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武器商人
顾念之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这是我老家那边的说法，伤口太深容易产生其他两种病。”
“放心，虽然你认识我的时候，在你看来，我是养尊处优个小王爷，但在认识你之前，我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点小伤无足挂齿。”
两人上了马，在戈壁上行进。
今日的马已经又饥又渴疲累不堪，任由司马曜如何踢马肚子，它也只是慢慢悠悠地小跑着。
频密的马蹄声从远而近地响起。
飞扬的黄沙中，一群人骑着马冲了过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他们是什么人？”顾念之惶恐地看着他们，轻声问道。
“看服饰，是羌邑人。”或是感受到顾念之的惊慌，司马曜安慰着：“有我在，别怕，我会护你周全。”
说完，司马曜拿着长矛的手暗暗用了用力，将长矛握得更紧了。
“大哥，是大晟人。”有人向队伍头领汇报着。
“废话，这细皮嫩肉的，肯定不是咱们羌邑人。”为首的头领仰着头，鄙夷地嘲笑着：“大晟现在已经这么穷了吗，两个人骑一匹马？你以为这戈壁滩是你家菜园子呢？？”
周围人哄笑起来。
马儿在包围下显得更加不安，前后踱来踱去。
司马曜用拉着缰绳的手轻轻抚摸着马儿的额头，似在安抚着它的情绪。
“这位英雄，我兄弟二人本在定西府周围做点小买卖，昨日不慎遭遇流沙，乱了分寸，失了方向，误闯至此，并无敌意，还请英雄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做买卖？”对方头领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我傻子骗呢？把他们从马上拽下来。”
司马曜和顾念之被绳索背靠背捆住，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外圈还有骑着马的一群人转来转去。
头领走到司马曜身边，拿过他的长矛，用矛头轻轻敲着他的盔甲：“做买卖的人会带着长矛和盔甲？你哄我？吃了熊心豹子胆？”
司马曜低头，这两日奔波劳碌，昨晚加起来也没睡上两个时辰，这脑子如同浆糊一般，的确是犯了低级错误。他紧紧皱眉，不知该如何将话圆回去。
“这位英雄好眼光！”旁边的顾念之大喊着。“一眼就看出我们做的不是寻常生意。”
“哦，此话怎讲？”
“大晟、羌邑和茨南三国年年征战，兵需巨大，我们兄弟二人正是贩卖军需物品的游贩，有渠道从定西府拿到大晟官方的装备，若英雄需要铠甲、护心、长矛、护盾，可以找我们，我一定给您最低价格……”
羌邑和茨南的土匪游兵尽管作战勇猛，但在武器制造方面毫无经验，按原书所写，皇后一党把持了定西府周边，暗地里悄悄向其他两国贩卖军备，中饱私囊。
不少游兵土匪骚扰边境百姓，抢夺百姓财物时所用的武器，正是出于大晟朝。
顾念之清楚这一点，因此只能大着胆子说自己是军备商人，希望帮司马曜圆谎，让二人能蒙混过关。
“哦？军备商？”那头领将手中长矛对准顾念之，作势就要刺过去。
“啊，不要啊……英雄饶命！”顾念之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然而长矛却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胆子这么小，看来的确只是商人。”那头领将长矛丢在地上，对着随从说：“刚好缺点武器，带他们回去。”
司马曜和顾念之被蒙上双眼，分别有人和他们同骑一匹马，将两人送到了土匪的大本营。
“大哥，这两个自称可以从定西府搞到武器，我想着最近咱们武器损耗严重，不如从他们这里弄点？”
被称为大哥的人缓缓走到司马曜和顾念之旁边。
“能从定西府搞到武器，那可不是一般武器商人。想必是和大晟皇宫有点关系吧？把他们给我看好了，这两人一定值不少银子。”
“是，大哥。”
“把眼睛上的东西给他们取了，我得好好问问。”
眼前的黑纱被取下，司马曜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开始暗中打量着环境。
“不用到处看了，你现在是在我的王帐，周围全是戈壁沙漠，一模一样，你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被称为大哥的人应该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人，他眉心上有一颗并不显眼的的红痣。
“大王，我们真的只是普通商人，还请大王高抬贵手。”这块红色胎记曾经在原书中出现过，顾念之嘴上一边求饶，一边在脑海里使劲回想着这人的身份。
“能在这三界之地倒卖武器的人，就绝不会是什么普通人，更不会是什么普通商人。”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二人，道：“单看你们这穿着，就非富即贵。”
“大王，这些年买卖武器，我们哥俩的确赚了不少钱，但你要说这贵……我俩只是帮宫里的王公贵族们跑腿赚个辛苦钱，哪儿和贵扯得上边啊……您要是放了我俩，我将定西那边库房里的武器，全给您送过来，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个子不大，口气倒不小。”头领的话引得所有人再次哄堂大笑。顾念之涨红了脸，但还是继续努力说服对方。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虽相貌平平，但手上的资源正是您需要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人称‘沙漠之狼’的勇士巴图？”
“大哥，你现在名声远播，就连大晟人都已经听过你的威名了！”旁边的小弟赶紧拍着马屁。
“并不是。”顾念之大声否认着。“尽管巴图大哥勇猛善战，但你们毕竟只是被羌邑王打压的游兵散勇，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只能在这三不管的地带横行霸道，从我们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小老百姓身上掠取财物，的确，巴图大哥名声在外，人人闻风丧胆，但那并不是什么‘威名’，而是……”
顾念之故意卖了个关子，巴图没急，他的手下倒是急了。
“而是什么？”
“我不敢说。除非巴图大哥答应饶我二人不死。”
“你这胆子倒是挺大。”巴图斜乜一眼：“说吧，不是‘威名’是什么？”
“是……臭-名-昭-着。”顾念之故意一字一顿地说。
巴图猛地一拍桌子，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更为狰狞。
“好大的胆子！”
一群手下围了上来，用长矛对准了顾念之和司马曜二人，只待巴图一声令下，就让二人魂归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