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蛊毒
叶老告知秦风，他年轻时曾经参加过保卫战，那个时候只有十六岁。
当时家里面的兄弟已经都上了战场，唯剩他一人。
敌人来势汹汹，岌岌可危的局势，让他连夜奔赴了战场接过了已经牺牲的兄长手里的钢枪。
也许是幸运，也许是身怀功夫，他剿杀了很多敌人。
他们的队伍也在短短半个月将营地拉近了十公里。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了。
“那一夜，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凯旋的喜悦中。”
叶老抹了抹眼角，“就是那一夜，是我们连伤亡最惨重的一夜。”
秦风认真地听着叶老讲述的故事。
营地安静，除了巡逻守卫之外，剩下的战士都进入了梦乡。
他们等待着胜利后归乡。
可就在熟睡的时分，夜幕像打开了聚光灯，亮的刺眼。
巡逻守卫的战士是第一批反应过来的，可惜他们只能用惨叫声警醒战友。
叶老他们当时休息在山洞内，当听到消息，看到天空乍亮一片时，他们躲过了敌人第一次的袭击。
哀嚎遍野。
“我看着小山坡下，白日里还嬉笑打闹的战友就那么活生生地没了。”
叶老握紧了拳头，他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他们就那么没了……我们连施救的机会和时间都没有……”
整个营地活下来的只有叶老他们十余人。
“一个连就没了！”
叶老拳头砸在桌子上，“天杀的，连长，班长连骨头上都是灼伤的痕迹。”
战争局势不会因此改变，但是敌人在最后关头同归于尽的疯狂直接让叶老他们的连队失去了回家的理由。
“我们从山洞里出来，想要救人，无可奈何，只能回去通风报信。”
回忆是痛苦的，叶老几次哽咽。
撤退途中，敌人并不准备放过他们。
“空中多了无数类似于蒲公英的植物，呛鼻得厉害，只能拿毛巾捂着口鼻前进。”
“可即便如此，这些植物还是进了我们的鼻子和嘴巴里，皮肤上擦都擦不掉。”
当时没有人在意，一直到和大部队汇合后，叶老他们才发现了身上的变化。
幸存的十几个人就病倒了一半。
叶老算是身体素质好的，他只感觉到身上不舒服但是没有任何症状，所有人都把这一现象归结于白磷弹的副作用。
可是很快，众人就发现了不对。
病倒的人其中几个相继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况，不到半个月这些人便开始发狂。
“像是得了疯牛病！”
叶老脸色煞白，这段经历对他来说创伤极重，“医生和护士将他们绑在病床上，用皮带束腹带捆住他们的双臂和双腿。”
镇定剂每两个小时就会打一次。
发狂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又一周过去，这帮人全部都没了。
众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下一批人又开始了同样的症状。
“那时候好像就是在死亡倒计时，阎王爷就在我头顶数数。”
叶老摇摇头，“我真希望那个时候走的人是我。”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第二批人也没了。
剩下叶老他们几个人，战斗已经结束，医疗资源收拢后，全国各地有能力擅长疑难杂症的医生都被调遣到了叶老他们所在的疗养院。
针对剩下这批战士进行全面的治疗。
但是只看着人一个个离开。
叶老受不了，他向组织申请离开了疗养院，回到了家乡。
他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和家里人做最后的道别。
“没想到苟活了这么多年，这个病也折磨了我大半辈子！”
秦风听着惊心动魄，看着英雄迟暮，心里也心酸不已。
但是他不得不告诉叶老：“老爷子，你身上的毒已经深入你的骨髓，能坚持这么多年是奇迹。”
“目前来看，你活不过下个月了。”
“咣当”一声。
门口站着的叶晓雪手中的茶具掉落在地，她脸色煞白：“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
叶晓雪看着秦风和叶老不相信道：“爷爷，他是个江湖骗子，快让他走吧，爷爷你身体很好的。”
“晓雪，不许无礼。”
叶老招手让叶晓雪进来，又对秦风歉意道：“晓雪是我跟在我身边长大的，娇惯坏了，你千万别介意。”
“既然你都断定我活不过下个月了，你是不是知道我中了什么毒？”
“是，这种毒针对不同的体质反应不同，您的战友或许是对这种毒反应敏感，所以才会那么快就不行了。”
秦风缓缓道，而叶老体质特殊，可以说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秦风虽然在小山沟里长大，但是也知道外部势力一直来势汹汹，当年肯定也已经对叶老他们这些精兵的身体进行了研究，这才达到了一招毙命的效果。
“这是一种蛊毒。源头应该在南疆，但是经过了他们的改良，反应更为强烈了。”
秦风扶着叶老的胳膊，让叶老背对着他。
秦风双手摁在叶老的背部，一个小山丘一样的鼓包在叶老背部移动。
“这就是蛊虫了。”
平常看起来像是驼背，但是内行人看得出，这鼓包算是蛊虫在身体内搭建的老巢。
“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
叶晓雪眼眶红红的，从小她就发现叶老只能趴着睡觉，一旦翻身就会浑身疼的抽搐，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害人的虫子在这。
“强行开刀只会让蛊虫逃了，现在正是身体和蛊虫平衡的时候。”
秦风不敢用力，掀开叶老的衣服，整张背都是绛紫色。
“爷爷，你病的这么厉害了？！”
叶晓雪捂着嘴痛哭出声。
“傻孩子，有秦风在，爷爷还不会那么容易死了。”叶老揉了揉叶晓雪的头，“爷爷还要看你结婚生子。”
“秦风，请你一定要救我爷爷！”叶晓雪把希望都寄托在秦风身上。
秦风亚历山大，只能苦笑：“这个鼓包已经将近碗大了，要是在这样发展下去，蛊虫会把老爷子的精血都吸光的，到时候……”
“我不听，我不听！”
叶晓雪捂着耳朵摇头，“你一定有办法。”
秦风沉默，他能轻易看出叶老身上隐藏的问题，都是因为大脑里有自动弹出的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