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线索
“还华生呢，我不是医生也不会医术，你更不是福尔摩斯。”歌长歌装作无意的跟着乐无邪到阳台，但嘴里却还是准备犟上两句。
“别这么说啊，我以前不是一直叫你花生酱的嘛，什么华生，会不会是有那个傻蛋听错了呢？”乐无邪摆出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嗲嗲的疑惑“不知道哦”。
“艹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歌长歌心里想。
看她突然这么作，歌长歌仿佛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美好又不美好的回忆。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已经在和他打招呼了，“姐！咱们先正常一点，你要想不正常，也先等干完正常的事再不正常！还有！请！不要再叫我花生酱了！！！”
在歌长歌的脑海里，突然有端联想到了一些画面。比如什么自己以后大杀四方恶徒，拯救众人于水火，摆出了一个炫酷的姿势，留给他们一个帅气的背影。
正当自己要说出什么流传后世的名言时，阿邪突然伸手揪着他耳朵把他拽走，嘴里还念着：“花生酱，别装逼啦！”那一瞬间，自己的光辉形象就会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的。不光是废物，还tm扎脚。
一想到这里歌长歌就有点无法接受，以后一定得取个帅一点的假名。
“啊～怎么这样，你又欺负我～”乐无邪一脸委屈的样子，实属人间之屑！
她又想了想说道：“那就叫花花吧！”
“什么跟什......”没有给歌长歌反驳的机会，乐无邪就抢先打断道：“好啦好啦，花花别闹了，先说正事。”
（恼）
于是又转头对着郭福安说道：“郭队长，你也来一下。”
“呵，本来还不想插手你们小两口的事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来旁听一下吧，花花。”显然，郭队长也不是什么好人！起码对歌长歌来说就是如此。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花花太闹腾了。”乐无邪也是一个样，歌长歌也直接放弃挣扎。但聊够了，乐无邪转念又正经起来。“郭队长，我有个想法。”
接着，她就直接说出了她的想法：“死者肚子里的白磷或许不是他的真正死因，林琳女士看见的是死者由内向外的燃烧，但一个人要是想被火烧死是比较难的。大多数火灾的伤亡都是窒息等其他原因，被烧死的很少。并且烧死一个人是没法快速致死的，只是这会很痛苦。但在刚刚的询问中，她告诉我她看到的时候，死者王先生只是脸部扭曲痛苦，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重点。”郭队长对于这些事也大概知道，所以他想听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重点就是，一个人如果是活着的不大可能会被这么安静的烧死，还是在一个水池中由内向外的燃烧。他要是被烧死，就算是死前的挣扎，他大概也会到处打滚啊，或者整个人浸到站着的水里这种所谓的自救。不可能会一点动作都没有，站着让对方烧死。”
“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在死后被搬到了那里，等到林琳女士到达之后再烧掉尸体！所以才会一动不动的被焚烧。为的就是让林女士看到。”乐无邪整理语言着表面想法。
“而且，真正的死因应该也不会是白磷中毒，因为会被死者自行吃下去的白磷，不可能多到被身体吸收之后剩下的还能把人烧成那种样子，也不大可能引起大火。当然，如果是凶手在杀死他之后再喂他吃下白磷就......”
