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献祭
老妇人这时才转过头来，眼眸再次变的深邃，盯着秦霄看了一会儿后，苍白的脸上才面露一丝笑容说道：“小兄弟，谢谢你将佩拉带到此地，她乃是我族青衣祭司，更是我族未来的希望，如果就此殒命那将是我族无法承受之痛。”
“小兄弟的大恩，老朽无以为报。”
秦霄听闻赶紧摆手道：“佩拉小姐与在下也算是有些交情，此次能帮上忙晚辈很高兴。”
“倒是晚辈不懂救治之道，倒是差点误了佩拉的性命。”
老妇人听闻秦霄的回答很满意，再次看了一眼他后，立即严肃的说道：“老身乃雷息族大祭司赛琳，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晚辈姓秦名霄。”
秦霄知道这是雷息族大祭司后心中微微一惊，据他了解这可是雷息族的领袖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且刚才她救治佩拉的那些手段也是神乎其技，令他大开眼界，内心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这个大祭司来。
赛琳此刻盯着秦霄不放，眼中莫名的有道道雷光流转。
“不知秦宵小友是哪一族人，老身眼拙倒是一时没看出来。”
秦霄如实回答道：“晚辈乃是人族。”
“人族？你说什么？你说你是人族？”赛琳好似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一下子激动起来。
秦霄被赛琳的反应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后继续说道：“前辈，应该没错的，晚辈是人族。”他想着人类被称为人族应该没啥毛病吧。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大祭司听到秦霄确认的回答忽然大笑起来，眼中像是有万丈光芒激射而出，最后眼角竟然落下一滴泪水。
秦霄更莫名其妙了，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这大祭司为何如此反应。
过了一会儿，大殿内又归于平静。
大祭司在一番情绪激动后终于平静下来，再次望向秦霄，苍老的脸上竟是笑容，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依旧不能遮蔽那绝世的姿容，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美感。
“预言之人终于出现了，多少年了，我族可以重见天日了。”
大祭司的声音虽然很小但以秦霄的听力还是能听见。
“前辈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秦霄实在不明白这位大祭司在说什么，一句没听懂，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天机......。”
秦霄只勉强听见天机两字，就没有后面的内容了。
“天机？天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他再想细细询问，大祭司却在这时开始询问其他外面发生的情况。
秦霄也只好压住心头的好奇，开始讲述说了外面发生的种种。
“看来蓝白两位祭司也跟着紫袍这厮叛变了，真是可恨。”
“他们是蓄谋已久，挑在老身闭关之时起事。”
“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大祭司望着大殿顶端白茫茫的雷海穹顶，像是看透了什么。
秦霄感觉这位大祭司的生命波动越来越弱有些担心
“前辈，您现在的状况似乎不是很不好，还是先疗伤吧。”说完从包中拿出两粒丹药递了过去。
赛琳看着秦霄递过来的丹药，眼中焕发出神采，却没有伸手去接。
“好好好，世间本不该出现之物陆续出现，这上古丹药再现世间，是你没错了！”
“多谢小兄弟好意，老身活了两千余载看尽世间繁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次突破失败天命已至，老身方才将最后的命元度给了佩拉，已无力回天啦，希望小友日后有成能多些照拂我族。”
大祭司说完对着秦霄胸口一点，一道柔和的雷光激射而出，瞬间进入秦霄体内。
秦霄被雷光一惊，想下意识躲避却发现雷光已经入体，快到不可思议。
当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后，这才有些错愕的说道：“前辈您这是做什么？”
秦霄对于之前大祭司的几句言语都不是很理解，感觉云里雾里的，好像隐藏着什么信息，不由的在内心吐槽道：“哎呀！这些老年人怎么说话都是云里雾里的，和林老一个样。真人调人胃口。”
大祭司微微一笑依旧没有回答，而后眼神柔和的看向平躺在眼前的佩拉说道：“佩佩，你是我族千万年来最有天赋的之人，希望你能度过此次难关，有朝一日重振雷息族往日的辉煌。”
“可惜呀，我是见不到那一天了。”大祭司轻抚佩拉的脸颊，期许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遗憾与担心。
这时，赛琳身体散发出激烈的白光，白色光芒脱体游离空中最后全部融入佩拉体内，大祭司的身体也在这时无力的软倒下去，秦霄见状赶忙上前将其扶住。
“大祭司，你这是？需要做到如此地步吗？”秦霄很是惊讶，此刻扶着这位大祭司才察觉到其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体内筋骨脉络全无，显然是于佩拉进行了互换，刚才那道莫名白光已经消耗掉最后的寿元。
佩拉似是有感，此时也突然醒来，一睁眼便看见身体逐渐透明的大祭司。
“奶奶。”佩拉痛哭，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在这一瞬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大祭司这是在为她献祭，这样她便能继承大祭司几乎完美的传承与修为，这样的献祭在雷息族以前也是发生过的，她并不陌生。只是这代价便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赛琳奶奶...不要，佩拉不值得您这样。”佩拉哭的梨花带雨，身体拼命挣扎想要阻止，奈何根本无法动弹不能起来。
大祭司听到佩拉的呼唤，闭合的双眼再次睁开，眼神中充满对佩拉的怜爱与不舍。
“佩佩，不必伤心，我的时间已经到了，这是我的宿命，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或许未来会很辛苦，但雷息族的不屈意志会伴你同行，不孤孤单，佩佩，希望你能带领我族走向光明。”
“多希望你能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可惜，命运啊。”大祭司说完后，身体变的更加透明。
秦霄扶着大祭司，将体内血气毫不吝啬的注入其体内，只想多延续一会儿那干枯的生机。
赛琳有感，一下挣脱秦霄感激的说道：“小伙子，有心了，老身已经无力回天，不用浪费气血了。”而后她一把抓住佩拉的小手，身体光芒大放，体内无穷无尽的雷电之力狂涌入佩拉体内。
佩拉使劲摇头想要拒绝，可她无力反抗，只能流着泪默默接受。
见到这一幕，秦霄脑海中回忆起了老师给他的很多记忆，今天亲自见证了里面记载的一些事情。
他没有开心，只有沉重和敬畏。
大祭司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选择无私的舍身献祭，这是一种崇高的仪式，献祭之法也只有那种古老而悠久的种族才有，且各有不同。
大祭司将柔和的雷光能量，甚至是精神魂魄之力全部给了佩拉，毫无保留。
这一幕让秦霄大受触动，默默在一旁安静的注视着赛琳逝去，这是一位可敬的老人，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心系族群安危。
“可惜，不能看到我族......没有实现......。”大祭司虚淡的身影几近透明，渐渐飘向空中，直到最后一点光影也消散。
“不......。”
见到赛琳彻底消失，佩拉悲痛欲绝，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秦霄也被这股悲伤的心境感染，内心有些闷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