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德法
看到对方居然打算从窗户爬进来，佩尔娜斯顿时大叫：“啊！滚开！不许碰这里！从马车上下去！真是臭死了！”
“放肆！管家！管家！”就连里面的贵妇也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惊慌，“快把这个大胆的平民拉下去！”
一个略微肥胖，穿管家服的卷胡子立时从前面驾车的地方跳下，过来扯住葛伦的裤子，使劲拉。
感觉到裤子有要松的趋势，葛伦也不玩了，顺着劲落下。
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上面惊慌的小姐，葛伦捂着肚子大笑不已。
微胖的管家满脸涨红，看到地上大笑的葛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拳头就要打。
然而马车里传来了那位贵妇的声音，“霍普斯，别管他了，赶紧回家。”
得令的管家也只好恨恨瞪了地上笑得翻来覆去的平民一眼，重新驾驶马车走远。
马车上，贵妇重新恢复那宠辱不惊的模样，微一转眸，瞟一眼正把脸鼓得像个包子，嘴噘得老高的女儿，提醒道：“不要做这种不优雅的表情，佩尔娜斯，你是个贵族，要管好自己的言行举止。”
“好的，妈妈。”佩尔娜斯只好收起表情，但还是非常生气的样子。
……
在地上笑了一阵，葛伦才抹着眼泪站起身，拍拍屁股继续前行。
才刚刚走进拜耶克外围的森林，远处就升起一阵烟尘。
葛伦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来的是夜吼。
不出所料，随着一阵狂风扑面，夜吼那一只独眼怼在了葛伦脸上。
一把推开这张大脸，葛伦绕过对方，边走边问：“最近喂猪喂得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嗷呜……”夜吼一下子挺起胸膛，表示没有问题。
“那就好。”葛伦颔首，“先去猪圈看看吧。”
诚如夜吼所“言”，猪圈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猪草囫囵散落在猪圈，显得极其杂乱。
葛伦也没多说什么，夜吼能把猪照顾好就不错了。
又到了一个单独的圈子，里面养的是抓到的那只长得像麋鹿的生物，葛伦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
“嗯……就这么把你宰杀了感觉怪可惜的，看你这体型，和马也差不多大，不知道力气怎么样？要不……下次让你来拉车吧？”
葛伦站在围栏前，好像是对里面的麋鹿生物说，又像是自语。
麋鹿走了过来，它以为葛伦是来投喂的，完全不知道葛伦在说什么。
轻轻摸了摸这个生物的头，葛伦转身，朝镇子走去。
才进镇子，葛伦看到一个灰衣的佝偻身影，正缓步前行。
这个镇民葛伦见过，或者应该说前身见过，正面是个苍老无比的婆婆，前身遇到时还试着搭过话，但对方完全把他当空气。
尝试无果后，前身也就同样不再与遇到的镇民说话，无意中遵循了这里的传统。
葛伦只是略微停顿，就继续前行，超过前面的老婆婆时，对方眼珠子忽然瞟向了他。
感知敏锐的葛伦自然察觉，但表面也没做反应，接着走自己的路。
那道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一直到葛伦进屋才消失。
那老太婆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发现我是狼人？很有可能……推开家门的葛伦摸着下巴分析。
……
切斯维诺镇。
由于更接近区域主城，这是一个比之杜德还要大，还要繁华的城镇。
一个以魔法探讨为主题的俱乐部，其中一间装饰神秘的房间内。
猎人装束的老头拉开围帐，走进这个房间。
“我在这等你多时了，博尔。”
一名四十来岁，穿着精致华丽法师长袍，气质庄严，面容娇好的女人放下手里的书，声音磁性道。
“贵安，尊贵的德法女士。”老头微鞠躬，行礼道。
“看你的神情，又跑了？”德法女士略带无奈道。
“明知故问，你应该占卜到了。”老头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打开背包边翻边道。
“真可惜……”德法眼皮微合，显出些许疲惫。
老头这时将几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放在德法身前的桌子上，道：“这是你的，我都已经帮你验算完了，行不通的咒语和阵法都有批录。”
德法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看向一边道：“博尔，听听我的劝，该放下了，我对你的遭遇深表遗憾，但人总不能一生活在仇恨中……”
“我愿意活在仇恨中，这是我的选择，魔法师大人，你没有体会过失去家庭亲人的滋味，当然可以这样说。”
老头出言打断德法，语气坚定。
“唉……”德法深深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帮我占卜到仇人的位置，我并无对你不敬的意思。”老头复又道。
“都是老朋友了，这是应该的。”德法轻轻摆手。
听完这话，老头陷入沉默。
“那家伙身边有个四级的黑暗魔法师。”过了十来秒，他突然淡淡道。
“什么？！”
德法豁然抬头看向老头，眼睛睁大，不可思议道：“四级黑暗魔法师？怎么会有四级黑暗魔法师？这……”
她百思不得其解，“泽恩王国的四级黑暗魔法师都应该在王都区域，怎么会到那种偏僻的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家伙应该是个刚刚堕落的黑暗魔法师，用出的几个黑暗魔法都还带有正统魔法的影子。”老头适时给出信息道。
“或许我得去查查最近失踪的四级魔法师了。”德法面色略微凝重。
她又看向老头，疑惑道：“遇到四级黑暗魔法师，你是怎么逃脱的？这可不是……”她指了指老头胸口，“内玩意可以对付的。”
“呵呵……”老头淡笑道，“请了一个厉害的打手。”
“能对抗四级魔法师的打手？你从哪儿请的？代价应该不小吧？”德法是十分好奇。
“一个讨人厌的小子，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拥有……呵，不是对抗，是杀死四级魔法师的力量。”
“杀死？！”
“虽然那个四级魔法师没有用出全力，但他的力量应该还是高于四级魔法师的。”
德法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久久没说一句话。
“至于代价……”最终，还是老头打破沉默，“我给了他二十个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