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山上山下

第二天铜雀敲开了洞府大门，看着闭门不出的李道玄，关上门后。

铜雀拿出那枚戒指道：这戒指空间极大，便没有兑换，重新打下印记即可，里面有一套内甲，一件神衍兵，丹药也换了一些，内甲和神衍兵两件东西太贵，女魔头里面虽然收藏不菲，不过也只能兑换这些。

顿了顿道：我自己东西我拿了。

展开戒指取出了东西，一件黑色内甲，他抚摸了一下，颇为欣喜。

拿起桌子上的神衍兵，模样是跟棍子，入手颇为沉重，李道友掂量了一下，约有百斤，左看右看。

见他模样，铜雀一把夺过手中的神衍兵道：土包子，此兵为墨家所创，一器可衍化兵器六种，名为神衍兵，重百斤，玄铁铸，可化为刀枪棍棒剑戟六种变化。

说完按下顶端机关，只见棍子化为了双截棍，又按了一下机关，化为了三截棍。

收成了棍子模样，铜雀按着机关旋转，棍子展开，棍子化为了一把剑，收回又展开棍子化为了一把刀。

看铜雀操作了许久，李道玄点了点头，这机关术果然神奇，自己上手操控了几次，略微熟悉后满意点了点头，威力李道玄体内伤势没愈合，他没尝试，这地方也施展不开。

铜雀盯着他道：自古以来，一器破万法，众修专而精，如此方能剑有神，刀有魂，棍有法，箭有心，鞭有影，这神衍虽神奇，却极少有强者兑换，你可知为何。

李道玄点头道：驳而杂，为大忌，难登堂，此事我自有抉择。

李道玄也无奈，黄庭经演绎出九法，他需要配套九种兵器来一一施展，有了这件兵器，他只差三种了，回头他打算熟悉六种看情况。这是日久天长的水墨功夫，一旦他九法大成，登堂入室，战斗中手中兵器九变，同境之修，或许很难抵挡如此变化多端的搏杀。

看着那枚戒指，李道玄推给了铜雀道：此物你便先用着吧，乾坤袋太小，战场之上，处处不便。

铜雀盯着戒指，颇为心动，来书院带不了修士之物，他东西都没带出来，来到这里，找到了铜雀台，准备了不少东西，各家族磨砺弟子门徒，准备之物都是与自身实力相当，以此达到培养杰出弟子的效果，此处不是铜雀台，一身豪华装备铜雀根本不指望。

李道玄笑了笑道：我可不是送给你，用完了记得还我。

铜雀嘻嘻一笑，一把夺过黑色戒指道：这东西就当你送我了，回头我可不还。

李道玄不置可否，看着铜雀的眼睛认真道：千万小心，活命重要。

铜雀拍了拍李道玄笑道：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池瑶已经回了瑶池，我想帮你出口气都出不了。

李道玄眼睛眯了眯道：此事以后我会自己解决。

铜雀嘻嘻笑道：有志气，那你可要努力，她修为已至第七境开海境，若非当日顺手而发，你早已死在她手里。

李道玄第一次听铜雀提到了境界，他问道：那你呢。

铜雀笑道：你猜，书院弟子八斤八两，棋逢敌手罢了，若有那掌境，何以至此，我一掌灭了那臭女人。

李道玄不再多问，看来这群书院弟子都是开境修士，距离掌境，似乎也不远的样子，自己刚刚御气第一境。

铜雀走了，李道玄这次没去送铜雀，李道玄关闭了洞府，开始疗养体内伤势，除了一日三餐，其余时间都在洞府内闭门不出，经文不时流转，饕餮之雾于体内蔓延，而后便手印九变，眼中不停演化九法。

春去秋来，转眼一年至，李道玄服用了几人送的丹药，加之饕餮之助，总算痊愈。

立在城头，看着茫茫战场，李道玄颇为担忧，铜雀等人一连音讯全无，他不时也去铜雀台据点询问，铜雀一行人并无消息传回。

下了城头，来到一处巨大洞府，李道玄走了进去，身后大汉停在了外面，大门缓缓关闭，类似这种巨大洞府在这里有不少，为修士演练所用。

神衍兵浮现，握着玄铁打造的兵器，李道玄手一转，铁棍朝着前方拍打而去，脚步时而向左时而向右，飘忽不定，手中铁棍突然幻化，一把长刀朝着前方砍下，收回时一把长剑朝上一挑又一拉，一根铁棒携风雷之声横扫四周。

