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不懂我的心
若安正在榻上入定养神。云生拎着一盒吃食走过来。
“幽幽，这是你最爱吃的百花糕。”
打开来，各种花的形状和颜色的糕点甜甜的味道扑面而来。若安眼睛一亮，心情非常愉悦地一口一个。
“好久没看见你这么灿烂的笑容了。”
“神域里的众生原谅了我，我的内心安定很多。接下来，我会去传授剑术和仙法。等我身体完全恢复，我就去水月殿找你。”
“战争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热血男儿。你就好好在这里做先生吧。这方神域是圣女娘娘幻化而成，你也可以助力她把维度提升更高，以备不时之需。”
“月华仙子没事了吧？”
云生摸了摸她的头，“小师妹还挂念她啊。那个丫头不懂事。根本没有被阿修罗掳去。——她看见本君着急地冲向光音天，还乐得哈哈大笑。”
“啊？原来天帝的女儿可以如此恣意妄为啊。”
“谁说不是呢？我将她捆绑着送到鉴心渊面壁思过了。”
“小师妹，我想送你一样东西。——你随我来！”
云生拉着她的手，一个闪身，来到浩瀚无穷的碧空之中，脚下祥云袅绕。云生云袖一挥，一件淡粉色云彩所做的霞衣出现在空中。衣服样式简简单单，云彩漂浮在衣服周围，说不出的梦幻。
“到了晚上，星星就会出现在衣裙上。你还可以随心改变它的颜色和样式。”
云生温柔地看着若安，满眼星光璀璨。
“喜欢吗？”
若安穿上，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衣裙荡漾开去，整个天空仿佛都被点燃了。
“真美。”云生拉起若安的手，“这件云彩霞衣，我做了有几百年。每当想你的时候，就会去绣上几朵。”
若安仿佛在他温情的眼中融化了。突然醒悟过来，轻轻抽回双手，“师兄，你明天就要去战场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小师妹是担心我了吗？”云生笑道。
“云生师兄，过去的事情，我还是想不起来。如今，我只想赶快把世界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其它的，无心顾及。”
“一千年我都等了。也不差这些时日。等我从战场回来，我们就去找寻至真众生。”
两人回到龙宫，就看见欧阳柳霜缠着凌霄教法术。欧阳圆嘟嘟的嘴唇翘着，无比可爱。
“哇，这件衣服好美啊！显得仙子梦幻而甜美。”
凌霄绷紧了脸，看了看二人，转身就走。
“等等我，凌霄。怎么突然生气了呢？”欧阳追了过去。
云生皱起眉头，“他的心意，这般明显。你要如何应对？”
若安摇了摇头，“他在我心中，就像我的兄长。—— 一切等救下天下再说吧。”
傍晚时分，雀鸟归巢，周遭静谧幽宁。若安正在研究无字天书上的法术，余光看见有人在门口外探头探脑。
“进来吧。”
欧阳柳霜扭扭捏捏、斯斯艾艾地走进来，坐在茶几前，半天不说话。
若安收起天书，认认真真看着她。欧阳满脸通红。
“你找我有事？还是来抢吃百花糕的？”若安戏谑道。
“我……”欲说还羞，“仙子，你，你，你对凌霄怎么看？”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
欧阳柳霜是一个认真对人、踏实做事而又活泼灵动的女子，若安觉得他们很般配，天衣无缝地互补。
欧阳歪着头，想了很久，手指转着垂下来的碎发，仔细回答道，“那日，我们在冰川之上，被蛇妖追杀。我，当时已经没有力气了，白蛇血盆大口咬向我时，我已经动弹不得。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他，出现了。”
“他高大威猛，一把把我拉了开去，转手双剑合璧，刺向怪蛇。就像我心中的天神。”
若安不再调笑她，拉着她的手，笑道，“凌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行侠仗义，为天下可以舍却生命，是一个值得托付的郎君。”
欧阳柳霜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开心地笑道，声音也高昂起来，“仙子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呢。我好怕，仙子和我都喜欢他，那么，那么……”
若安捏了捏她粉嘟嘟的面颊，“那么，你会如何啊？”
“我，肯定忍痛割爱！仙子是我崇拜的偶像。我一定忍着妒嫉之心，成全你们。一定！”
拳头还握得紧紧的，也太可爱了吧。
“那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凌霄是我的兄长，我敬重他。他是一直陪伴我的家人。以后，你也是。”
欧阳喜悦兴奋地抱住若安，差点就想亲亲她的脸庞。
然后拿出两段碧蓝色的剑穗，“仙子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吗？”
“这么巧的女工，为什么不自己送？”
“我怕他一口拒绝的话，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您是他信任的人，先探探他的心意，可好？”
“这个，你可以请逍遥他们，可能更合适一点。”
“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仙子，拜托拜托你啦。”说着，拱着双手，大眼睛扑闪扑闪，惹人怜爱。
若安心一软，接过欧阳柳霜的一片心意。
找遍了整个龙宫，也不见凌霄的踪影。若安暗自纳闷，“难道去了人间？”
正寻找，闻到扑鼻的桃花香。顺着蜿蜒小道，七拐八拐，来到一大片的桃树林。芳香扑鼻，粉红翻飞，各种奇奇怪怪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树下坐着一位风流倜傥的君子，此刻微醺，独自酬饮。
“凌霄，原来你在这里啊。找得我好辛苦。”
凌霄头也不抬，闷闷地说，“我又没有百花糕，又没有云霞衣，你找我干什么？”
若安只能呵呵一笑，在石头上坐下。两人一时无语，各自想着心事，空气凝重地连花香都消失了。
过了很久很久，凌霄低声道，“找我何事？”
若安打起精神，把剑穗递给他。
凌霄双眼一亮，“给我的吗？很配琉璃双剑。”说完，就把剑穗挂在剑上。脸上终于有了微笑。
“好看吗？手工如何？”
“嗯。是你做的吗？我从来没见过你用针线，以为你不会。”
“对啊。我真的不会。这个是欧阳柳霜做的，你喜欢吗？”若安认真研究着凌霄的细微表情。
凌霄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好！你真好！”
说完站起身来，飞快地走了。若安愣在原地，直觉自己做错了事情。果然，自己不是传达欧阳心意的最佳人选。
次日，送完云生引领的众将士们出征，欧阳柳霜就气喘吁吁地直呼，凌霄不见了。
两人走遍了神域，也不见其踪影。若安不断自责，欧阳满眼泪水。
找到龙神时，龙神笑眯眯地道，“他是侠义人士，昨晚找到本神，请求上阵杀敌。因为海捕令上有他的画像，吾给他做了人面面具。你们自然认不得他。放心吧，有云生亲自指挥调兵遣将，他和阿修罗族、魔族对抗了几大劫了，是常胜神将。”
若安静下心来，白天成立九天学堂，教授九天玄剑剑术和仙法。晚上则走街串巷，运用琉璃药钵治病救人。大半个月过去了，赢得了所有神域众生的爱戴，大家都亲切称呼她“云霞仙子”。
从战场上送回来的伤兵越来越多，白天大部分时间用来治救伤患。欧阳柳霜也越来越焦虑担心。
这一日，突然得到消息，照影大帝和帝国圣女都参加了战争。双方实力相当，僵持不下。
又一日，传送兵带来好消息，已经成功占领水月殿，帝国已经撤兵。
正当大家欢呼时，又一消息：凌霄被发现真实身份，已经被圣女俘获，带回中央帝国。
想到海月残忍的样子，若安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