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双极1
圣域，十字桥。
赫斯·阿尔米耶抵达了六座神殿之一——知识神殿，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
在圣域，带有印记的英雄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赫斯来自帝国一个身份显赫的贵族家庭。
对知识神殿来说，能够得到贵族家庭出身的法师英雄作为赞助者是一种荣幸。
因此，赫斯在访问神殿时享受到了奢华的款待，也在情理之中。
“赫斯，你感觉如何？”
赫斯沉浸在神殿图书馆的魔法书籍中时，一名牧师上前关心地问道。
随后，新鲜冲泡的茶和点心悄然出现在他的桌上。
赫斯对牧师的态度感到有些好笑。
他记得，只有在他家族以宗族级别捐赠资金时，知识神殿的牧师才会如此殷勤。
但现在，自从他带着英雄印记来到神殿，他们对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款待。
赫斯再次意识到了权威的力量。
“我在图书馆待了多久？”
“从你开始阅读已经五个小时了。”
“五个小时……”
原来他已经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了五个小时。
知识神殿拥有大量魔法书籍，其中许多在市场上都难以找到。
事实上，这个图书馆只对被选为知识英雄的赫斯开放。
在这里，他可以尽情浏览高阶内容的魔法书籍，享受这份特权。
然而，自从赫斯被选为英雄后，除了阅读，他还有其他的事务要处理。
他不能永远待在图书馆里，沉溺于知识之中。
“下一个行程是什么？”
“今天你会去见圣女。”
“圣女……”
赫斯合上手中的书，对牧师的话表示理解。
圣女，由神选中的女子，除了圣王之外，她是在圣域中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
赫斯还未曾见过侍奉知识女神的圣女。
作为知识神殿的圣女，她有责任告诉赫斯关于神赐之物和英雄的事。
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英雄，赫斯需要去见圣女。
“你打算现在就离开吗？”
“为什么不呢？我们走吧。”
对赫斯来说，与圣女的面会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刻。
吱呀。
他从座位上站起，跟随牧师的脚步离开了图书馆。
这些天来，他频繁地访问知识神殿，
神殿的每一砖每一瓦，他已经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牧师引领着赫斯，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向二楼行去。
“圣女是个怎样的人？”
“你在问圣女吗？她极具智慧。”
“还有呢？”
“她的善良与她的经验一样深厚。”
经验。
这个词让赫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它似乎与圣女的形象不太相符。
但看到牧师停下的身影，他迅速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
牧师在一扇精致的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吗？”
“这是仪式室。进去后你就能见到圣女了。”
“我明白了。那我进去了。”
“我会在外面等你。”
吱嘎。
门被推开，揭示了圣女所在之地的景象。
雕刻精美的祭坛，周围环绕着几根庄严的蜡烛，而坐在它们中间的，是一位老妇人。
赫斯一踏入房间，目光便被这位老妇人吸引了过去。
“您是……”
他虽然知道将要见到圣女，却没想到会是一位年长的女性。
但房间里除了她，再无他人。
老妇人用灿烂的笑容回应了赫斯未完的疑问。
“你是新任的英雄。欢迎你。我是知识的圣女，奥罗拉。”
“圣女？”
“知识女神青睐那些积累了丰富知识的人。因此，我得到了她的宠爱。”
这位坐在赫斯面前的老妇人，正是被知识女神选中的圣女。
赫斯对这出乎意料的外表感到惊讶。
他想象中的圣女应该要年轻许多。
但考虑到崇尚知识的神殿的本质，这样的选择并非不可理解。
眼前的圣女看起来比他遇见过的任何人都更显得庄严和智慧。
“圣女……我明白了。”
“你感到惊讶吗？”
“不，不。细想之下，这是完全合理的安排。”
赫斯的坦率回答让奥罗拉满意地点了点头。
即使幻想中的浪漫破灭，他在神殿的生活并不会因此失去色彩。
圣女奥罗拉是他在神殿生活中可以提供极大帮助的人。
