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卫城,步步为营
“你要我怎么帮你？”
闻听巴图此言，顾念之暗自松了一口气。
巴图现在虽不算可靠的盟友，但至少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在利益上双方可以说是暂时达成了共识。
“若太子和舒将军一路顺利，现在应该已经见到了羌邑都城，我和三皇子要尽快和他们会合。”
“我可以将我的汗血宝马借给你们，也可以暗中派人去城里帮你们探听消息，但我的身份进不了城，只能送你们到城郊，进城后就靠你们自己随机应变了。”
“我们还需要……需要一点盘缠。”顾念之有点没底气，毕竟她和三皇子目前只能给巴图一张空头支票，现在巴图已经将汗血宝马相赠，再主动要钱，似乎略微有些过分。
巴图却没想那么多，一口应承下来：“没问题。”
有了钱，有了马，还有几个巴图的得力干将一路护送，两人马不停蹄，几个时辰后，抵达了羌邑的都城——卫城。
尽管在三国交界处时，巴图和巴特尔的武装势力没人过问，但他们的身份毕竟是盘踞一方、占山自立为王的匪，不宜在卫城久留，因此，抵达卫城后，又只剩下了顾念之和三皇子二人。
“你们进城之后，去图鲁大街，找一家名叫万客来的酒楼，那里的老板曾经是巴图大哥的部下，你只要报上巴图大哥的名号，有什么事老板都会尽量帮你。”
顾念之和三皇子与几人拱手告别，经过简单的检查，顺利进入了卫城。
卫城并不如京城般繁华，或许是因为周围地质的原因，这里的所有建筑看上去都粗粝不堪，整个城市飘浮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像是羊膻味，又像是马粪味。
“一开始是很难适应，多待一会就不觉得臭了。”司马曜牵着马，向顾念之解释着：“羌邑人和京城人不同，他们以牛羊肉为食，家家户户又以马为交通工具，所以每家人的堂前屋后都会有马厩，还会有等着宰杀的牛羊，整个城市都这样，味道迟迟散不掉，就多多少少有些难闻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在定西府历练的时候，曾经来过卫城，那时候两国关系还没这么紧张，卫城也远比现在繁华。”
不管是在哪朝哪代，即便是在书中的世界，和平才是发展的基础。
“如果太子和亲成功，或许关系很快就能恢复到以前。”
“和亲顶多可以换来短暂的和平，若是两国的实力还能较量一番，一旦出现利益冲突，纷争是不可避免的。要实现真正的和平，有一方必须是碾压式存在的强者才有可能。”
顾念之转头看向司马曜，她觉得，眼前的司马曜和自己从书中感受到的司马曜有小小的区别，但区别在哪，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万客来酒楼。
顾念之和司马曜找位置坐下，快到饭点，店里的客人挺多，小二忙得不可开交。
“大晟迎亲队伍遭遇了沙尘暴，死了好几百号人。”
“我听人说了，据说这次沙尘暴是十年难遇的，也怪他们倒霉，正好撞见风眼。”
“那你说，这门亲还会继续结吗？”
“太子已经入宫递交了和亲诏书，亲肯定是要结的，只是会推迟一段日子，说是要大晟重新准备聘礼和迎亲队伍。”
“那肯定是，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也不可能什么聘礼也不收就跟着男方走，更何况，大晟想娶的可是咱们的嫡长公主，大晟肯定要拿出点诚意来才可以。”
……
旁边一桌，有人正议论着和亲一事。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知道，太子和舒将军应该已经顺利到了羌邑都城，并递交了和亲诏书。
司马曜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只要大哥还活着，什么事都可以从长计议。
“定西府是不能回去了。”顾念之提醒道：“闵利荣明摆着是要让太子死在三不管地带，然后将责任推给羌邑，这样一来，羌邑和大晟的关系会因为和亲失败走向恶化，定西府的战略地位会对大晟变得更加重要，二皇子在朝中势力会变得更强。太子之位，他是志在必得。”
“大哥已经将和亲诏书递交出去的消息应该还没那么快传到定西府，他们一直以为巴特尔牢中的二人就是太子和舒将军，我们可以趁这个时间从河谷地区绕行过定西府，直接回到大晟京城。只要回了宫。二皇子想对太子下手应该就没那么容易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联系上太子。”
“等到了晚上，我自有办法。”
两人在万客来酒楼用完餐，司马曜却并未找到掌柜的报上巴图的名号，而是来到大街上闲逛着。
司马曜买了些街边的小玩意儿，又选了一个长相和大晟人有几分相似的摊贩，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去万客来酒楼开房间。
“你只需要说你是巴图大哥的朋友，按他所言来这里入住，进房间后待满一个时辰，然后来我这里就可以再得一锭银子了。”
司马曜在万客来的对面酒肆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可以将万客来整个店面尽收眼底。
他们看着小摊贩进了万客来，又见他上了楼。
“三公子，你这是何意？”
“巴图毕竟是羌邑人，他们的话，我们不可以完全信任。”
“我记得，三公子以前似乎并不是疑心重的人。”
“那是因为之前都有大哥护着我，我只需要跟在大哥身后就不用担心任何事，现在大哥不在身边，又是在羌邑的地界，自然凡事要多个心眼。”司马曜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万客来方向。
半个时辰过去了。
司马曜将刚刚在集市买的黑色面纱罩上，气势汹汹地走到万客来前台寻找小摊贩。
掌柜满脸堆笑：“客官，我们这里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客人入住，哪有你说的这人，怕是给你信儿的人看走了眼。”
“你今天不把人给我交出来，就别怪我把你的店给砸了。”
“客官，我就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和气生财，没必要和您作对不是。这样，你先坐着消消气，我让厨房给你弄几个拿手小炒，再帮您问问，这人是不是住进了其他客栈，你看如何？”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在背后对小二做了个手势。
小二转身上了楼。
司马曜见好就收。丢下一句狠话，离开了万客来，回到和小摊贩约好的见面地点。
果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小摊贩急匆匆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