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将军的回忆

“李将军，你在战场上取得了那么多军功，你让在后方的孤，该如何面对百姓呢？该如何面对？”

玉竹君心想：这是在叫我吗？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望了望四周，自己貌似坐在了一个古代的酒局之上，周围大多都是头戴官帽，穿着朝服的百官，貌似这里是个酒宴的举办现场，而刚刚对他问话的人貌似就是这场宴席的举办者。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自己身上怎么穿上甲胄了，酒桌之上还有一块崭新的兵符，不过符文和墓室里的那块略微有些不同，不是怎么自己一旁还有那把黑色的长戟？

玉竹君尝试站起来，不过貌似身体的操纵权并不是他的，他应该只是获取了视角而已，这副身体的主人对高台之上的那人回道：

“国君这是何意呢？微臣在前线打仗还不是为了后方的国君吗？如果百姓问起的话，自然的话就是国君调派的好。”

说完之后，玉竹君明显的感觉到这副身体的慌张，冷汗都流下来了，现在他倒是明白了，墓室中的长戟貌似储存了那位将军的某些记忆。

“可是百姓们不信呐，他们觉得你比孤更适合当国君呐。”

垂帘之后的国君看着李将军，目光和话语都异常的冰冷，玉竹君大概猜出个大概了，这位李将军的功名大过了国君，接下来的桥段就非常好猜了。

玉竹君冷笑的说道：

“接下来的桥段就是卸甲归田或者直接赐死吗？”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玉竹君只能说这个国君做的对，毕竟帝王平衡术是这样的，既要控制民心，又要管住自己的将领，使他们的功绩不超过自己。

不过他现在不能改变得了什么，现在只能慢慢看着其中的故事里，能和壁画上对的上的有多少了。

“微臣绝对没有此意，这天下是国君的，微臣绝无二心。”

李将军平静的说着，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这场酒局的结果了，其他百官一言不发，一个劲的吃喝，仿佛这场酒宴就是让他们来当陪衬一样，但实质上就是这样的，直面对决的只有李将军和国君两人。

“想要杯酒释兵权吗？真有你的啊，国君。”

玉竹君突然想到了赵匡胤，这位宋朝开国皇帝当初也是这么做的，这么做是正确的，但是赵匡胤是为了摆平军中，再有出现自己这样称帝的情况，这位国君又是为何呢？

“是么，李将军？可是军中的将士貌似都不服孤呢？说孤只会在宫中享乐，还把这个说法传于民。”

垂帘之后的国君露出阴狠之色，话语中尽带着戏谑，其他百官听后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全部都如机械一般看向李将军，眼神中不乏带着嘲笑，恐惧还有怨恨，说是百官其实就只是文官罢了。

即使是如此，李将军依旧面不改色，因为在国君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定了，那就是交出兵权，卸甲归田，他没想过会被赐死。

“微臣李子承，愿卸甲归田，臣已年老，望国君周知。”

李将军说完之后便独自拿起长戟，向高位的国君深深鞠了一躬之后便离席了，那块兵符便留在了酒桌之上，但腰间还有一块儿。

即使是如此，身居高位的国君并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眼神中的冰冷与狠毒丝毫没有减退，或许对他来讲，李将军只是帮助他扩张自己领土的工具罢了。

在李将军离开之后，国君也悍然离席，而酒席之上的百官则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毕竟他们都知道，和国君作对，只有像李将军一般无牵无挂的人才能这样做到。

玉竹军跟着李将军的视角，回到了将军府之内，不过将军府里面没啥人，就连侍女都没有，就别提下人，就算有，大多数都是病残了，要不就是少了胳膊的，要不就是少条腿。

玉竹君估摸着算了算有五六个人，估计都是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士兵，年纪都挺大的了，估摸着有个四五十岁，估计是家人也死完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所以李将军就让他们来到将军府谋口饭吃，毕竟是跟随自己打仗落下的残疾。

在自己的视角里面，李将军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召集了那些下人，或者说是曾经跟着他的士兵。

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之后，手上拿一个小瓶子，李将军打开小喝了一口，表情十分享受，看样子是酒，美酒无疑了。

“各位啊，老李我，李子承，今后就不再是将军了。”

李将军对周围的下人说道，不过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貌似早就想到了李将军落马的这一刻，大家都相视而笑，齐齐说道：

“将军，我们当初跟着您不是因为您是将军，不是因为您骁勇善战，也不是因为你百战百胜，而是你体恤我们这些士卒，朝野之乡那些文官和国君根本不会体恤我们，他们只在乎打了多少领土，自己又能获利多少。”

李将军听后释怀的笑了，他哪能不知道啊？在自己占领过后，那些领土在文官的统治下，哪次不反？每次都要自己重新去平叛。

但是自己就是一介武夫，自己斗不过他们，军中的将士不像自己一样，无牵无挂，他们都有父母或者孩子妻子。

想到这里，李将军又灌了一口酒，喝完之后说了一句爽，不过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一生清贫。

就算打了胜仗也不会去掳掠那些平民百姓，所以除了这上一位国君所赏赐的府邸，还有一些田之外，自己貌似就没有什么财物了，不对，自己还有些许碎银。

就算是上阵杀敌，缴获的除自己感兴趣的武器之外，其他的都分发给了自己的士兵们，他这么体恤士兵有什么错吗？

问题是没错的，但对于国君来说，这就是错误的，因为国君无能，他没办法靠自己笼络人心，所以也就阻止别人来笼络人心，借此推翻自己的统治。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今后这将军府就不那么太平了，国君看来是想永除后患了。”

在自己交出兵权后，从国君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不想放过自己，眼神依旧是那么冰冷，想到这里，李将军叹了口气，他以为交出兵权之后，自己能有个善终，没想到啊，没想到，天不随人愿啊。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李将军在这灯火通明的将军府向苍天问道，不过对此也只能叹气，随后便遣散众人，独自回到房间休息了。

玉竹君的视角也跟随着来到了卧室，卧室里没什么东西，就一张双人床，上面铺着编好的草席，还有一床不知道缝了多少次的被子。

其余的便是一些烛灯，还有堆积在一旁桌子上的兵法书，还有就是自己在梦中见过的武器架，刚刚的长戟就是摆在了上面。

还有就是一旁有一面铜镜，这算是整个卧室里，最值钱的东西了，李将军出门打了盆水，然后便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洗洗睡了，直到他照铜镜的时候，玉竹君才发现李将军已经两鬓发白，已经英雄迟暮了吗？

与自己在墓室中看到的截然不同，在墓室中李将军还是青年的状态，不过嘛，这种事只有鬼知道。

“小翠……”

李将军摸着铜镜说道，眼眶之中有些泪滴在打转，是在思念某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