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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火鱼焚毁

只见在这个几十米方圆的天然石洞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怪异的东西,怪异得你简直无法想象,一条庞大身躯的鱼,足有一头大水牛那么大,光是一条大鱼倒也不足以让我这么惊讶,因为我就见过鲸鱼,让我惊讶的是,这是条火鱼,那身躯就如同是由熊熊火焰组成似的,从巨大的鱼身里往外喷发着冲天烈焰,鱼身上的金鳞都变成了烧得通红的火炭,鱼的眼睛象是流着银红的鲜血一样,望着前方。

奇怪的是,我竟然从这双火红的眼睛里发现一些哀戚和痛楚的意味,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它受到了什么伤害?

过了一会,我看出眉目来了,这条火鱼的巨大身子正在慢慢缩小,似乎被火焰一层一层烧毁一样,随着它的身形变小,火焰的喷吐高度也逐渐小了下来。

难道这条鱼是着了火?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天下奇闻啊!

我在这里惊疑不定,那条火鱼在那里兀自燃烧,在我目瞪口呆的直视下,不过片刻,鱼身逐渐消散,室里火焰也越来越小,逐渐转化为一个火团,最后也完全消失不见。

我试探着走进洞里,往地面一看,什么都没有,似乎一切在转眼间化为云烟。

我大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对狗顺说:“你看到刚才那一幕了吗?”

狗顺点点头说:“看到了!”

接着,他又用手电筒照了一个方向,说:“你看那个墙面?”

我循着光线看了过去,又是猝然一惊,原来那块遮挡空洞的石板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合上了,又恢复了先前墙壁的模样。

我琢磨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狗顺道:“你的意思是,那条鱼是从那里蹿出来的?”

狗顺点头道:“可以理解,但难以想象!”

我咧嘴一笑道:“这话经典,可以完全概括我们此时的状态!”

狗顺又摇头道:“可是这条鱼又怎么会无声无息地自动消失了呢?”

我说:“想也想不明白,还是先查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我当先往屋里走去,却突然听到后边狗顺的声音道:“跟着走啊,发什么呆啊,皮肉痒了是不是?”

我知道他在教训壮汉,无奈苦笑。

往前走了几步,却听狗顺又惊叫一声“咦!”

我不解回头,却发现狗顺和壮汉都在呆呆地望着与石板相对的另一面的墙壁,半天不动眼窝。

我好奇走了过去,顺着狗顺的手电筒光束看了过去,也是大感惊诧。

在那面墙壁上,什么时候竟然镶嵌了个奇形怪状的动物脑袋做装饰物,那脑袋的脸竟然是个中规中矩的正方形,足有一张方桌那么大,眼睛形如铜铃,鼻子有四翼,象四座拱起的小山峰,头上还有尖角,象两根巨大的钢刺,却没有耳朵,嘴却是圆的,象个巨大吸盘,四根雪白獠牙环绕一圈突了出来,发出森森寒光。

我大骇道:“我们先前那次巡查洞壁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挂饰,难道是遗漏了?”

说完,我就要往那颗动物脑袋处奔去。

狗顺一把拽着我说:“兄弟且慢,这好像不只是个挂饰物!”

我奇道:“不是挂饰,难道还真地是个动物脑袋啊?”

狗顺满脸凝重的神情道:“你看它镶嵌在墙壁的边缘处,好像有血在流动!”

我“啊”地一声,急忙定睛看过去,果然,在动物脑袋和墙壁的结合处,有红红的液体在石壁上蜿蜒流淌,那可不就是血液。

我实在无法理解目前的情景,不可思议地瞪视着眼前的奇观。

最后,我对狗顺说:“还是过去看看吧,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

说完,不管不顾就举着手电筒走了过去。

然后,更奇的奇观出现了,镶嵌在庞大石壁上的巨大脑袋竟然动了动,随后,缓缓地,那个脑袋从石壁上升了出来,这才露出了它那一直隐没在石壁里几乎与脑袋一样粗壮的脖子,它的脖子倒是很粗短,只略有一米来长,脖子尽出之后,它更庞大的身躯才露出端倪,竟然将坚硬的石壁象挤豆腐渣一样碰掉,如同火车皮一样尺寸的滚圆胸部一点一点移了出来,随着身体同时出来的,是一条粗大石柱般的前腿,血就是从前腿上流出来的,流势很凶,将怪物前腿以前的部分全部染红,脖子上更是鲜血淋漓滴落。

