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邪神5
寂静被一种悦耳的声音打破。
随着毁灭的颂歌，一片浓重的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
感受到危险的虫子纷纷现身，四处逃散，各种鸟儿振翅高飞，逃离这场灾难。
“咔嚓。”
在大地裂开，房屋倒塌之际，埃斯塔西娅依旧平静地继续她的歌声。
“……”
目睹世界毁灭的景象并不常见。
从这个角度来说，眼前的场景无疑是震撼人心的。
凌风所能看到的地平线都在震动、崩塌。
那座看似永不倒塌的混凝土堡垒，在凌风的一挥手间倒塌，烟尘四起。
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的世界崩塌，场面极为壮观。
“这真是一幅壮丽的景象。”
一切都被毁灭了。
在充斥着尖叫和嘈杂的毁灭之地，那些受诅咒的人们跌跌撞撞，倒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们唯一的解脱就是死亡。
对于他们来说，死亡是一种救赎。
凌风给了那些失去理智甚至名字的人一个公正的死亡。
凌风已经不需要依赖手机来实现这样的奇迹。
现在的凌风，已经成为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存在，不再需要那部小小的手机。
“如果我布置了如此壮观的舞台，而邀请的客人却没有出现，那就太可惜了。”
与此同时，凌风感受到了一股试图压制他的无形压力。
这是“因果”的惩罚，针对他单方面的强大力量。
如果凌风的手机还完好，它肯定会显示这样的警告信息。
【因果过于失衡，很可能会引发因果修正。】
这正是凌风所期望的。
没有强大的制裁，是无法束缚这位肆意妄为的邪神的。
“不是吗，爱丝黛儿？”
当凌风微笑着转头时，他看到了爱丝黛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上。
一如既往地撑着黑伞的爱丝黛儿，此刻脸上没有一丝悠闲。
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凌风正掐着她的喉咙。
人类不仅仅是为了呼吸而活。
更别提一个俯视众生的神。
她不愿意过那种毫无生机的生活。
对于凌风所了解的爱丝黛儿来说，现在的处境就如同死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好像很生气，女神。”
爱丝黛儿的脸上表情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明显的恨意。
那种强烈的杀气让凌风感到皮肤发麻。
但凌风只是对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现在谁更占优势，一目了然。
在这个不再依赖手机的世界里，爱丝黛儿已经无计可施。
尤其是当她面对的是一个失去一切，只剩下一口气的幸存者。
“你真是太过分了！”
“咔嚓。”
咬牙的声音在屋顶上回响。
她一定非常生气。
她一定很恼火。
她一定气得快疯了，因为她无处发泄这份愤怒。
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这正是凌风曾经经历过的感受。
那是凌风被这位神秘的神折磨得几乎窒息的记忆。
凌风回想起他们的过往，对着痛苦的爱丝黛儿说：“爱丝黛儿，你记得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吗？”
爱丝黛儿曾对他说：“摧毁一个人辛苦搭建的沙堡，是最快乐的事。”
但凌风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仅仅摧毁一个沙堡带来的快乐太有限了。
摧毁更大的东西才会更加愉快。
“看着别人即将成功，我却用双手摧毁他们的计划，这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你……】
“当然，这个世界可比沙堡有意思多了。”
咔嚓。
建筑的外墙开始裂开，在重力的作用下飘浮起来。
露出钢筋的混凝土块。
与地面分离，纠缠在一起的路灯。
这个世界的每一部分都陷入了混乱。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央，爱丝黛儿和凌风对视着。
【停下来！这样做不会改变任何事！】
爱丝黛儿叫喊着让他停下，看起来有些滑稽。
当凌风曾经求她停下时，她从未考虑过，现在她却希望凌风能停下来。
爱丝黛儿害怕了。
她害怕那些倾斜的法则带来的惩罚。
她害怕打破她勉强维持的平衡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曾经毁灭世界的爱丝黛儿，无法逃脱这样的因果报应。
即使是她现在所承担的生命因果，也让她感到沉重。
至少在已经成为和她一样的神的凌风看来，他看得清清楚楚。
爱丝黛儿，比起他，更害怕失去。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是你亲手毁掉了一切。”
在这个善恶失衡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规则在起作用。
混乱中没有神的存在。
只有那些在地狱中腐烂，无人理会的永生恶魔。
一个只能存在却无法施展力量的存在，还能被称为神吗？
