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医院
公园说的是R城市中心的翻斗花园。
围着中心的雕像栽种大片的鲜花和树木，刚建成没多久，很多R城人喜欢去那里玩。
大冬天的亦有许多人去玩，图个热闹。
赵也方要带孩子去给她老大看，白月光还没见过小的，顺便带人认路，以后她来月经了不舒服，就喊王建国替她说一声。
她都盘算好了，等孩子能上托儿所了，就打包带走，全送托儿所里面。
等下工回来，再去接就是。
今年四十多的王建国，跟八十的老太太比，年轻的很，脑子也灵光，待家里当煮妇真是大材小用，不如去和她一起当售货员。
“赵姐，你们去吧”姬九如伸手越过大姐，打开窗户，“要是检查完没下雨，我们就去找你”姬明安下午有事要去找石磊磊，大姐也有同学好久没见了，不跟她一块儿。
说定了，车内默契的安静下来。
冷风从车外刮进来，众生平等，给每个看不起它的人狠狠一耳光：让你们只看雨。
云散雨停，姬九如把窗户关上。
……
——车门打开，有序排队下车。
告别赵也方四人，四姐妹徒步走去医院，方便人看病，医院离市中心不远。
大楼只在红砖外面刷了层漆，被雨水冲刷后变成刺眼的白，成了散发寒气的冰块，以至于身体不好的人从旁边路过，都会抱住自己身体，瑟瑟发抖。
医院门大开着，临近过年，人多。
一只蝴蝶被风送进门内消失不见，姬九如怕四妹被挤到，蹲下抱起小孩，跟姐姐们进去。姬智去挂号，姬明安去上厕所。
她带着四妹找地方坐，看着东西。
医院的味道实在不好闻，浓浓的消毒水味混着不锈钢金属味，呛入鼻腔。
还时不时有人在你旁边，
满脸痛苦，捂住他的受伤部位。
室内有些昏暗，再明亮的灯光下，你也不清楚，自己的身边是否飘荡着别人逝去的爱。当然也有可能，它正和你亲密接触，导致你“啊~~秋！”，喷嚏连连。
在人均一米七的年代里，一米八八，人高马大，安全感爆棚的三姐妹引人注目。
“俺要是长这样，就不会被俺男人打了”女人羡慕，她旁边的闺蜜也赞同“要不你找他喝醉的时候，等他睡着，揍他一顿！”
“能行吗？”女人跟闺蜜讨论。
蹲着的男人望过去，感叹道：“乖乖，这么高，男的女的啊？”比他高。
“肯定是穿媳妇衣服的爷们，女人哪有这么高壮，都瘦巴巴的，一拳过去就能哭好久”男人tui了一口在地上，跟旁边的兄弟吹嘘，他猥琐的嘴脸，臭到了前面的人。
妇女用手扇鼻子，转头嫌弃地看他一眼“这人真没素质”跟同行者吐槽。
他身边的“好兄弟”也横着往右边蹲一步，企图把自己撇出去。
纯路人，
他跟这人不熟哈！
“说谁呢你？！”矮小的男人站起来，举起拳头挥向前方，假装自己要打前面的妇女。
尴尬的是他碰到了硬骨头。
女人把病例单放她娘口袋里，转身，瞪圆眼睛，叉腰骂：“就说你这个没屁眼的东西，咋地你还有理了”不等对方回答，
她发动攻击，“tui！”吐男人脸上。
这…这么厉害？
男人额头流下一滴冷汗，吞口水，心生退意，边退边喊道：“我一个大男人的，不跟你这个小女人计较！”。
三十六计，之，尿遁。
他望风而逃，灰溜溜跑去厕所。
……
姬明安从厕所回来，手碰到冷水变粉红色“挂上了，我们去三楼儿科”姬智也挂号回来了，在大厅的柱子旁边找到三个妹妹。
医院人多，没有空余的座位，姬九如抱着四妹，姬明安在旁边站着拿东西。
四人走楼梯上去——
三楼除了儿科，也是新生儿的育婴室。
听取“哇”声一片。
大人哄小孩，脸上疲惫焦虑。
空气中全是小孩的高声尖叫，化作利刃攻击人的太阳穴，恐慌在儿童之间自动蔓延，刘嫖刚上楼就被感染了。
她脸色苍白，害怕。
姬九如把四妹抱起来，“我们嫖（彪）嫖（彪）超勇敢的，不怕哈~”她作为曾经的小妹，也是今年才开始很哄孩子。
她的耐心都给了妹妹们。
大姐拿着挂号单，姬明安和刘嫖走进去，留着姬九如在外面等，她好奇的看几步外的保育室，里面的保温箱放满了婴儿。
现在没有计划生育，都是怀了就生。
医院里的小孩特别多，大肚子的孕妇被人扶着，她的阴影是一个女人牵着小孩。
女人慈爱的抚摸肚子“等娃生了，就叫阿伟，跟你一个姓”旁边是她男人“还没生出来呢，不一定就是个带把的”。
她老公想：要是个闺女，就送走。
旁边站着几个人——
男人跟他姐夫抱怨道：“年年生，又是个女娃！”刚刚在一楼逃跑的男人假装上厕所，实则来了三楼新生儿科。
旁边的姐夫高他5cm，点头同意。
今天是他上头的姐姐生孩子，怕出事了老公保小不保大，把娘家人喊上，谁知道孩子小舅是个埋汰人，胳膊肘往外拐。
幸好，还喊了几个姐妹。
孩子大姨吼道：“张三你个嘴里喝尿，不清醒的东西，里面可是你亲外甥女！”她横眉竖眼，指着弟弟鼻子骂：
“你要是敢嫌弃是个女孩，在我妹面前说这些，我撕了你全家！”威武又霸气。
我全家不就是你全家吗？男人抺掉脸上的唾沫，决定等回家了跟他爸告状，“我先上去看二姐了”他走楼梯去四楼。
这波，是指桑骂魁。
男人的姐夫原本想顺着妻弟的话，也吐槽几句，这会儿被大姨子骂了，“我也去看看你妹妹”他憋气窝火，跟上妻弟。
他的脸由白到红，又涨成紫色。
可以开染坊了。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大姨子抱胸，眯眼看侄女：你小子的爸爸不简单啊，这么能憋，会咬人的狗不叫！
她要一直盯着妹夫，不能让傻白甜妹妹被他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