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再见小鱼儿

李道玄对这古怪法宝见怪不怪，铜雀和一群侍女倒是盯着扫把和屋顶的破洞看个不停。

铜雀拿着扫把看来看去，看外表也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扫把，看不出所以然，随后还给了李道玄。

李道玄不意外，贪狼好东西多了，看起来普普通通，稀奇古怪，这扫把他用着用着还挺顺手。

铜雀看着李道玄眯眼而笑，包扎好之后，邀请他一起去走走，李道玄摇头拒绝了，说是受伤不轻，静养伤势。

铜雀有心换个衣服和李道玄相处，想想又放弃了，一旦衣服换回来，只怕李道玄天天找女扮男装的她。

第二天，李道玄留下了一封书信，悄然离开了铜雀台，雀一看着不管不顾冲天而起的扫把，脸色难看放开了大阵。

出了铜雀台，李道玄取出了一串铜钱按在了扫把星上，扫把星转了个方向，犹如流星般离开了一座座铜雀台，朝着西北方向而去，李道玄看了一眼方向，皱了皱眉，人鱼族就在西北之外的茫茫大海中，莫非鱼玄机在族里，想想也正常，掏走了心脏，只怕此女也不敢在神州露面。

李道玄离开不久，一袭红裙的铜雀脸色忧愁拿着一封书信走出大殿，看了一眼四处天空，只怕李道玄已经走远，她跺了跺脚，气愤不已回到了大殿水榭内，看着寥寥无几的几行字，懊悔不已，大致内容是李道玄有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时间多久也没说，信自然是留给铜雀的。

她托着香腮，有些担忧，也不知道李道玄有什么事匆匆忙忙离去，她早该想到，那扫把法宝去而复返，本就不寻常。

李道玄风驰电掣，心事重重，他看了一眼手链问道：扶桑姑娘，对人鱼族可熟悉。

扶桑柔柔的声音传出：李公子，人鱼族在海外大海，来历神秘，扶桑居于神州内，东西距离太远，无从得知。

李道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都要走这一遭，想起躺在冰棺中的女子，他不做点什么，总觉得有些遗憾。

李道玄盘坐而下，开始了修行，东北赤州与西北之地的凉州相距遥远，即使有扫把星的天下极速，一路上花费时间也不短，出了凉州才是茫茫大海，人鱼族就生活在其中。

在一座孤岛上，一名模样绝美的女子抱着膝盖，看着茫茫大海中，一个颜色鲜红的巨大贝壳，露出哀伤神色，大师兄终究是融合了那诡异的传承物，一举破开了十九境，位列圣人，然而悄然潜入看望的鱼玄机，差点被杀，若不是大师兄还有几分清醒，只怕她早已身死道消。

此刻的大海中，无边无际的海兽被召唤，看这模样，似乎是要攻入神州的模样，她隐隐约约听到大师兄咆哮，去过小镇的圣都要死，神州之圣皆该杀，该死。

想起那猩红的双目，还有那把鲜红欲滴的斧头，鱼玄机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大师兄的斧头竟然犹如活物般，像是一条八爪鱼，攀附在大师兄身上，不停有血液流淌而出，看起来极为诡异，若不是人鱼族早早躲避，只怕也被成了圣人的大师兄控制。

想起母亲日夜泪流满面，鱼玄机就有些心痛，那个憨厚老实的大先生再也不在了，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信誓旦旦说不能操控心智的大先生，也变了心，这传承物太过诡异，已经让师父一灵异变，如今又到大师兄，也不知道师父当初让自己掏心带回此物，究竟是什么用意，每每想到当年与鱼夫子的对话，鱼玄机就忍不住心头发寒，当时的人魔渔夫，只怕还没突破圣人。

师父鱼夫子曾问她，鱼与渔有何不同。有何相同。

当时鱼玄机答：若为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为渔，则是出海撒网的渔民，若为渔，则是岸边垂钓的渔夫，三者各有不同，相同之处在于三水，鱼儿游溪，渔民出海，渔夫下河。

鱼夫子问她有得选会选择什么，自己只以为是，鱼与渔夫和渔民三选一，如今回头再看，自己选了鱼儿，人魔选了渔夫，大师兄莫非就是师父所说的渔民，师父鱼夫子说当选那三水，鱼也好，渔民和渔夫也罢，不过是水中捞月，水，鱼玄机喃喃低语，谁是那水中月，谁又是水中人，她不信鱼夫子只是随意闲谈，因为后来鱼夫子一灵成圣，号人魔渔夫，如今大师兄虽然还不知称号，这茫茫大海，指向的便是渔民，而自己，就是那条被师父鱼夫子牵线的鱼儿，从书院挖心，接着鲲虚，从山间溪流一路入海，回到了人鱼族。

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鱼玄机浑身冰冷，如今幡然明悟当时的那段对话，鱼玄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圣人算计，皆会泄露一丝天机，留有一丝变化，以免形成天算，被天机反噬已身，当时师父已然准备身死道消，为何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丝天机，害怕被反噬，莫非师父真的还活着，还是说这水中人，另有其他人躲藏在水下，做那幕后的得利者，任何圣人算计，定有幕后得利者，莫非师父把这算计的得利者，留给了二师兄情痴。

鱼玄机胡思乱想，汗流浃背，一颗流星划过，朝着她坠落而来，鱼玄机吓了一跳，刚要驾驭鲲虚离去。就见一张隐约有些熟悉的面孔驾着扫把从天而降，直挺挺落在了她后边的山石中，烟尘滚滚，许久才见一个少年尴尬走出，一瘸一拐，看着那熟悉的眼神，鱼玄机眼珠闪了闪。

李道玄看见鱼玄机，松了口气，赶路小半年，扫把星总算没让他失望，虽然不时方向飘来飘去，总算是找到了人。

李道玄笑容和煦如沐春风，朝着鱼玄机拱手道：师弟李道玄，见过三师姐。

鱼玄机听到这称呼，眼睛微眯，师父什么时候收了李道玄做弟子，她怎么不知道。

李道玄也是无奈，来时他便想过，凭借小镇的香火情，只怕难以得到东西，要是师姐弟，那就不同，他怎么也算是人魔的弟子，八字一画，也算是鱼夫子的弟子，用他师父话说，是第四个徒弟。

李道玄手中印诀打出，黄庭经运转体外，九法明灭不定。

鱼玄机瞳孔收缩，黄庭经，这是鱼夫子传给几人的经文，莫非李道玄真是第四个徒弟，她心头恐惧，师父到底在算计什么，算计谁。

李道玄尴尬解释道：师父化道前，让其灵收我为第四徒，师弟我还没有与师姐沟通，便……便……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