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腐化之剑2
伊万·阿尔米耶，是一名来自十字桥的异端审判官，同时是阿尔米耶家族的长子。
他刚结束了短暂的休假，正在返回十字桥的路上。
休假期间，他得知了震撼人心的消息，足以动摇圣域。
邪神教派的活动频繁，以及英雄即将现世。
这两件事随着时间推移只会愈发棘手。
因此，伊万选择尽快返回圣域，哪怕这意味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他按照弟弟赫斯提供的捷径启程了。
“这条路可真够崎岖的。”
伊万在哒哒声中催马前行，环顾四周后开口说道。
这条捷径比通常走的路更为险峻，若小心翼翼地行进，倒不是问题。
若非时间紧迫，伊万绝不会选择这样冒险。
尘土飞扬中，他已疾驰数小时，打算一到边境就更换马匹。
正值夏日正午，阳光炙热。
在路上，伊万注意到一些人影。
“……那些是人吗？”
一辆破旧马车之上，有几个身影。
距离尚远，看不真切，只能隐约辨认出轮廓。
但若继续这样奔行，无疑会与他们正面相遇。
于是，伊万勒紧缰绳，放慢速度，远远地看到那辆马车。
“嘿——咻！”
随着伊万的马减速，马车上的人也望向他。
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是他所能观察到的全部。
其中一人遥见伊万靠近，开口道：“那边有人过来了。”
这位年轻人面容稚嫩，坐在驾驶座上握着缰绳，大概是年轻的车夫或是跑腿的。
伊万渐渐放慢马速，直到清晰可见，最终停在马车旁。
“哼哧！”
马儿停下时发出响鼻。
尽管赫斯住在这里，伊万对于圣域外的人来说仍是外来者。
他下马，缓缓走向马车，希望能问个路。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问一下方向。”
伊万边走边说，拍打着身上因长途骑行而沾满的尘土。
他的衣服因长时间骑马而蒙上了尘埃。
当他走近并拍打衣服时，其中一名男子露出了戒备之色。
这位穿着兜帽长袍的男子看起来比年轻车夫年长。
伊万的目光与对方对视，对方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圣域。”
“圣域……你是圣骑士吗？”
伊万的衣物上没有神殿的标识，但对方却询问他是否为圣骑士，显得警惕。
普通人对前往圣域的旅人如此戒心，实属反常。
这情景透着不祥。
伊万激活圣力，感受到一种排斥圣力的不适感。
那是来自异界的黑暗魔法，是黑魔法师通过献祭积累的可憎之力。
“如果我是圣骑士，你会怎么做？”
对圣骑士保持警觉的黑魔法师及其同伴，这种组合显然可疑。
作为圣域的异端审判官，伊万的任务就是对付那些侍奉异端和堕落的魔法师。
感到不妙，他自然地伸手按向剑柄。
本想简单问路后离开，但已知之事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是吗，你似乎很好奇呢。”
“我一直如此。”
紧张的氛围中，面对伊万的黑魔法师喉头动了动，咽了口唾沫，手指微颤。
伊万并不认为眼前的黑魔法师有何成就，顶多是帝国三流调查员就能处理的级别。
若由他自己出手，很快就能解决。
伊万决定行动，又向黑魔法师迈进一步。
“你们黑魔法师确实好奇心旺盛。”
“你说什么……”
“仅凭一点好奇，是不会涉足禁忌魔法的吧？”
嗡！
伊万的剑带着摩擦声出鞘，自然流畅地挥向眼前的黑魔法师。
这一击迅疾，多数魔法师都难以反应。
当！
唯有被黑暗包裹的手挡住了伊万的剑。
这只手从目标黑魔法师身后的阴影中伸出。
“好险，罗安。”
阻拦伊万剑锋的阴影来自站在黑魔法师背后的女孩脚下。
阴影之外，一位灰发少女正坐在马车上俯视下方的两人。
她怀抱着一本大书，纯真地笑着。
见到用阴影移动阻挡自己剑的女孩，黑魔法师松了口气，答道：“呼……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肯定没命了。”
“小心点，他看起来很危险。”
“确实，没想到他会突然挥剑。”
“使徒”与“黑魔法师”，伊万听到对话后，警觉地退后几步。
刚刚遭遇的魔法对他而言十分陌生，这是他首次面对如此高级的魔法。
眼前的存在本质与普通黑魔法师不同。
少女操纵阴影时，伊万能感受到她周围涌动着庞大的魔力量，仿佛无尽的潮水，显而易见是一位非同小可的高阶魔法师。
“你们是谁？”
“你对我们的身份好奇吗？”
“是的，现身吧。”
“想知道别人的身份，你不应该先自我介绍吗？这是礼貌。”
啪嗒、啪嗒。
少女用手指轻敲手中的书，说道。
每当她纤细的手指触碰到书页，强烈的魔力波动便从中散发出来，与她天真无邪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她似乎愿意透露身份，伊万迅速权衡利弊。
眼前的使徒对圣域是个威胁，若能通过自报家门来获取更多信息，算是划算的交易。
“我叫伊万·阿尔米耶，我是荣耀之神的圣骑士。”
“荣耀之神？我觉得你刚才的行为并不怎么荣耀。”
“……对恶人无需展示荣耀。”
伊万试图无视她的讽刺。
他并非为了便利而撒谎，在战斗中生死攸关，只有面对值得尊敬的对手才谈得上荣耀之战。
这一点也记载于神殿的教义之中。
少女似是理解了他的回答，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既然听了你的介绍，我也该自我介绍了。”
坐在马车上的少女站起身来，抱着书轻轻跳下，稳稳落地，面对下方怒目而视的伊万。
一只阴影之手伸出来支撑着她，毫不担心从这样的高度跌落。
“咚。”
她安然落地，微笑着看向伊万，然后用清脆的声音宣布，回荡在这狭窄的路上。
“我是尤塔尼亚·洛斯特，伟大存在之首任使徒。”
“使徒……是指邪神的信徒？”
“称呼伟大存在为邪神，真是失礼。”
不顾她的不满神情，伊万在听到她的身份后陷入了深思。
邪神的使徒出现，意味着邪神已在世间拥有了足够的影响力，可以派遣使徒。
伊万面色凝重地看着尤塔尼亚，举起了剑。
若有机会，他必须除掉面前的使徒。
从一开始，战斗就在所难免。
“我只是陈述事实。”
“是吗？你真是个不懂礼貌的人。”
“吞噬人类的神明不配得到尊敬。我们一致认为，对如此明显的真相视而不见者即是邪神。”
惩恶扬善，这是伊万·阿尔米耶选择的道路。
他以充满圣力的凌厉目光注视着尤塔尼亚。
“做愚蠢的事，你不会后悔吗？”
“我不怕死，也不逃避。否则，我就不会成为圣骑士了。”
听了伊万的话，尤塔尼亚短暂地叹了口气，沉思起来。
灰眸映照着手中的书，一本来历不明的大书，以及书外的伊万。
她在两者间来回审视，随后释放出强大的魔力波。
“好吧，反正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她翻开手中的书，对伊万宣告。
与此同时，无数只手从她的阴影中伸出，一片深不可测的暗界之门。
溢出的手化作浪潮，直指伊万。
尤塔尼亚·洛斯特，首位使徒，承载着邪神的神力，向伊万全力施为。
面对尤塔尼亚的攻击，伊万持着灌注圣力的剑，迎面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