凌风不这么认为。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道的……”
爱丝黛儿颤抖着双手握着伞，对他说。
这位堕落的神似乎有很多东西不愿失去。
与曾经高贵的她相比，现在的她显得如此狼狈。
当然，如果她把一个邪恶之神的爱称为毁灭，她的话也没错。
凌风深受她的爱。
已经足够了，超过了满足，甚至让人感动到流泪。
“嗯，我猜你会这么说。我就知道。”
“所以，现在！”
“我们将永远在一起，爱丝黛儿。”
于是，凌风准备偿还他从爱丝黛儿那里得到的一切。
这一切都始于爱丝黛儿无法避免的一个选择。
一个充满不合理和矛盾的选择。
是失去，还是放手。
在无法妥协的情况下，她必须做出选择。
凌风是这个不合理赌注的赌注。
“是你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屋顶开始漂浮，映照出这个被毁灭的世界。
末日之歌带来的毁灭已经蔓延到他们所在的建筑屋顶。
面对这样的毁灭，爱丝黛儿眼神颤抖，紧咬着嘴唇。
【……】
“所以，这就是你的信徒做出的决定。”
凌风用力将手中的手机摔在地上。
“砰！”
手机屏幕破裂，碎片飞散。
凌风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了。
他不再依赖这个小东西，太多的时间已经过去。
在失去无数东西之后，凌风终于成长起来。
现在是时候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调整的力量，来面对这个世界了。
“嗯……”
爱丝黛儿困惑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这是自然的反应。
束缚两位神灵在地球上的法则因果已经被极度扭曲。
虽然是二选一的选择，但爱丝黛儿只有一个方向可选。
“你怎么了？在这个毁灭的世界里，难道就没有适合逆行女神的角色了吗？”
将法则扭转到另一边。
这只是把她所做的一切推翻，回到过去。
回到那个她最讨厌的平淡无奇的世界。
【啊！】
一声充满各种情感的呻吟从她口中传出。
她看起来非常痛苦。
她必须放手，放开手中的一切。
凌风准备跳入深渊的最深处，但遗憾的是，爱丝黛儿还没准备好。
“但你很幸运，你知道的。”
【别这样……】
“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心地善良。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办。”
幸运的是，即使是刚刚成为神的凌风，也有几句话想对她说。
不，或许这是只有现在成为神的凌风才能告诉她的。
因为他刚刚明白这一点，而且这个认识还新鲜地印在他的心里。
“……”
当凌风按照爱丝黛儿的计划，收集了一百万份因果，并获得了真理碎片时。
凌风终于懂了。
什么是神。
以及世界的正确秩序应该是什么样子。
规则和法规，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那么，神不就是在这些规则之上建立自己法则的存在吗？
“从现在起，我就是邪神。”
凌风对着沉默的爱丝黛儿，举起了手指。
他收起了指向自己的拇指，然后指向了站在他面前的爱丝黛儿。
这个动作只有一个含义。
“所以，你得去拯救世界。”
凌风颠覆了世界的秩序。
他建立了一个新的秩序。
在一切都在走向毁灭的秩序下，她必须违反唯一的秩序。
那是唯一允许逆神创造的奇迹。
那也是此刻爱丝黛儿唯一能创造的奇迹。
【你……】
“回去吧。这是你擅长的事，不是吗？”
咚。
爱丝黛儿颤抖的手让手中的伞掉落在地。
她用颤抖的手遮住脸，沉浸在焦虑和不安之中。
她隐藏的脸庞传出了颤抖的声音。
【你……疯了。】
她终于下决心了吗？
随着爱丝黛儿简短的一句话，一股压倒性的力量在整个世界蔓延开来。
带着巨大因果的爱丝黛儿的力量，压制了凌风的力量，试图更强烈地影响世界。
随着逆力量的启动，世界开始逆转因果。
保持平衡的最低要求是各占一半。
凌风从她那里取回了世界的一半。
这是凌风为了这个回报，不惜一切代价要实现的目标。
“埃斯塔西娅，别再继续了。”
“好的。”
一旦爱丝黛儿开始使用违反秩序的力量，凌风再使用他的力量也就没什么用了。
凌风阻止了正在祈祷的埃斯塔西娅，看着世界开始逆转。
“世界是不是要恢复原状了？”
倒塌的建筑物就像倒放的视频一样重新组合起来。
被拔出的路灯自然地回到了原位。
破碎的东西不顾因果，恢复了原状。
凌风第一次见识到的这种逆行力量，真是既惊奇又神秘。
“对啊，景色不错。”
“是的，就像您说的，主人。”
世界正在回归正轨。
虽然这不是凌风理想中的完美世界，但整个世界正在变回那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
凌风脑海中浮现出被埋藏在旧记忆中的世界景象。
毁灭前的世界是多么的单调无趣。
有人每天早起去上班。
有人得忍受老板的责骂。
还有人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喝啤酒玩游戏。
“如果有人告诉你这只是一场游戏，你可能还真会相信。”
每天都是重复的一天。
毫无新意的日子。
凌风在那些压力和责任下度过的艰难时光。
然而，凌风真的很珍惜那段时光。
“真的。”
那个时候，那个瞬间。
比他最喜欢的游戏还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