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噩梦 下

“马尔福也要变成淑女了呢。”男子收到马尔福边的花环，像戴着王冠一样戴在头上之后感慨的说，“要是能见到马尔福长大，嫁给某个该死的混小子就好了。”

“我想跟西弗勒斯结婚。”天真的小孩稚嫩的说出她的愿望。

“不行！”男子有如父亲般强硬的否定马尔福的愿望。

下着大雨的夜晚，小马尔福因为尿意从床上醒来，她可以叫多比或艾玛带自己上厕所，但她已经是淑女了，想起卢卡斯对自己说的话，马尔福自信的起身，走入昏暗的马尔福家宅邸。

雨声传遍走廊，让人特别感到宁静，当马尔福走过客厅的时候，意外听到客厅内传来争吵的声音，她悄悄地打开门缝，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们吵架。

“我们都努力这么多年了，就差一步，一切都可以结束，无罪判决都快下来了，你现在却说要放弃？”父亲难以理解的看着卢卡斯叔叔。

“结束什么？”卢卡斯颓丧地坐在沙发上，马尔福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没有精神的样子，“这些年来，我帮你在外面湮灭到所有我们为他效力的证据，让那些被我们暗杀的人的遗孤不敢出来指认我们，换来一句马尔福家从未真心追随黑魔王的说法换取无罪，你觉得我们真的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吗？你都不会良心不安吗？卢修斯？”

鲁卡斯的话刺痛着卢修斯，他抿着嘴唇，犹豫的看着弟弟。

“收手吧哥哥，去阿兹卡班蹲个几年，或者几十年，当我们重获自由的时候我们可以问心无愧的活在这个世界，那不是比现在提心吊胆担心有人抓到我们犯罪的证据还好很多吗？不管去哪，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的，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兄弟一起面对不了的吗？”

卢修斯面有难色地看着卢卡斯，嘴里喃喃的说，“不行……我有家人，我不能丢下她们两个人，纳西莎怎么办？马尔福怎么办？我们结下这么多仇家，万一我们都不在了，谁保护她们？”

卢修斯的问题让鲁卡斯沉默了，他很想帮他哥哥顶罪，这样大家都能平安无事，但卢修斯帮黑魔王处理的人太多了，傲罗不会相信鲁卡斯一人能犯下所有罪行，事实上当他和傲罗提出自首协议的时候，对方的条件就是说服卢修斯。

“我可以再跟他们谈谈……”卢卡斯的话，不小心泄露他跟傲罗有联系的秘密。

“跟谁？”卢修斯机警地看着弟弟，“你跟谁谈过了？”

“卢修斯……你冷静点……”卢卡斯紧张的拱起身，卢修斯已经拔出魔杖，两眼疯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卢卡斯，把你的手离开魔杖附近！”

“卢修斯……”看着动了杀心的兄长，卢卡斯无奈的将魔杖从身边踢开，“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出卖你吧？我们一直努力的奋斗至今，除了彼此，还有谁能信任？”

“我想通了一件事，卢卡斯。”卢修斯踩住卢卡斯的魔杖，确保对方没有任何机会反击自己，“比起兄弟，我觉得死人更容易信任些。”

“哥哥……”卢卡斯哀求的呼唤卢修斯，但得到的只是冰冷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绿光闪过，卢卡斯绝望的神情是他留在世界最后的模样。

“卢卡斯……”卢修斯看着一动不动的弟弟，他走到对方面前，面如死灰的帮他阖上双眼，嘴里不断自言自语着：”我别无选择……我别无选择……我别无选择……”

与其说在辩解，不如说在催眠自己似的说着。

卢卡斯．马尔福，卢修斯唯一的兄弟，从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在乎。最后魔法部证实卢修斯在第一次巫师大战时的行为皆受到蛮横咒影响所为，取消所有对其的指控，卢修斯成为第一个伏地魔垮台后成功脱身的食死徒。

那天闪过客厅的绿光，成为马尔福最可怕的噩梦。

马尔福在梦魇中醒来，浑身发抖，感觉父亲使用的索命咒是对着自己似的。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马尔福看着眼前的金妮，她抱着自己，不断拍着她的背，在金妮的安抚下，马尔福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我……”马尔福讶异的看着金妮，确定马尔福没事后，金妮才放开马尔福。

“你刚刚做噩梦了吧？我听到你的梦话，听起来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例如哀号、哀求对方不要夺走某人的性命、咒骂着某人的名字之类的，金妮不打算一一对马尔福复述，反正马尔福自己心里明白。

马尔福虚弱的坐在床边，她以为这件事她已经差不多忘了，她对自己的父亲有难以形容的排斥感和恐惧感，起因正是那天，她第一次看见父亲杀人。

“走吧，我下去帮你热一杯牛奶，你很需要这个。”

马尔福想起之前的金妮，她知道她应该对金妮有些戒心，但她现在却没心思去多想别的事情，谁都好，她现在身边需要有人陪她。

在金妮的搀扶下，两人来到一楼的厨房，西弗勒斯就躺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看到西弗勒斯平安无事的模样，马尔福安心不少。

她偶尔也会梦见父亲把西弗勒斯杀死的画面。

金妮熟练的点起火炉，将两杯牛奶热好之后，倒入一匙蜂蜜，两人在深夜的炉火旁，彼此依靠在一起，这或许是第一次，金妮从马尔福身上看到了她不羡慕的东西。

“那个叫卢卡斯的……是你叔叔？”金妮用破心术完整地把马尔福梦到的回忆看过一遍，她从来没有想像过，自己的父亲把兄弟杀掉，或是比尔杀死查理之类的画面，“他真的……被你父亲杀了？”

“拜托……现在不要对我做那种事……拜托……”马尔福的眼睛满是快要溢出的泪水，她用从未在他人面前表露的脆弱哀求金妮，她所说的，是金妮用破心术窥探她内心。

她过往的强势犹如砂上楼阁，金妮也经历过相同的心境，她现在只要再刺激马尔福一下，马尔福就再也无法反抗金妮了，但金妮却没有动力这么做，她开始对自己的嫉妒感到困惑，她到底从这个女人身上渴望什么？

金妮将马尔福环抱在怀中，马尔福也不抵抗的靠着金妮，“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在金妮的安抚下，身心疲惫的马尔福，缓缓的再度睡去。

“希望这次是个好梦。”金妮看着马尔福的睡脸，看着那时而坚强、时而脆弱、时而强硬、时而温柔的少女，她开始认清自己赢不了对方的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