念之闻声转头看向门口，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别样的优雅。岑羽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衫，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他那敲着门板的手就这样顿在半空，整个人似乎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变得有些呆滞。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顾念之的身影，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移开。数秒之后，岑羽方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道：“你，好美。”这简短的几个字，却饱含着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与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