狗顺看到这样恐怖的奇景,早把冲锋枪端起来了,怕我吃亏,冲到我身边,抬枪就要往怪物身上扫射。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别乱来,我看它对我们并没有恶意,而且它眼神里尽是乞求的意味,也许是在向我们求救!”

狗顺愕然道:“求救?它会向咱们求救?”

我点点头道:“我是当医生的,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生命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那种哀怜乞救的眼神,这在任何生物身上都是没错的!”

狗顺奇道:“可是我们怎么救它啊!”

我摆摆手道:“你甭管啦,我试试吧,我没有当过兽医,不知道野兽身上的解剖结构,姑且一试吧,也许会与人体医理相通,就算救不了它,咱尽力了,它也应该领情。”

说完,我再不犹豫,用眼神和怪物交流了一下,并对它点了点头。

果然,怪物的铜铃巨眼里也射出了一丝温和感激的神色,这让我惊叹不已。看来,任何生命都是有感情的啊!

我解下背包,从里边取出外科手术包,走近怪物,怪物非常配合我,竟然乖顺地匍匐下身子,把前腿朝我伸来。

我走到那条巨腿旁边,发现那上边有很多五颜六色的鳞片,其中靠近大腿根的一片蒲扇大的鳞片被什么生生撕裂了下来,露出里边金黄的肌肉,有一个大的出血口正在往外汩汩冒血。

我对这种动物的解剖结构实在是不熟,所以我只能按照人体大腿部的血管走行去动刀子,我掏出火机,把各种手术器械烧了一会进行消毒,然后就在怪物的大腿部动起手术来,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真地被我分离出来了出血的动脉,粗大的血管上一个小拇指粗细的破口正在血液汹涌。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应人体的股动脉,我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先将血管的近心端结扎,然后将破裂的血管用结实的医用羊肠线缝合好,并从附近部位截取一块皮瓣在破口缝合处加固,再撒了一些云南白药和抗生素在伤口附近。确认血势已经止住了,再逐层缝合,最后,我又从背包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棉白床单,包扎在怪物的伤口上,防止伤口感染。

做完这一切,我松了一口气,随后,我驻立一旁观看了一会,果然,怪物腿上的血流逐渐变慢变小变细,最后彻底停止了流动,业已附在前身的血液也凝固成了血块,从怪物粗壮的脖子粗大的腿上一块一块剥落,蔚为壮观。

看到这里,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有一种大功告成的快感。

我收拾好背包,转过来绕到怪物的面前说:“好了,回去吧,路上小心点,今后也别随便出来玩了,外边多危险啊!”

怪物竟然对着我眨眨眼睛,把巨头升过来碰碰我的身子,然后又缓缓从刚才它出来的那个洞里缩了进去,腿,身子,脖子,大脑袋,一点一点又隐没进去,在脑袋快要进去的时候,又突然朝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它再不犹豫,迅速退了回去,彻底隐没在了黑黝黝的洞中,留下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巨大黑洞。

直至此时,我所见到的怪物身躯不过它的前腿以上,之后还有一些什么部件,我一无所知。

狗顺和壮汉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怪物之间进行的一切,完全丧失了他们的逻辑思考能力。

我对他们呵呵一笑道:“学学吧,永远做个好人,做个善人,你会得到尊敬的,包括在这样奇特的怪物这里!”

狗顺回过神来,眨眨眼睛笑笑,又冲壮汉喝道:“听见了没,这是我兄弟教你的第一课,闲暇时好好琢磨,今后用心听讲!”

我哈哈大乐,心情大好起来,觉得这是自从钻地洞以来心情最好的时候,真是授人玫瑰,手有余香啊!

狗顺接下来有点狐疑地问:“这里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地洞呢?不过我还是不敢从这里进去,咱们再往前找找吧!看还有没有什么异变!”

