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篇：计谋申生

秦穆公喝醉后，回到宫殿就睡觉了。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太阳都出来了，他都还没有醒来。宫里面大家都乱了，大臣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来问，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世子召唤太医进去把脉看病，太医看了，秦穆公的脉象都挺好的，呼吸也均匀，就是怎么也喊不醒，其他到没有什么。世子只好守在床边，陪着秦穆公，他呢就找到内使廖向上天祷告。

内使廖说：“君上现在呢没有太多的异常，他一定还是在梦里面巡游呢。后面会醒来的。”

世子听他这样说，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一直守在秦穆公的床边。守到第五天的时候，秦穆公慢悠悠地就坐起来了，世子抱着秦穆公说：“五天了呢，父亲终于醒来了啊。”

秦穆公说：“寡人睡了一觉，怎么就五天了啊？”世子就把秦穆公深睡不醒，医官也没有办法，直到今天才醒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内使廖说君上是在梦中游历呢，到时间会醒来的。秦穆公听了，说：“寡人确实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内使廖还有点意思呢。”

秦穆公就把内使廖找来，说：“寡人呢，这段时间睡得太沉了，期间呢确实做了个梦，梦里面呢一个女子把寡人带到了上天仙境，见到了上天的君主，上天对我说，晋国如今国政混乱，你呢代表上天去处理晋国的内乱。然后我就醒来了，你呢，给我分析一下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呢？”

内使廖说：“晋侯宠爱骊姬，对太子不满意，怎么可能不乱呢。这是上天给咱们秦国的一个机会，是君上的福气呢。”秦穆公一直有称霸的野心，听了内使廖这样说，又做了这么一个美梦，假托上天的名义整治别国内乱，他当然高兴极了。

再说晋国吞并虞国和虢国之后，晋国上下都很高兴，只有骊姬心里面不高兴，她本来的意思是要世子申生去虢国打仗的，哪里想到是里克去的，而且一下子就成功了，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个里克又是和世子申生那边的人，所以心情郁闷极了。她就召她的宠臣优施来商量。

优施说：“荀息用一个玉璧、一匹骏马灭掉了虞国和虢国，他的智慧远远在里克之上，而且功劳也不低于里克。我们可以请荀息来当夫人的儿子公子奚齐和公子卓子的老师，那么对付里克就简单了。”骊姬又说：“虽然荀息跟我们一路了，但是里克长期在朝廷，早晚会对我们是个危害，还是要想个办法除掉里克，这样子呢才可以对付申生，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优施眼珠子一转，说：“里克这个人，外表看起来很强大，内心却是个犹豫多疑的人，他呢喜欢喝酒，是个酒鬼，哪天抽空我去找他喝酒，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有什么想法？如果愿意帮助夫人，就是夫人的福气，如果不愿意，我就是和他喝酒玩玩，也不会有什么损伤。”骊姬说：“好啊，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第二天，优施就准备好了饮酒的器具和美酒，就请里克喝酒，他对里克说：“大夫收伏虞国和虢国，劳苦功高，我呢得到了一些好酒，想和大夫品尝品尝。”里克听说有好酒，没有拒绝，两个人就在里克府上喝酒。

大家一起谈了很多关于酒的知识，兴头来了，优施就站了起来，说：“我给大夫唱个歌嘛。”里克拍手欢迎。

古时候的人酒过三巡，吟诗作对是常见的事情，今天优施唱歌也是酒意到了的表现。

就听优施唱的这么一段：“一个人悠闲不问世事，就是不合群，还不如乌鸦啊。乌鸦还知道栖息在繁茂的枝头，人却为什么独自停留在枯萎的树干呢？”

是个人都知道优施的话里面有话呢。

两个人喝了酒后，当天晚上里克就睡不着了。这个优施是什么意思呢？优施在朝廷里里外外都很得宠，今天唱的歌一定有他的意思，得招来问问。

还没有到第二天呢，里克就忍不住把优施喊回来了。优施说：“我呢和大夫是好友，很早就想给大夫说这个事了。一直忍着不说，主要怕大夫责怪我。”

里克那个着急啊，说个话还那么啰嗦，就用手拍拍优施的膝盖说：“你让我免于灾祸，这个心思是对我好，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啊。”

优施听了，就说：“君上喜欢骊姬夫人，很早就想杀掉太子，然后立骊姬夫人的儿子奚齐为太子。”里克听了，也是吃了一惊，说：“这个事情太大了，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呢？”优施说：“君上宠爱的心不可能改变的了，作为臣子的只有顺着君上的意思来吧。”

优施叹了口气，说：“我如果听从君上的意见除掉太子，我不忍心啊，如果我跟着太子反对君上，我又不可能违抗王命。算了，算了，我就两边都不帮。”

