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装完就跑,真他么爽
场中已经有人摇头晃脑,口中情不自禁跟着低声念了起来。
只见韩玉双臂一展,语气骤然猛烈,所念之词如滚滚洪水奔袭而来。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念到此处,韩玉忽然哈哈大笑,拿起桌上的一壶酒灌了一口,往楼下走去,与此同时最后一句也随之响起。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声音落下,韩玉回首看了眼被惊呆的众人,朝着他们拱了拱手,身影消失在三楼。
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过神,只见一年约四十岁的男子如发癫一般的狂笑。
“今日在此竟亲耳听闻此惊世之作面世!老夫死而无憾,哈哈哈!”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只此一句,可当古今以酒为诗之冠!”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一句才是最妙,韩玉之才令我钦佩,这份豪情豁达更是我远不能及啊……”
此刻大家无不是表情亢奋的抒发胸中之意,也已经没有人再去说西门宇那首诗了,更没有人将双方作对比。
因为完全没有可比性, 在场都是读书人,他们太清楚《将近酒》的含金量,说句不夸张的话, 就凭这首诗,韩玉足可以名扬天下。
今后提到和酒相关的诗词,绝绕不开韩玉韩元正这个人。
哪怕是高傲的西门宇,此刻也不得不对这首诗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和其他人所想不同的是。
他更多的是嫉妒和恨,凭什么你一个寒门秀才可以作出此诗?凭什么这首诗不是我作的?
越想心中越是不甘,周围人的评价更是如一把把刀子扎心,让他表情都有些扭曲起来。
“韩玉人呢?他去哪了?这首诗叫什么?诗中的岑夫子,丹丘生又是何人?”
“我刚刚看他下楼了,走,我等一起去寻他。”
而我们的主角韩玉此时早已离开了醉仙居,装完逼不跑留下来干什么?他可不想被这些男人包围住,然后进行一番亲切问候。
“元正, 元正你走慢些,等等我……”
一回头只见马恩福正弯腰大口喘气,一副累的快挂掉的样子。
“都怪你,我本来还要去赚些银子花花,现在好了,醉仙居怕是不能去了。”
马恩福迅速走来,满脸激动的看着韩玉,那种眼神让韩玉下意识的身体往后缩了缩。
“你干嘛?韩某可没有龙阳之好。”
“嘿嘿,元正想到哪里去了,我也是喜欢女人的,元正, 没想到你竟有这种才华,本以为我已经够高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是让马某大吃一惊啊。
原来你不仅会写情诗,还会写这种,对了,这首诗叫什么名字?你又跑那么快干什么?”
韩玉翻了一白眼。
“不跑等着别人请吃饭啊,我这人最怕麻烦了,这首诗就叫《将近酒》吧,以后别拿我的名头出来装,不然下次韩某可不再管你。”
马恩福很是不解。
“元正, 你这话从何说起,此番你要大大扬名了知道吗?正好马上玲珑诗会就要举办,我敢说就凭这首《将近酒》,足以让你笑傲所有人。
怎么看你还不高兴的样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还有人文岑夫子于丹丘生又是何人?何时介绍与我见见如何?”
韩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
“这二位都是韩某极为佩服的前辈,只可惜已相隔寰宇,你怕是见不到了,至于功名利禄于韩某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丝毫没有兴趣。”
马恩福露出一丝可惜,继而又笑了。
“高雅,元正实在是高雅!不若如此可好,我二人结拜为兄弟,马某平素最佩服元正这等高雅之人了。”
“结拜兄弟?在下并无太大兴趣的,好了子贤,这次你搅了我的事,这损失你总归是要赔偿的。”
马恩福大手一挥。
“元正说的在理,你说多少银子?”
“十两。”
韩玉报出一个数字,他这次过来就准备赚这么多,然后逛一圈闪人。
“什么?十两?十两也算钱?元正你莫不是看不起我?起码也要几百两吧。”
马恩福倒是有些激动了。
“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
韩玉根本不鸟他,没办法之下马恩福只好给了他十两银子,然后又笑嘻嘻的凑过来。
“元正,你我从今往后就算是好友了,今日过后你的名字必会传遍天下,身为好友的我也感到与有荣焉。”
“不就是一首诗而已,至于吗?”
韩玉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诗词写的再好,终归不是大道。
南唐后主李煜有才华吧,诗词书画无一不精,结果不还是落了个亡国之君的下场。
韩玉觉的真正的读书人应该做一些有利于国家,有利于百姓的大事,而不是整日饮酒作赋。
当然,他自己除外,一直到现在韩玉也没彻底融入武朝,他依旧感觉自己是个“天外来客”。
“当然至于!元正你,哎,为何偏偏是你有此才华?我真要嫉妒死了。”
听着韩玉的言语,马恩福感觉受到了暴击。
就如同某节目某主持人听到某大佬说我不喜欢钱,和这种感觉差不多,汝听人言否?
“好了,我先走了,改日再见吧。”
韩玉不想再和这胖子东拉西扯,转身离去。
马恩福上前死皮赖脸问到了他的住处,也就是安平县一家很小的客栈而已。
“马胖子,韩玉呢?”
在回醉仙居的路上,马恩福就被追出来的众人堵住了,西门宇直接追问道。
“是啊,韩元正去哪了?我等要去拜访一下,此诗唤作何名?”
看到这些人的态度,咱胖胖马恩福顿时支棱起来了,昂首挺胸的说道。
“我的至交,亲如兄弟,经常与我谈诗论赋的好友韩玉,刚刚身体略有不适先回客栈了,对了,这首诗叫《将近酒》,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看着眼前这胖子“丑陋”的嘴脸,西门宇强行忍住挥拳砸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在哪个客栈?而且我不相信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这样的惊世之作。”
”正是如此,岑夫子与丹丘生又是何人?为何我等从未听过?还有最后几句,岂是一个年轻学子能作出来的?“
原本还笑嘻嘻的马恩福一听这话顿时火了。
指着西门宇的鼻子怒斥道。
“好你个西门公庆,竟敢当众诋毁马某的好友,汝等作不出来元正确是可以。
岑夫子丹丘生均是元正敬重的前辈,岂荣汝等胡言妄议?汝真当马某不敢揍你乎?”
不怪他如此生气,西门宇这话等同于说韩玉弄虚作假,在文风鼎盛的武朝,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将近酒》这种足以流传下去的惊世之作,一个弄不好韩玉身败名裂且不说,甚至会被抓起来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