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鼓作气
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迷茫和沮丧，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决心。那坚定的目光仿佛燃烧的火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那决然的神情好似钢铁的意志，不可动摇。每个人都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充满了斗志，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纷纷迈着铿锵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岗位。那离去的身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即将奔赴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
岑羽来到顾念之身前。“念之，我们走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穿透了周围的嘈杂，清晰地传入顾念之的耳中。
“嗯。”顾念之埋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如同飘落的羽毛，轻柔而微弱，几乎被周围的空气所吞噬。她起先便用余光感受到了来自司马曜炙热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强烈，让她不敢直视。她害怕自己一抬头，就会被那目光所吞噬，所有的理智和决心都会瞬间崩塌，陷入情感的漩涡无法自拔。
她不敢抬头，不敢和他的目光触碰。她怕自己一冲动，便将自己的苦衷和盘托出。那样的话，司马曜和岑羽的合作便无法达成了。她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为了司马曜能够好好地活着，她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情感。她不停地在内心深处重复着这些话语，仿佛是在给自己铸造一道坚固的防线，抵御那即将汹涌而出的情感洪流。
她只想司马曜活着，好好地活着。至于自己能不能陪伴在他身边，已经无所谓。至于自己要陪在另外某个人身边，自己也无所谓了。此刻的她，满心都是司马曜的安危和未来。她的心已经被这份深沉的爱所填满，容不下其他的计较和得失。
顾念之抬脚便要随岑羽离开，却被一红衣女子拦住了去路。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娇艳，却带着几分刁蛮和任性。她身着的红衣如烈火般鲜艳，裙摆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张扬的气势。
“顾念之，你不能走。”女子的声音尖锐而响亮，打破了周围的平静。那声音像是尖锐的哨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岑羽回头，眼神凌厉看向那女子。“如果在下没有猜错，这位是乌兰雅公主？”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警惕和疑惑。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乌兰雅，带着审视和戒备。
“正是。”乌兰雅仰着脑袋，有些高傲地回答道。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中充满了傲慢和不屑，仿佛世间万物都要对她俯首称臣。
“乌兰雅公主拦住我的未婚妻所为何事？不如直接和我说说？”岑羽摆出一副丈夫的架势，语气强硬，试图保护顾念之。他的身姿挺拔，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守护着身后的顾念之。
“之前你的未婚妻女扮男装，欺骗了我的感情，今日我要和她好好谈谈，不然我心里不舒坦。”乌兰雅口无遮拦，一句话出口，周围的人不由自主轰然一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和紧张。
“笑什么笑？”乌兰雅生气地大喊，伸手拉住顾念之的胳膊。她的动作迅猛而坚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当初对你一见钟情，日日对你思念有加，如今你居然说自己是女扮男装。不行，你得陪我吃顿饭赔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执着，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顾念之，仿佛要将她看穿。
“这……”顾念之面露难色，那神情中满是纠结与无奈。她的双眉紧蹙，如同两道弯弯的月牙被乌云遮蔽，眉心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褶皱。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轻轻颤抖着，仿佛风中瑟缩的花瓣。眼神慌乱无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转头看向岑羽，那目光中充满了求助与依赖，仿佛在寻求他的帮助和决定。那目光里的迷茫和不安，就像迷失在茫茫大雾中的小鹿，找不到出路。
司马曜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酸楚。那个曾经在他面前意气风发、足智多谋的女子，如今连吃餐饭都要看未婚夫的脸色才能确定是否答应。曾经的她，自由自在，洒脱不羁，总是洋溢着自信的光芒。每一个决策都果断坚决，毫不犹豫，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每一个笑容都充满魅力，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绚烂而迷人。可现在却这般小心翼翼，这般唯唯诺诺，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和自主。她低垂的眼眸，躲闪的目光，都让司马曜感到无比陌生和心痛。司马曜的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杂在一起，让他难受不已。那股酸楚在心底蔓延开来，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他的心，让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疼痛，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咽着苦涩。
司马曜心中不免酸楚。或许这就是爱情？时时刻刻都顾及到对方的感受。可为何自己却无法拥有这样的爱情，无法让她也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他默默地凝视着顾念之，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哀伤，仿佛世界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他的目光如同一潭深水，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情感波涛。那眼中的痛苦和无奈，像是被岁月刻下的伤痕，永远无法抹去。司马曜紧咬着嘴唇，试图压抑内心的情感，但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是出卖了他。
“雅公主见谅，今日岑羽还有要事在身，此刻必须离开了。”岑羽倒是给足了乌兰雅面子。他的语气尽量保持着平和与尊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那声音沉稳而低沉，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以显示自己的诚恳。那身姿虽然恭敬，却依然透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
