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善恶
一路无话，云牧就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景色。
待一座庞大的沿山而建的辉煌建筑出现在眼前时，云牧估计目的地到了。
下船，云牧跟在姬若雪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紫阳宗内门，姬若雪边走边道：“宗主吃软不吃硬，到时候请公子看我眼色行事。”
一直往前走，穿过一座座大殿回廊，云牧终于在一处简陋的小居前停下脚步。
姬若雪对居前小童道：“通禀宗主，我回来了，有要事禀告。”
小童还未进去通报，便听一纯净而清爽的声音传来：“若雪，进来吧。”
与云牧点头致意后，姬若雪快步走进小居。
进门第一句话：“宗主，丹药有着落了。”
闻言，姬淋漓激动的睁开狭长的眉眼，一眼便看清姬若雪身上的伤势，眉头轻皱：“又是上清宗？”
姬若雪道：“姐姐，若雪此次因祸得福。”
接着，姬若雪将经过完本的与姬淋漓说了一遍，问道：“姐姐，您看？”
姬淋漓收敛激动的神色：“不怕他狮子大张口。”
“条件我来谈，即便不成…”
“也要将他稳住，留在紫阳宗。”
“不是还有一年时间吗？”
“你去接触，尽量多挖点他的秘密出来。”
姬若雪点点头，若然谈不成，也只能这么办。
请来云牧入小居。
云牧目不斜视，恭敬道：“晚辈云牧，见过前辈。”
姬淋漓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云牧：“你于三长老有救命之恩，本宗主可允你一个要求，但说无妨。”
云牧直截了当的回答道：“谢前辈赏赐，晚辈需要一把剑。”
云牧不想把这个恩情挂在她们心里，既然宗主说了，云牧便借坡下驴的说出自己的需求。
如若不然，待日后再见面，她俩定然会先想到恩情之事，于云牧反而不利。
如此这般处理，救命之恩一事过去，但人情过不去。
于云牧而言，才算有利。
姬淋漓微缩眼角，岔入正题道：“听若雪说，你可以带来我需要的东西？”
云牧不卑不亢：“请前辈明言，晚辈需要确认具体的丹药种类及数量。”
“一枚凤栖梧桐丹，及其辅助丹药。”
云牧早有准备的回应道：“辅助丹药的话，我只能出虚骨凝神丹，至于说后续的愈骨养神丹。”
“我，暂时还不能保证。”
如此回答，让姬淋漓很满意，非常满意。
原本一枚凤栖梧桐丹的材料都找了数十年还未凑齐，如今，可算是要柳暗花明了吗？
面不改色道：“你要什么？”
云牧不答反问：“您能给什么？”
姬淋漓一抬手，有四五样宝贝凭空展现在云牧眼前。
云牧毫不客气的顺序看过去，宝物虽算的上贵重，却没有天地至宝，于是摇头道：“我一样都不缺。”
姬淋漓收了法宝，盯着云牧的眼睛问道：“你说，只要本宫能办到。”
云牧来之前便想清楚了，言道：“我来这儿是为历练，我希望贵宗能给我最大的支持。”
“当然，如果需要我主动争取，却无能办到，那是我自己的事。”
“与贵宗无关。”
“除此之外，我需要权限，包括但不限于藏书阁。”
等了一会儿，见云牧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姬淋漓开口道：“还有？”
云牧坦言：“够了。”
“对了，我这人好惹事儿，万一在...”
姬淋漓霸气回应：“交易截止之前，不会有人跟你惹事，包括上清宗。”
“好，天道神魂大誓？”
此话一出，姬淋漓冰霜不动的脸上也有些动容，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要落地了：“时间呢？”
“我离开之前。”
姬淋漓皱眉：“你的意思是，丹药在你身上？”
云牧心道一声不好，知道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的说错话，连忙找补道：“我来，不是正常手段来的，我走，也不会以正常的手段走。”
若是让她知道丹药就在求魔塔里，指不定今晚就能弄死自己。
对于云牧的这个解释，姬淋漓勉强接受。
毕竟凤栖梧桐丹可不是正常人能的拿出来的，他敢立天道大誓交付丹药，其身后必然不简单。
想来，是有法子送过来的。
天道大誓缔结完毕，姬淋漓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眼下便有一件事需要你去争取。”
“明日宗门选王。”
“五王，东西南北中正王，以中正王为尊。”
“你去取中正王的令牌，本宫即可光明正大的为你倾尽资源。”
“如果拿不到，用你的话说，那是你自己的事。”
“有没有问题？”
云牧恭敬一礼：“谢宗主栽培。”
目送姬若雪领着云牧前往住处，姬淋漓自言道：“好一个宗主，好一个栽培，如此上道的上界之人，不多见。”
“凭他刚刚的对答，其人说话有规，做事有矩，是个不错的苗子。”
“只是道韵有余，才气不足。”
“若是能够顺利达成交易，本宫不介意尽心栽培栽培你。”
姬若雪将云牧带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拿出一柄仙级的长剑道：“你先试试这个，仙王级别的长剑恐怕你难以发挥其实力。”
云牧握剑舞剑花，剑名贪狼，无论长度还是重量都很合适。
“三长老，有个问题我想问问您。”
姬若雪与云牧坐下道：“关于明天的夺王吗？”
有天道大誓的保证，得紫阳宗庇佑的云牧，此时才大大方方的问出自己的疑惑：“按理说需要凤栖梧桐丹这种事儿，不是应该保密吗？”
“您第一次见我就敢问我，您就不担心？”
姬若雪以为云牧要问啥呢，耐心解释道：“首先，随行大陆就没有不知道我宗需要这枚丹药的人，只是大家都弄不来。”
“其次，我看过你。”
云牧疑惑更甚：“我们见过？”
姬若雪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的意思是，我用我的眼睛看过你。”
废话，你不用眼睛看用啥看？
“我是说我的眼睛属于异瞳，能分善恶。”
唉，这句话勾起了云牧的好奇心：“分善恶？如何界定善恶？”
姬若雪道：“我有一套自己的评分标准，在不同的体系里，眼中人会散发不同的颜色，根据这套颜色打分，就能大概评判这个人属于善多一些，还是恶多一些。”
“但多数时候，还需要以问答做佐证。”
云牧笑道：“长见识了，这么说我属于善类？”
姬若雪如实相告：“是也不是。”
“公子是正邪交织，您应该是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式，未及底线，属于善类，触及底线，属于邪，依旧不属于恶。”
云牧不清楚她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的，不过，她的描述确实挺符合自己的性格。
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