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御花园

萧铭轩今日到淑妃宫中，本该带着乐王妃一起，可他已经将徐茴软禁在王府中，于是叫了萧舒婳一起。

自打回京，这还是兄妹二人第一会面。

“这一月余你可一切都好？”

“我能有什么不好，也没什么事做。”

乐王心想，她倒是谦虚，京中让她折腾个底掉，还想做什么，“安平，有时候我觉得我不太懂你。”

萧舒婳抬头看了一眼萧铭轩，“哪方面呢？”

“为什么想找沈青？”

沈青倒是会先告状，不过她没什么不能说的，“觉得他合适吧。”接手新赋令，她需要找一个懂行的。沈青懂行，却不识时务，可惜。

“此事牵扯环节众多，定阳侯断不会同意，太子若是做不到，你又该如何？”

萧舒婳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不过事情总得试试才知道。反正有些人，最薄情，也最深情。”

萧铭轩笑笑，“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毕竟这次萧舒婳并不算胡闹。由着她去，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萧舒婳反问道，“兄长，若是你，面对这件事，你会如何？”

萧铭轩设想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算是给了答案。他大约是做不到像萧铭远那样疯。“那你呢？”

“我不知道。”萧舒婳实在代入不进去，她也不知她能为心爱之人付出到什么程度。“毕竟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不好说，但我可不想有这种选择。”

用午膳时，淑妃只是关心兄妹二人的身体，没说别的，多是捡两人爱听的话说。

萧舒婳之后没什么事，便去偏殿歇着去了。淑妃有意留她住上一段时日，萧舒婳算着，确实有段时间没去给皇上请安，省着再跑一趟，也没推辞。

萧舒婳走后，淑妃支退了旁人，跟萧铭轩说些体己话。

“这乐王妃入府也有许多年了。她是犯了什么错，值得你这般动怒？”

“母妃，她把素娘打得吐血，素娘至今还在床上养着。”

“前段日子徐家刚伤了元气，你不该此时罚她。”

“那事本就因她而起。”想到此事，萧铭轩心里就不太舒服，徐茴居然会蠢到顶着圣旨去买炭。徐家不背这个锅，难道还要他来背吗？

“可到底不能让徐家寒心，只能多委屈素娘。”

萧铭轩皱眉，“但素娘也不能总委屈着。”

淑妃本想说，周素素一个小宫女能嫁给王爷并诞下一儿，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碍于萧铭轩的脸色，到底没说出口，其实说来也是，周素素也没干过出格的事，一直都是老实本分，到底还是徐茴没那个本事。“满儿回他自己亲娘那里也没什么，其实只要王妃也能有她自己的孩子，你若让她一直静养在府中，倒也说的过去。”

说到此事，萧铭轩脸色更差了。

“其实王妃一直都有调理身子，如今她身体康健，只需每个月的初七初八……”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铭轩没什么不懂的。他也考虑过，若是他能比萧铭远先有嫡子，也算是巩固人心的一种方式。于是应下，“母妃说的有理，儿臣谨记。”

晚上皇上没宿在后宫，于是萧舒婳差宫人去问话，她何时能去给皇上请安。

皇帝到底是宠女儿的，回话的是康总管的徒弟，说是只要公主提前知会一声就行。小太监奉承了一句，说什么事能比安平公主重要呢。

这般待遇，也就只有她有。

后宫虽大，可众人总爱聚在一起。隔天用过早膳后，萧舒婳陪着淑妃要去御花园走走，没想到亭子里已经坐了太子妃和贤妃。

韩静窈一副要哭不哭，似笑非笑的样子，贤妃也头疼的紧。萧铭远若是拿定了主意，贤妃也无能为力。

之前在谢家，韩静窈还骄傲如一只孔雀，还能给别人撑腰，现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想要得到怜惜。

萧舒婳觉得看着碍眼，这种事在东宫，在贤妃宫里，关起门自己闹就行了，大清早就在御花园里搞得这么晦气，这是想给谁看的。

萧舒婳本想上前奚落两句，淑妃拉住了她，摇了摇头。觉得没什么必要。她与贤妃分庭抗礼许多年了，也没必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淑妃还觉得自家也没好到哪去。她们两个的重心一直都在皇子身上，后宫之事她们都开始默契地鲜少掺和。

当然，她们的当然没有表面上这么和谐。

贤妃烦心的时候，淑妃还是高兴的，她虽没明说，但是与萧舒婳在湖边慢慢走时，脚步明显轻快了些，还讲些笑话逗萧舒婳开心。

绕着湖边都没走上一圈，就已经遇上好几个凑巧请安的妃子。她不过月余没进宫，怎么后宫里又出现了这么多新面孔。

淑妃也懒得介绍，皇上封了好些个年轻漂亮的宫人来充盈后宫，有的淑妃都记不清。又怕叫错了名，说错了位分，反倒更让她们紧张。

萧舒婳想起上次见她父皇，就因为长期伏于案前，再起身时腰酸背痛，还得靠旁人扶一把。但还有精力去充盈后宫。

“其实也没什么新人，先前就是各个宫里的。也罢，主子多了，宫里也能热闹些。”淑妃叹了一口气，“如今皇上看腻了旧人，他高兴就好。”

萧舒婳顺着话茬搭了两句，权当安慰淑妃。淑妃说，时辰也不早了，现在去给皇上请安还能一起用午膳。

皇上在御书房，康福生在里面伺候，外面候着的是他徒弟四庭，他见着了萧舒婳连忙迎上来，“奴才给公主请安，公主来的早些了。”

一听这话，这是说她来的不巧了，她见门外没有其他侍从，“怎么，父皇在见谁？”

“回公主，是太子殿下。”

“既然没有外人，那也无妨。”说罢，她便想绕过四庭，直接进去。若是没有外臣在，她在御书房向来是出入自由的。

四庭连忙后撤了一步，挡在萧舒婳面前，她有些不悦，从来没人敢拦她。“怎么？”

他当然是不敢拦安平公主，连忙拜了又拜，“皇上今日心情欠佳，公主殿下小心些。”

萧舒婳听完，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四庭，这提醒又故意又多余，她留下了一句，“有趣。”直接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