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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不想清醒

顾屿凌觉得,自己的想法,从小就有些偏门。

小时候,看电视剧《西游记》,众多女妖精都削尖了脑袋打唐僧的主意。

对于白白胖胖的唐长老,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凭一己之力,将三界搅动得地覆天翻的猴子身上了。

再大一点儿,看了动画片《佐罗》。

那时候,幼小的心灵里,刚刚开始萌生出一种叫做“理想”的东西。一起玩耍的小朋友,有的想做科学家,有的想当小画家,而顾屿凌的想法跟大家都不一样。

“我长大以后,要做一个女侠客。”她站在妈妈的面前,一本正经地比划着,“跟动画片里的佐罗一样,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帅气的靴子,戴上遮住脸的面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城市的阴暗角落里,专门去抓那些干坏事儿的人,狠狠地教训他们!”

说完,还学着佐罗的样子,抬起右手,在空中舞了一个剑花。

妈妈笑吟吟地看着她,伸出手指,满眼宠溺地戳了戳她头上的蝴蝶结,还有公主裙上的小碎花:

“喜欢蝴蝶结和公主裙的小姑娘,也可以当女侠吗?”

顾屿凌圆圆的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妈妈,你这就不懂了,这叫伪装。就像佐罗一样,白天他叫蒂亚戈,看起来胆子很小,晚上就变成佐罗,比谁都勇敢呢!伪装的好,别人就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周围的人都觉得我是需要被保护起来的小公主,其实我是维护正义的勇敢女侠!”

妈妈被她的小模样逗得前仰后合。

……

后来,在警校读书的时候,顾屿凌曾经无数次的回想起这个片段,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虽然没有像佐罗一样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披着帅气的斗篷,但她确实成为了维护正义的女侠。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顾屿凌笃定,自己是选对了路。

她聪明,勇敢,遇事也够果断,几乎很少有什么事让她柔肠百转和纠结内耗的。

然而此刻,她坐在沙发上,踌躇了足有十几分钟。

在办公室里,江铠抱着她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脆弱,强烈而直观。送她回家的路上,他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主动跟她聊天,开玩笑。但恋人之间的感觉何其敏锐,更何况,顾屿凌本就是一个观察力不俗的人。

她知道江铠在用意志支撑着自己,强迫自己保持理智和冷静。她看了看他略显苍白的嘴唇和眼窝里淡淡的青,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眼前忽然有点儿模糊。

下车的时候,她试探着问,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江铠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以累了作为借口,拒绝了。

回到家后,顾屿凌坐在沙发上,十几分钟没有动弹。

她没有什么恋爱实战经验可参考,只是听丁玲说过,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难过的时候需要倾诉和安慰,而男人喜欢独自一个人舔舐伤口。

可是,江铠发动汽车前的眼神,让她每回想一次,心就被揪得忽悠一下。

去他的!有什么不一样!!

人难过的时候,谁不希望爱人能够陪伴在侧呢?

顾屿凌打定了主意,果断起身,几步来到门口,从玄关柜上一把抓起手机和钥匙,打开了门。

下一秒,她身体僵了一下,定在原地——

江铠竟然站在她的门口!

显然,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吓了一跳,抬起头,和她的眼睛正对上。

“你在门口……多久了?什么时候……”

顾屿凌的话还没有说完,江铠忽然向她逼近,一步迈进房间,随即关上门。

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用力拉向自己。

“江铠,你等一下,唔——”

话说到一半,江铠一低头,将她的嘴死死封住。

顾屿凌浑身都颤栗了一下。

江铠的呼吸就在耳边,粗重,炽热。

他的一只手仍然紧紧箍着她,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服下摆处伸进去,径直滑向胸前的一抹柔软。

顾屿凌听到自己的脑子里轰的响了一声。

江铠感觉,自己这一晚上混沌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跟顾屿凌分开之后,他开着车,几乎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滨城的车水马龙中,每一次的转弯都是无意识的,等到他认出眼前的建筑物时,发现他竟然又兜回了顾屿凌的楼下。

熄火,下车,进入电梯。

站在她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他的姑娘就这样出现在了面前。

一瞬间,他立刻明白了,她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要她。

怀中,她安抚着他,又轻微地挣扎,似乎是要他清醒过来。

不要清醒。

清醒了,又要披上一层又一层的铠甲,去做那个冷静克制的江铠,那个重案组队员眼中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铠哥。

他没那么坚强。

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本就少得可怜,因此他格外珍惜。现在小柔涉案,想到未来自己必须亲手抓捕她归案,他心如浪翻。

他不是草木。

江铠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般来到顾屿凌的门口。

因为她是他世界里的太阳,他想借她的一点光,给自己几分温暖和能量。

他不要清醒,他只想贪婪地向她索取,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

去他的案子!

全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他怀里心爱的姑娘,香滑,柔软。

他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随着自己的心意,在她的温柔乡内恣意索取。

在他仅存的一线理智马上就要崩断的时候,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江铠忽然睁开了眼睛,低头看怀中的顾屿凌。

她的马尾被揉松了,几缕头发披散下来,看着他,眼神是懵懵的,衬衫的纽扣被拽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她的呼吸尚未平静,胸口依然在明显地起伏,娇润的嘴唇微张着。

江铠的喉咙有些发干,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摩挲着。

顾屿凌看着他,忽然抬手,手指在他的眼角温柔地碰触了一下——

湿润的。

“怎么了?”她的声音有几分沙哑,“是因为小柔的事,心里难过吗?”

江铠没说话,伸手攥住她的衣角一拉,衬衫拂过皮肤,直接从肩膀滑脱到地上。

突然的裸露,让顾屿凌有些慌乱。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江铠一手把住她的腰,打横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

江铠俯下身子,低头看顾屿凌。

距离真近,近的可以看到她每一根睫毛的微微颤动,还有呼吸时,每一寸肌肤的起伏。

他的手,从她背后伸过,紧紧地箍着她,不让她有丝毫可退却的空间。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倾尽所有的温柔,试图给予他抚慰。

在这段感情里,江铠一直觉得她年轻,经历单纯,总是习惯性地想保护她,让她依赖。然而在这个晚上,因着种种契机,他失去常态,反而去向她索取慰藉。

所有的情绪就在这样的猝不及防地碰撞当中,倾泻和升华。

他低头亲吻她的眉眼,嘴唇顺着她脸部的轮廓细细描摹,就在顾屿凌的身体一寸寸软下去的时候,他的手臂在腰间将她托住,让她更贴近自己。

男人和女人,果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就像是八卦里的阴阳鱼。

男人动情时坚硬,女人动情时柔软,就像是丝滑的缎带将他一圈一圈地缠绕住,又像是一汪春水,将他整个人淹没消融。

耳鬓厮磨之后,江铠把她的衣服整理好,细心地扣好扣子,又将她的长发理顺,才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环抱住她,低头亲吻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和眉心,然后凑近她的耳边,吹气一般:

“屿凌,我想拜见伯父伯母?”

“啊?”

这个与当前语境毫无关联的话题,显然让顾屿凌有些猝不及防,脱口而出:

“为什么呢?”

江铠笑,屈起指节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

“当然是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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