保持适当的距离对双方都有利。
“很好。新英雄。你一定对我有很多疑问，包括你将使用的神赐之物。”
“当然。”
“让我们从你向牧师们单独询问的故事开始吧。”
赫斯专注地聆听着奥罗拉的话。
她提到的话题正是他急切想要了解的。
他单独询问牧师们的故事，关于他在圣域服役的兄弟——伊万·阿尔米耶的故事。
他到达圣域已经几天了，但在这段时间里，他从未见到过他的哥哥伊万。
“你是在寻找在荣誉神殿服务的骑士伊万·阿尔米耶吗？”
“是的，他是我的哥哥。”
赫斯已经被女神选中，他有许多事情想要和伊万讨论。
他最想知道的是，伊万对他成为英雄会有什么反应。
在等待关于伊万的消息时，奥罗拉拿起了一旁的文件。
奥罗拉手中的文件是牧师们在圣域调查后整理的关于伊万的资料。
“根据牧师们的调查，侍奉荣耀女神的异端审判官伊万·阿尔米耶……”
“我哥哥怎么了？”
“自从上次申请休假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圣域。”
“什么？”
哐当。
赫斯试图靠着附近的蜡烛台站稳，却不慎连带着它一起倒下。
是因为他早年失去的那只眼睛影响了平衡？
还是因为他哥哥的消息太过震撼？
无论如何，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
*****
在帝国边陲的迪里奥斯省，一辆马车在偏僻的道路上戛然而止。
马车的主人是舒伦，一位经营着相当规模生意的商人。
他不满地望着马车前方，不知何故，马车停滞不前。
“喂！你怎么让马车停下来了！”
他愤怒地催促着车夫。
马匹原本正在朝着城市前进，却在某个时刻突然停下，不再前进。
对于坐在后座的舒伦来说，这情形令人费解。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车夫回答道。
“什么？地上有石头之类的吗？”
“不，不是……”车夫回答得含糊。
“那是什么！”
舒伦问道，眼前并没有任何明显的障碍物。
但马匹就是不动，仿佛被固定在了原地。
究竟是什么阻碍了他们的去路？
舒伦决定下车，亲自查看。
他想弄清楚马匹为何不肯动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给我找借口！下个月的工资给你扣了，听见了吗！”
尽管车夫已经下车检查过马匹，但舒伦不放心，决定亲自上前查看。
他的目光仔细审视着马匹的腿，没有发现任何被卡住或异常的迹象。
唯一不寻常的是，马匹都在抬头对着空中喷鼻息。
咚。咚。
舒伦又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向马匹静止的地方探去。
哐当。
他的手触碰到了无形的障碍，停在了半空。
“这究竟是什么？”
舒伦惊疑地触摸着那看不见的墙壁。
在他面前，一股力量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他回想起来，马匹停下时，马车确实剧烈地摇晃过。
现在看来，马匹停下是因为它们的头部撞上了这个无形的障碍。
舒伦对这阻挡去路的透明屏障感到震惊，转头对车夫下令：“路被堵住了！我们得掉头回去！”
“大人，如果要掉头，我们得……”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我们必须找到出路！”
这股未知的力量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舒伦推测这可能是某种魔法现象。
在有能力解除这魔法的法师出现之前，他们无法继续前进。
虽然行程被耽搁令人懊恼，但最好迅速做出决定，以免浪费时间。
正当他准备吩咐车夫掉头时，一个身影从附近的森林中走出。
“使徒大人设下的屏障非常牢固。”
一名穿着束腰外衣的中年男子从森林中现身，面带友好的微笑望向舒伦。
男子明确提到了“使徒大人”，显然他与这屏障脱不了关系。
舒伦听到这可疑的话，忍不住质问对方的身份。
“屏障？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大主教罗安·赫布里斯，我是伟大存在的忠实仆人。”
“大主教？这究竟……”
大主教是教会中监督教区的宗教职位。
舒伦对附近的神殿有所了解，但罗安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却是陌生的。
毫无疑问，这个人物令人起疑。
舒伦警觉地看着罗安，而罗安则缓缓向他走近。
然后，他以一种庄严的姿态伸出一只手，说道：“我愿邀请您加入我们的教派。如果您不介意，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