优施听了，这样也好，对手也算少了一个，就说也行，然后就回去复命去了。

里克对这件事还是放不下，就去找大夫丕郑父又说了说，丕郑父说你说的话就像在火中加柴，你要坚决不相信杀申生是君上的真实意思，别人父子关系不能人说什么就什么，这样的话优施那边就不敢太早动作。稳定了优施那边，你再安心支持太子，使太子慢慢的有力量，然后再给君上进言，太子的地位会慢慢稳固的。你现在这样做保持中立，看起来都不得罪，但是太子的力量就削弱了，太子本来就是储君，他这下就孤单了，这样下去可能太子很危险啊。

里克也对自己保持中立的态度有点后悔，他顿了顿脚说：“可惜啊，真是后悔没有征求大夫的意见啊。”但是既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也不好改变，找了个机会坐车的故意从车上掉了下来，然后说自己脚被摔伤了，第二天开始自个儿在家养病，不再上朝。

骊姬得到优施的回报，挺高兴，里克两边都不支持，至少不会多一个敌人嘛。然后她们的计划就开始继续实行。她以太子长期居住在曲沃，要晋献公以思念太子的理由把申生召唤回来，大家是一家人，偶尔聚会聚会，还是要有点天伦之乐啊。

晋献公就把太子申生召唤回来，一家人一起聊天吃饭再正常不过，骊姬在名义上也是太子的母亲，她呢就要太子陪她吃饭。吃完饭后，骊姬就在晋献公面前哭了，晋献公很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啊。骊姬就说太子在她面前动手动脚。

自己的孩子谁不知道啊，晋献公心头很狐疑，我这个娃娃挺乖的，怎么会这样做呢？骊姬见晋献公不怎么相信，就说下次我请他来，你在旁边看看，怎么样啊。晋献公点头同意了。

太子申生是个厚道的人，怎么知道骊姬会对付他啊。没两天，骊姬又叫申生到后花园陪她说话，事先在自己的头上涂抹了蜂蜜，引得那些蜜蜂在他头上盘旋。她呢就叫申生给她赶蜜蜂。申生哪里知道骊姬这一出戏啊，看到蜜蜂叮咬骊姬，很着急地去赶，晋献公这时候躲着观察呢，远远地看过去，就象是申生在调戏骊姬，这个轻浮的表现让晋献公大怒，就要杀掉申生。

骊姬这个时候假装得很大义，她说：“妾身请的太子来陪我，现在在宫里面被杀，别人以为是我的不对啊。再说家里面的暧昧的事情，还是没有必要传出去，君上也不要动怒，这事情就算了吧。”

晋献公想想也是道理，但是心情很不好，就叫申生回了曲沃，心里面埋下了不舒服的种子。

就这样过了几天，骊姬派人到曲沃给申生传了个话，说：“你的父亲呢，最近老爱做噩梦，梦见自己没有吃的，醒来的时候很憔悴。你当儿子的可以向父亲进贡点食物，那样的话可以让你父亲好休息一点。”申生是一个没有什么心术的人，听说父亲这样，很着急，也知道父亲对自己有点不满意，也出于缓和父子的关系，请安排人送了点猪肉给晋献公。

这个时候晋献公呢还在外边巡游呢，隔了六天才回到都城。听到太子申生送了东西来，也挺高兴的，恰好也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叫人把猪肉端了出来。

骊姬就在猪肉上浸润了剧毒，叫内侍端了上来。

正准备吃呢，骊姬跑出来说：“君上啊，外面来的食物，如果要吃的话要小心啊，有没有问题啊。”晋献公想也没有想，说：“好啊，那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

内侍叫了一只狗进来，削了一块肉就丢了出去。那只狗儿看见有肉吃，很快就叼来吃了。不一会儿，就看见那只狗深色萎靡，慢慢地就躺下，死了过去。

骊姬做得很吃惊的样子，又叫一个小内侍来吃，那个小内侍看见狗儿吃了肉都没命了，自己根本不敢吃，但是没有办法被强迫吃了下去，等了一会了，就看到鼻孔流血，也死了过去。

骊姬假装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跑下大堂说：“哎呀呀，天啊，国家早晚是太子的国家，现在君上老了，太子是等不及，想谋害君上啊。”说完了，就跪在晋献公面前，有一声没一声地说：“太子这样做，一定是因为妾身母子的原因，太子不喜欢妾身母子，请君上把酒肉赐给妾身，让妾身代替君上去死，让太子满意。”

说了，就跑上去要喝酒。晋献公一把就抢过酒杯，丢到在地上，一下子气得来话都说不出来。

骊姬继续说：“太子太忍心了，他的父亲都要想法除掉，更何况其他人呢。以前在宫苑里面戏弄妾身，君上本来要处罚他，我劝告了君上。现在差点害了君上，妾身对不起君上啊。还是让我去死了的好。”

晋献公一下子没有说出话来，他也气够呛，哪里知道这些都是骊姬搞的鬼，半天才愤恨地说：“你先起来，寡人一定要诛杀了这个逆子。”

毕竟不知申生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