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来自皇帝的忌惮
李世民这话说的有点违心,今日越王在芙蓉园大宴群儒。你们还敢去搅局,不给越王面子也就罢了,连朕的脸都打.....
但此时他也明白过来,为何今日说起长孙冲,长乐眼中全是轻蔑。
长乐原本对这桩婚事并不热衷,但也没明确表示反对,毕竟长孙冲生的俊秀,读书多做事干练,加冠之后就被任命为宗正少卿,前途一片光明。
但世上事就怕比较。
跟随李承乾白鹿原行猎的权贵子弟们,面对百骑司的审问,不约而同的矢口否认李斯文暗害当朝太子。唯独柴令武和长孙冲为了推卸责任,诬告李斯文。
如果是李斯文暗害高明,为何又力挽奔马救他一命,让他直接摔下悬崖不就得了。况且百骑司再三查证,虽然没找出真凶,但确定李斯文是被诬告的。
你们是有多卑鄙,才会为了自保,而去诬陷一个为救太子将自己摔成傻子的忠良之后?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秉性纯良公正的宝贝闺女,将长孙冲当成小人,对这桩婚事有了反感.......
话说到这种地步,房玄龄的任务已然完成,微微扫了秦琼一眼。
秦琼秒懂,抱拳:“陛下,就怕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不依不饶,万一失手......”
李世民也倍感头疼,他已经领教过了李斯文的彪!况且秦琼的担心也不是没来由,房遗爱、程处弼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人,在加上一个又凶又狠的侯杰......
如果让李斯文知道是长孙冲诬告他,即便不将他打死,也得折胳膊烂腿.......
但自己继续袒护长孙冲,别说从石盐中提炼上等精盐的法子,就连让战马奔驰百里不伤蹄掌的铁鞋子,也休想从他嘴里问出来。
“你们帮朕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这小子适可而止,别把事情做绝!”李世民感觉自己的头疾快要发作了,脑袋一阵阵的疼。
房玄龄最善于顺着皇帝的思维,想出解决事情的办法。
皱了皱眉头:“既然百骑司没有找到李斯文谋害太子的证据,但他力挽奔马救了太子却是大功一件,不如先赐一个武勋将军,安抚其心!”
“别把这小子想的这样简单!”李世民一听,就知道他们对李斯文的了解也只是流于表面:“这小子心思缜密犹如懋功,混不吝就像是程咬金,小恩小惠是收买不了他的。”
“呃!”房玄龄和秦琼愕然抬头,没想到皇帝对李斯文的评价这么高。
李世民被他们看得恼羞成怒,一拍案几:“朕说的你们不信?”
房玄龄看了秦琼一眼,试探问道:“陛下了解李斯文?”
李世民冷哼不答,扭头对着车窗之外:“王德!”
“奴才在!”王德在车窗门口应诺。
“掉头,回太极宫!”
李世民听到李斯文等人在芙蓉园闹事,就不打算去参加这场盛宴了,万一众目睽睽之下,在被这个虎彪顶在墙上下不来,丢人.........。
车驾快速掉头,直奔太极宫!
房玄龄和秦琼更加惊愕,这种时候不应该快马加鞭,赶去芙蓉园制止他们吗?你怎么还掉头跑了。但是二人从皇帝的言行,两人已经察觉出他对李斯文的忌惮。
房玄龄狐疑道:“李斯文真有曹国公的城府?”
李世民冷哼一声没回答,说出来丢人不说还憋屈。但是憋屈只有自己一人知道,丢人可是天下皆知。权衡之下还是独自一人憋屈好。
房玄龄皱着眉头扯胡须,李绩在瓦岗就有小诸葛之称,料事如神诡计多端。别看秦琼等人年纪大,却对他言听计从。
至于程咬金的不要脸,人尽皆知,打仗是勇将,胡搅蛮缠更是高人一筹。将这李绩的算无遗策和程咬金的混不吝加起来,这是何等的一个妖孽。
“陛下有点言过其实了吧!他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何来这等心智脸皮。”秦琼沉吟道。
李世民冷笑以对:“等你们和他真正打过交道之后,再说这话!”
房玄龄和秦琼骇然互视一眼,完全不敢置信。
就在这时马蹄声急,靠近御驾才蹄声轻缓,随之一个声音道:“臣有事禀奏陛下!”
房玄龄和秦琼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君羡,刚要告退就见李世民摆摆手,沉声问道:“何事!”
“是李斯文等人,大闹芙蓉园.......”
“上车禀奏!”李世民也是听的心中一紧,不等他说完,就唤他上车。
李君羡上了马车,就看到了房玄龄和秦琼,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他本来打算犯颜力谏,即便让皇帝大怒,也要保下李斯文等人。
虽然不至于丢官罢爵,但被皇帝打发到边塞吃风咽沙是肯定的。
但这两位在,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李世民见他接连喘气,敲敲案几:“先喝口茶,喘喘气,在禀奏不迟!”
李君羡端起茶壶,先给皇帝满上,再房玄龄和秦琼续上,这才自己斟了一碗,大口喝干,这才轻声慢语将芙蓉园门口发生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
他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但言辞中蕴藏的意思却是,长孙冲害怕李斯文报复,推出令狐德棻和越王殿下为他挡灾,自己却趁着空子从芙蓉园后门坐船跑了。
令狐德棻出言不逊,挑衅李斯文,结果李斯文性子彪,没听懂他说的是反话,误以为他真让自己打,就在他鼻子上狠狠揍了一拳!
而越王为了帮长孙冲拖延时间,故意刁难李斯文,让其做出一首诗,这才让他进园寻找长孙冲。却没想到彪子不仅写出了一首诗,还在诗词中羞辱越王。
越王被气的吐血,但身体并无大碍,赶来的百骑已经将事态控制住,他这才回来禀奏陛下!
李世民推测的和他说的完全一样,对他的禀奏根本就没半点怀疑。不禁咬牙切齿骂道:“这彪子不骂人不写诗,真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