场中的李道玄脚步飘忽，手中兵器时而为剑时而刀时而为棍时而为棒时而为枪时而为戟，循环往复，不时风雷声大作，不时枪出如龙，不时挥刀斩下，不时抬棍，变化无常。

李道玄看着手中重新合成铁棍的神衍兵，略微有几分欣喜，却眉头微皱，九法虽变化无常，他却极难发挥强大的攻击力，想来入门需要长时间，李道玄伤势刚愈合便来此演武。

他喃喃自语道：虽于双目演化不下万遍，仍需漫长时间练习，方能发挥威能，枪出千万遍，定有一枪破云霞。

看见演武走出的李道玄，大汉拱手道：大司马，修行枯燥，战场苦寒，诛魔山下，竹林外茶楼酒肆，杯酒品人间，或可消遣一二。

看着身穿铠甲大汉，此人名叫关山，受命东胜雪保护李道玄，相处日久，两人时常有交流，李道玄常请教关山修行之事。

李道玄闻言点头道：如此也好，关山道友且领路。

关山呵呵一笑，一头白虎载着二人朝山下而去，速度极快。

山下一处酒馆内，关山领着李道玄入内，酒馆一面大书架，另一面放着不少桌椅板凳，一个老头坐在一张摇椅上，不时翻动书页，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脚步声，一名模样清秀的女子从书架后探出脑袋，见到关山，女子笑道：关山大哥，今天怎么有空下来，进来坐。

正在看书的老头转头，看见身穿铠甲的关山，一脸晦气道：大个子，你不好好当差下来做甚。

关山尴尬一笑道：我领我家大人下来喝杯酒。

说完脚步一转，快速朝着角落而去。

老头子看着李道玄，而后看向笑盈盈朝着关山走去的女子，老头子脸色一黑骂道：闺女，回去。

而后指着关山道：大个子，要喝酒自己倒去，喝完结账给我滚蛋。

刚迈脚进来几步的李道玄，见到这情况，看着女子看关山的眼神，又见一路白虎背上笑容灿烂的关山，李道玄有些牙疼，他不再是啥都不懂的少年，山上这关山说的什么修行枯燥，竹林品酒，消遣一二。

见到李道玄进退不是的模样，老头子瞅了他一眼道：大个子，你领个死人进来我这里干啥。

李道玄脸色一黑，这老头子自己刚进门。

老头子继续道：这诛魔战场的魔族都死绝了，还是神州无人可战了，派这修为低下毛头小子来这地方，不是死人是个啥。

关山正在拉着两边凳子，闻言看着李道玄，神色尴尬，眼中略带哀求。

看关山这模样，李道玄暗叹，得了，白挨这一顿骂了。

他朝着老头子拱手道：晚辈李道玄，见过前辈。

而后迈步朝关山而去坐了下来，女子端来了一壶酒两个杯子，而后略带歉意道：公子，我爷爷并无恶意。

李道玄摆手笑道：无妨，前辈所言句句属实，我这境界进战场着实难活着走出来。

女子见李道玄除了一开始脸色一黑转瞬便恢复，确实没有生气，松了口气，笑盈盈看着关山道：关大哥，不给我介绍一下你家大人。

关山自从进来这里，便一直盯着女子傻笑，闻言他醒悟道：这位便是公主府大司马，李大人。

又向李道玄介绍道：这是小蝶，酒馆老……前辈，孙女。

女子闻言，给两人倒了杯酒笑道：大司马，关大哥，尝尝小蝶新酿的酒。

关山举杯道：大人，尝尝。

李道友和关山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入喉极苦，微涩而后甘甜一瞬，带着一股竹子味清香。

李道玄喝过不少猴子酿的灵酒，味道极好，不过小蝶这酒，却让人记忆深刻。

关山嘿嘿问道：大人，味道如何。

李道玄点了点头道：着实不一般。

关山嘿嘿陶醉道：这酒可是诛魔山独一份，先苦后甜，然苦味极长，似这一片竹海，看似茫茫，实则孤苦伶仃，无青山绿水相伴。唯有风吹竹海，犹若一缕春风拂过，却也转瞬即逝。

李道玄听关山此言，看着酒肆外，竹海茫茫，却一竹独存，唯有石碑悠悠，万千孤坟，似有人悲又似魔泣。

李道玄叹道：万千孤坟伴，谁言我孤伶。

他看着小蝶问道：此酒可有名。

女子笑道：名为苦竹酒，以此竹海取材而酿制。

李道玄又喝了几杯，这酒苦味着实令人上头，看着关山和小蝶眉来眼去，李道玄看了看那书架，问道：不知可否翻阅一二。

小蝶点头道：大司马请自便。

李道玄喝完一杯酒，朝着书架而去，小镇书少，他只识字，小时候父母教过不少，后来叔叔婶婶又教了几年。

李道玄从没正儿八经读过书，在一排排书架中流连，李道玄很快沉浸其中，书中种种，都令他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