但乌兰雅却不买他的账，一把扯过顾念之到自己的身旁。她的动作有些粗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去办你的事，她吃她的饭，明日一早你再来接她。”乌兰雅的眼神坚定，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执着。语气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她紧紧拉住顾念之的胳膊，仿佛生怕她会逃走一般。那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显示出她坚决的态度。
“你去办你的事，她吃她的饭，明日一早你再来接她。”乌兰雅再次强调，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她的目光直视着岑羽，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那目光中的坚决，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这……”岑羽面露难色，他的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他不想得罪乌兰雅公主，毕竟对方身份尊贵；另一方面，又担心顾念之的安危。他的眼神在顾念之和乌兰雅之间来回游移，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的嘴唇紧闭，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顾念之却凑近轻声说：“就按公主说的办吧，毕竟，这是羌邑的地界。更何况，小不忍乱大谋，你放心，公主对我没有敌意的。”她的声音虽轻，但语气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她的眼神清澈而平静，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岑羽本想据理力争，但见顾念之都开了口，也不好强行和公主争执。尽管有些担心司马曜对顾念之余情未了，但一想到两人朝夕相处那么久也没出过什么情况，如今顾念之又有了自己未婚妻这一层身份，想必两人更不会发生，顿时心下放松，应承了下来。
岑羽拱手：“那就劳烦公主安排了。”他的动作恭敬，语气无奈。然后，岑羽带着随从，转身离去。他的步伐略显沉重，心中的确有要紧的事需要处理。每一步都带着些许的犹豫和担忧，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落寞。顾念之不在身边，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处理起来还更加方便。然而，那份牵挂和不安，却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岑羽一走，周围将士也各自散去。原本热闹喧嚣、人头攒动的场景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热闹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人群逐渐散开，那匆匆的脚步声和低低的私语声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片冷清和寂静。原先被人群填满的空间，此刻显得格外空旷，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乌兰雅松开了手，她的脸上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些，可眼神中仍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犀利和坚定。她的手指慢慢从顾念之的胳膊上滑落，仿佛刚刚那用力的一抓只是一时的冲动。
堂内除乌兰雅之外，都是大晟的旧相识，这让顾念之不觉有些尴尬。那种尴尬的感觉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她的心头爬动，让她浑身不自在。每一寸肌肤都似乎在微微发烫，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尤其是和司马曜几次无意的眼神对视，更是让顾念之尴尬至极。每一次目光的交汇，都像是一道强烈的闪电划过她的心头，瞬间让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口蹦出。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那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迅速蔓延开来，一直红到了耳根。她想要躲避司马曜的目光，却又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忍不住偷偷去看。然而，每一次的偷看，都让她的心更加慌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漩涡。
“你们都退下吧。曜王爷留下，我倒是想让您给我个解释，贵国的人都这样善于欺骗感情的吗？”乌兰雅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质问。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堂内回响，显得格外响亮和清晰，仿佛要冲破这寂静的束缚。
顾念之不由得脚趾扣地。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怎么就成了欺骗公主感情的偷心贼了？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无奈，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那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腾，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更何况这样的问题在司马曜面前问，怎么那么滑稽。她偷偷瞥了一眼司马曜，又迅速低下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面对大人的责问。
身边的人偷笑着纷纷退下，房间中只剩下三人。原本还有些轻微的笑声和脚步声，此刻也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让人压抑的寂静。那寂静仿佛有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待确定周围的人都走掉，乌兰雅道：“你们俩，早就已经暗生情愫了吧？”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那话语中的直率和敏锐，让顾念之和司马曜都为之一震。
顾念之心头大惊。自己和司马曜的感情一直隐瞒得很好，为何乌兰雅会知道？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乌兰雅，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慌，仿佛一个精心守护的秘密突然被暴露在阳光下。
看着顾念之惊讶的表情，乌兰雅说：“别担心，是我作为女人的直觉看出来的。这军营里都是大大咧咧的汉子，除了我，其他人并不知情。”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得意，仿佛为自己的敏锐洞察力而自豪。
“很明显吗？”顾念之小声问道，声音轻得如同蚊子的嗡嗡声，带着一丝不安和疑惑。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微弱而又飘渺。
“明显的不是你。是他。”乌兰雅看向司马曜。“他看你的眼神，绝不单纯。”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司马曜身上，仿佛要将他内心的秘密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