我也同意狗顺的意见,于是我在前边举着手电筒继续前行,狗顺在后边押着壮汉跟随。

果然,石室里的变化不仅止于那条奇怪的火鱼和那头巨大的怪兽,我们从怪兽隐没的黑洞口往旁边走了几分钟,又在洞壁上看到了一个怪异现象,刚才我们第一次进来巡逻时还厚实严整的石壁,此时竟然象干脆的薄冰一样碎裂开来,面积约有八仙桌面那么大的一块,镶嵌在周围仍然厚实坚硬的巨石里头,碎裂开来的碎石也还没有掉下来,因此形成一片道道裂缝纵横交织如网状的石面,却又危如累卵、摇摇欲坠。

我大奇,拧紧眉头想了想,回头望狗顺,狗顺也在琢磨,张着嘴巴惊诧地看着我。

我沉吟一会后说:“如果还可以用科学知识来解释的话,那就应该是刚才火鱼嘶吼,巨兽咆哮时,巨大的声响将石面震裂开来而形成的!”

狗顺和壮汉闻之更加惊骇了,失声道:“天,石壁都能震裂,太夸张了吧!”

我俯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手里的手电光线竟然生生深入了进去,我心中大讶,却直起腰来淡淡地说:“不仅是震裂了石面,还震开了石头形成了一条石道。”

不仅狗顺惊奇不已,连壮汉似乎都融入了我们的气氛,“啊”地一声大叫。

我凝眉想了想说:“咱们还是绕着石室全部查看一遍,通晓全局以后再做定夺!”

说完,不容他们有反应,我率先而行。

最后,我们环石室整个绕了一遍,直到再次回到这个碎裂的石壁之前,再没有其他发现。

我和狗顺对望一眼,都知道了对方的意思,要砸开这片碎石面深入观察之。

一片象薄冰一样片片碎裂的石面,真地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砸破它的冲动。

我再不多言,从包里掏出大铁锤子照着碎裂面的中央位置,狠狠一锤砸了下去,其实根本用不着使这么大力气,前边的石壁就象干枯的豆腐渣一样,刚一触碰到大铁锤的尖端,就哗啦一声响,四分五裂,碎片象尘土一样在我们面前绽开,并且象触发了多米诺骨牌一样,破口弥散开来,转瞬整个碎裂的石面全部崩塌,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阴气滚滚的诡秘黑洞来。

我早已看出里头是条黑道,因此倒并不太过惊奇。只是把狗顺和壮汉惊成了两个木偶人。

我捅了捅狗顺的狗膀子说:“别发愣了,咱们不是在寻找出路么,这不就是现成的么?”

狗顺骇然地看我一眼,颤声说:“难道咱们就从这里进去?”

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从这里进去探探,总比前功尽弃重走回头路要好吧!看把你吓得,你前几天的豪气跑哪去了?”

狗顺挠挠头憨笑着说:“嘿,我别的什么倒不怕,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怕刚才那种怪物,要是这里头也有那么一条,真是够糁人的!是吧,丫挺的!”

狗顺还示威性地朝壮汉晃晃拳头,朝他骂粗话征求其意见。

壮汉怒视他一眼表示不满,眼神里却也明显地闪过一丝畏怯的神情,很显然也是很担心这一点。

我轻笑一声道:“你们呀,白白长了这么一颗大胖脑袋,光糟蹋粮食不思考问题,也不好好想想,那怪兽体型多大,这么小的洞能容得下吗?而且刚才有怪兽的那个洞是开放的,所以那只怪兽能进进出出的,而这个洞刚才可是封闭的,虽然碎裂了,但如果有怪兽进去了,碎裂的石面还能继续保持吗?因此,最有可能这是个原本就存在于巨大石体里的空洞,这边的端面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石皮了,刚才被那两条怪物的剧烈吵闹而震动开来,形成这样一种奇观,其实想来倒也一点都不奇怪!”

听我这么一解释,两条壮汉顿时释怀,面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狗顺把背包一振,一甩头说:“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我来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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