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子：顾先生实乃高人也

顾念之听着太子和三皇子的对话，发现他们对朝中大臣们的忠奸看得不清，实在有些忍不住剧透之心，稍微提点了一下。

“太子，你真觉得刘太傅是你这边的人吗？”

“那是自然。”

顾念之轻叹一口气。这太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重情重义，不愿怀疑陪伴自己的身边人，性子又太过软了些，还没有母族扶持，这太子之位的确是对他而言，难坐了些。书中的刘太傅一直是皇后一党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棋子，太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被他报告给了皇后一党。不过，直到太子身故，他也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启蒙恩师原来一直都是皇后一党的人。

“刘太傅不可信。若顾某的判断没错，他应该是皇后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刘太傅是我的启蒙恩师，对我的各种想法均是全力支持，司马晖认为，刘太傅对我确是忠心不二。”

“大哥，防人之心不可无。”司马曜出声道：“我相信顾先生一定不会妄言。”

“这段时间，朝堂异动，刘太傅会定期向皇后一党汇报太子的行踪，若是我的推算没有错误……”顾念之细细回想，书中写过，刘太傅会将太子的行踪，准备重用的人员名单放置在一家丹青馆的展板后，皇后的人会定期前去取。“今日太子和三皇子私下见面以及您准备重用已故骠骑将军次子舒怀远的事，很快会被皇后获悉。”

“我和舒怀远见面一事，就连三弟都还未告知，顾先生怎么就……”太子的确刚见过舒怀远，并且和刘太傅商量，说自己考虑将他推举为大晟和羌邑边境的平定将军副将。

这顾念之就如同自己心里的蛔虫，居然对此知道得一清二楚。

“林恒，明日你派个生面孔，去丹青馆守株待兔，另外，找人守在太傅府门口，下朝之后，应该会有人从太傅府前往丹青馆。”顾念之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直接指挥起来。

按照原书所言，皇后一党得到密信后，先太子一步，向皇上请旨，将舒怀远派驻南相疆域，短短半年时间，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舒怀远便被同僚设计，误入陷阱，万劫不复。可怜骠骑大将军舒家满门忠烈，从此绝后。

顾念之不忍，并认为舒家只是故事的支线，即便有改变，也不会扭转主线进程，遂想以一己之力让舒怀远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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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按照顾念之安排，林恒布局完毕。

顾念之已经让司马曜模仿刘太傅的笔迹，写好了另一封不痛不痒的密信，信中仅仅汇报了太子和三皇子宫外密会之事，对准备重用舒怀远只字未提。“一旦太傅家的人将密信放在展板之后，你们立刻用这一封将密信换下，切记，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一切顺利。

中午时分，林恒取回了密信，交到已在曜王府等候多时的太子手上。

信中内容果然和顾念之所言一致。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太傅亲笔所书的一字一句，他的声音居然有些发抖。

“太傅为何要如此？我对他百般信任，他为何要如此！”

顾念之摇摇头，心想：真是个单纯的太子，是时候给你上上课了。

“二皇子和皇后在朝中势力减长，恕我直言，大皇子您的太子之位已经岌岌可危，作为你最信任的太傅，若你失势，他必定会被二皇子一党弃用甚至有性命之虞，所以，在不被你发现的情况下为二皇子效力向他投诚，此后不管是哪位皇子登上帝位，他都能继续荣华富贵。这刘太傅虽饱读圣贤书，但本质还是个小人。”

“谢顾先生提点。”太子的情绪明显低落。

“这不怪你。皇权是最大的权力，围绕皇权的算计，岂是太子这样仁厚的人可以一眼看透的。”

“太傅该如何处置？还望先生明言。”

“之前，太子在明，刘太傅在暗，现如今，刘太傅在明，太子在暗。维持现状，有选择地透露信息给刘太傅，让刘太傅和二皇子一党都仍然觉得你对太傅完全信任，或许刘太傅会成为我们的反间棋。”

“先生一言，让我茅塞顿开。先生实乃高人。司马晖当真佩服！”

午膳后，太子离去，三皇子和林恒也出了府，顾念之一心想着去密道等待穿越，便假借自己要午后小寐，单独留在府内。

“今日我身子困乏，若是到晚膳仍未出来，你们也不要敲门，要是三皇子来找我，你们告诉他我要睡到明早，总之，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就是了。”

担心被人提前发现自己不在房中，顾念之先向婢女交代好了一切。

午后众人倦乏。

顾念之躲在在司马曜卧室外守候多时，终于在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等到护卫换班的机会，悄悄溜进了司马曜的房间。

她熟门熟路地进了密道，来到了自己穿越至此的第一站。

老天保佑，一定让我这次穿越回去。

就让他们自己打打杀杀吧，我可得回去缴房租了。

顾念之摸了摸林恒给她的那袋沉甸甸的“碎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虽然没了三万的头钗，但换来了二三十万的金子，总体来说，还是大赚特赚的。

顾念之走到屏风后，坐在当初穿越来的地方。

在这样昏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没有手表，没有手机，没有一切可以获知时间的东西，顾念之就这么坐着，越来越冷，越来越困。实在忍不住，顾念之倒在屏风后就这么睡着了。

就在睡着的前一秒，顾念之残存的思维还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这应该是正在穿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