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造访
如此有损阴德的行为,她花心蕊也下得去手?
还有这黑气,也实在大言不惭,还什么此界无人能见,它那么大一坨,那么黑,这不是被我青灵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么?
正纳闷间,她望见远处的天穹飞过来一朵灰色的云彩,云彩上站着一人,宽肩窄腰,英气逼人,竟似那魔王季白。
青灵悄然飞下屋顶,藏匿在园中茂密的葡萄架上,这葡萄正熟,她忍不住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盯着西侧殿。
“今夜春宵美景,不知禾兹兄可曾歇息?”
她的余光瞟到季白,他停至战神殿上空,似笑非笑地冲禾兹喊话。
青灵此刻清楚地看到,西侧殿的灯火瞬间便灭了,那缕黑气幽灵般地钻了出来,冲着季白飞去,那季白似乎毫无察觉,明明在他眼前,他好似一点儿也看不见。
青灵顿时紧张起来,此刻的季师兄,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将灵力聚集在手中,准备偷袭这黑气。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隐藏了身体和气息,冲着这黑气飞去。
那黑气似乎真的没有看见她,而是围着季白旋转起来。
青灵转眼间便来到季白身边,正要出招,那黑气不知为何,却一溜烟遁地没有影儿。
青灵暗道:“算你好运。”
“季兄,快进。”
禾兹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季白一甩头,精神振奋地抬脚便向着主殿飞去。
此时隐身的青灵正在季白的对面,她惊得花容失色,她急忙摇身一变,化作一颗紫色的葡萄,滑入季白的袖中。
透过季白袖袍的黑纱,青灵瞧见西侧殿的大门开了,花心蕊长发披肩,她幽怨地望着季白,眼底浮现出浓浓的落寞。
青灵顿时了然,这花心蕊莫不是信了外界的流言,同当初自己一般,以为这禾兹与季白有什么情?
不过这季师兄也是,什么日子来找禾兹不好,非得在人家的大婚之夜过来,两个大男子独处一室,把新娘子晾在一边,任谁碰见了,也会多想。
不过这花心蕊心术不正,居然为了地位,对仙族起了杀心,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得逞。
“嘶~”
青灵的思绪被肩上的火辣辣的疼痛感打断,“我的肩!”原本用了沉鱼君的药膏,她的肩膀已经大体上好了,此时又疼了起来。
她注意一看,心中暗道:“这季师兄过了两百年,手竟不利索了么?到个水还能渍袖子上。”
她铆足了劲儿,在袖中滚了一滚,离开那个危险的位置。
青灵听着哗哗的水声音已经停了,料想这二人的茶水已经倒完,稍稍放下心来。又努力使着灵力,将自己这颗葡萄滚出这殿去。
“季兄深夜造访,可是有大事?”
禾兹沉默许久,终于说了话。
季白看了看西侧殿的方向,笑道:“方才,本君好似看到了你那二夫人,似乎并不欢迎我过来,只怕此番,又要累兄受些委屈。”
禾兹静默不语,道了句不必挂心。
季白顿了顿,调笑道:
“兹兄,想不到你堂堂天界太子、天宫战神,竟然也有这种不得已的时候。前番我见你对那大夫人,事无巨细,关怀备至。如今对这二夫人,好似并不关心。原来,兄也会做一些不得已的事情。”
青灵闻言,道这师兄的意思,禾兹并不想娶花心蕊?她一时好奇,停下了脚步,又调转头来,滚进了禾兹的袖中。
禾兹见季白几句话不痛不痒,倒像是来看他笑话一般。
他不禁面色尴尬,有了驱客之意。
“季兄诺大个妖魔界,不远万里,上这天宫,就是为了聊我的后院之事?”
季白见禾兹面露不悦,道他定然是老婆多了烦恼多,打个哈哈,说起了正事。他道:“不知兹兄可记得青川的上一任的土地神?”
禾兹凝神回忆,良久,缓缓道:“之前,得季兄提点,查出在下界放瘟疫、放火、养蝗虫,逼迫百姓为他修庙立祠的古少峰?”
季白点头,“正是此人!”
禾兹拧眉,漫不经心道:“此人不是已经被削去神职,贬下凡间,做了凡人了么?”
季白顿时严肃起来,将一面观世镜展开,道:“请看!”
禾兹目光落在那镜面,只见画面中一人,黑气萦身,血魔花之上,站着众多的魔渊逃出的旧魔。
“季兄,这血魔花,兄不是已经拔除了根,全部除了么?这些魔,莫非是云梦逃出的旧魔?那当中之人,莫非是那古少峰?”
禾兹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他缓缓道:“如今的云梦,已经无一个邪魔,六界唤我季白一声魔王,不过是因为我居于云梦。那些原居云梦的邪魔,并未完全被诛灭,而是逃了出去,藏于六界。不晓得这本该为凡人的古少峰,因何原因,将这些邪魔聚集一起,也不知他意欲何为。”
“我派人伪装成邪魔,潜藏在这群魔之中,若有新的消息,必定告知。”
禾兹听完,神色越发凝重起来,他道前些日子他误入天界秘境,不知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那东西犹如黑气,他追寻万里,不见他的踪影,反而抓到了一个与他气息类似的小子。
又道:“那人说,乃是兄的一个远房侄子,他竟然想要炸天宫,又口出污言秽语,本君便把他扔到了化魔池中。兄,不会怪我吧?”
季白眉头一挑:“本王,哪里的侄子?本王居然都不知?”
“他说,乃是你表姐的堂哥的外甥的……九姨的表弟的三姑父的……亲侄子”禾兹眉眼一笑,喝了一口茶水,面色微喜。
禾兹见季白仍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便道:
“本君观他,原是一尾水龙。”
季白眉头一松,漫不经心道:
“诺,东海的。本王可没说,自己有什么亲戚。既然他自作孽,便自己担责这因果,兄莫要攀扯出本王出来。”
禾兹此时面色越发松快,季白狐疑地看了看,喃喃道:
“真是小气,不过方才来时调侃了你几句,这点儿仇也记,非要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说与本王听。本王可跟你说啊,对本王如此也就是了,若要对你那卿卿夫人也这般小心眼儿,只怕到时候老婆气跑了,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