“有意思的想法，所以你想说我们可能是被迷惑了，白磷这个东西和死亡并没有直接关系，无论是火还是毒都一样，这只是一个障眼法，一个死者同时被多个凶器各捅一刀，就很难判断是哪一刀致死的了，即使有的刀是死后加上的。”郭队长明白了乐无邪的意思，这启发了一种新的思考。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阿加莎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诶你说，死者会不会真的是被多人用多个方法攻击，只是之后来的那个想要杀人的那个，看到对方已经死了，从而因仇恨改成了当着未婚妻的面焚尸？”
随着幽默的调侃之后，他随即又提出疑问：“有个问题，白磷在现在这种天气，在死者体内，就算是晚上也随时有可能因为摩擦和自然氧化而发生自燃。凶手怎么保证在林琳小姐到地方之后才开始燃烧，早了晚了对方都看不到。而在那种地方，只有等第二天别人来公园时才会发现。我们也就不可能在当晚知道此事，林琳小姐也不会被吓成这样。我有理由怀疑这就是凶手杀了王先生后，专门烧给林小姐看的。”
歌长歌则在边上有一丝丝的小懵逼，“这两人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了？我除了觉得这个王佑很奇怪之外还什么线索都没发现啊。不行，我要去想想别的办法。”歌长歌无声的说道。
歌长歌看看四周，发现那两个警员就在边上的餐桌旁检查，既然准备干点啥，那他便顺着这些警员的目光看过去。
他在那附近趴下，跟着这些警员一起寻找线索。
就在这时，他发现餐桌的底下有一丝灰蒙蒙的东西，它飘在半空，不细看的话歌长歌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歌长歌把头凑过去看，因为害怕破坏现场所以他没有去触碰那个东西，而是转头问了一下边上的两位警员：“那个，这是什么东西，可以看一下吗？”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灰蒙蒙的东西。
“啥东西，我咋没看见？”
“嗯？我干了这么久警察了，怎么可能连现场都会看漏。小哥你说的在哪呢？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歌长歌震惊的向着那里看去，它明明就有啊！就在那里！虽然它灰蒙蒙的不怎么明显，但这么近了肯定是看得到的。除非......这是和异文有关的特殊物品？
歌长歌快速起身，他仔细的看向周围的角落，时不时的走来走去还蹲下来仔细寻找，把还在思考的乐无邪和郭队长也吸引了过来。
“喂，找什么呢？”乐无邪伸手戳了一下歌长歌的肩膀，轻声问道。
“这里，还有这里......有啊，这里也是......”歌长歌小声地自言自语，然后转过头来询问刚好来到这里的无邪和郭队长。
“阿邪，郭队长。这个灰蒙蒙的飘在这里的东西是什么，我为什么碰不到？”歌长歌还伸手碰了碰他看见的这些东西，但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东西，没有啊，灰蒙蒙的东西？在哪里？”乐无邪顺着歌长歌指着的地方看，但也没有看见什么。甚至就连拥有观测类型异文的郭队长也同样表示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那这！难道是我的问题？！只有我能看见？和那个空间一样？”歌长歌一边有手“碰”着这灰蒙蒙的东西一边想，“难道我从小眼睛就有问题，所以看错了？”
但乐无邪看见了他疑惑的样子，顿时又想到了他父亲奇怪的嘱咐，对方说过：“那小子的觉醒有点特别，你记得注意一下他的异常。”
于是她问道：“是灰蒙蒙的，长条的飘在那里，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一样，且歪歪扭扭的吗？”
“对对对对！就是这样！你看见啦！？”歌长歌连连点头，因为对方描述的和他看见的相差无几。
“这是墨的具象化。”郭队长说道：“异文者的能量，一般只存在于异文者体内，但异文者使用能力时，会在空间中留下淡淡的印记。这就是飘墨，一般最多维持几天就消失了异文控制水平好的，一会儿就会消失。但这种东西必须要特殊仪器，或者起码三阶偏这个分支的观测类型异文者才看得到才对。”
“那我......”歌长歌有点慌了，他希望自己是个天才，但不希望自己是个怪物。被他这么一说，他又有些莫名的害怕。
“总之先别管这个了，呼叫附近可以调来的装置，如果真有反应，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乐无邪如是说道，随后立刻开始呼叫装置支援。
“你认为怎么样？既然真的有异文者，那会是谁？”郭队长对着歌长歌发问。
“王佑？这倒能解释很多了，起码有异文，想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会很简单。”歌长歌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
“其实王佑这方面我调查过，但很可惜的是，时间对不上，他那时有不在场证明，除非能破解这点，不然我们没证据。当然，如果待会检测出，对方的异文是足以破解不在场证明的那种类型就好了。”郭队长不给予对也不给予错的评价，只是这么说着。
“不在场证明？为什么？”歌长歌并不知道这方面的问题，于是刨根问底的问。
“因为温度。”
“温度？”歌长歌疑惑道。
“对，这里的监控我们都调过，我们发现他其实在前天下午6点多进入过小区，并且他什么都没带。而死者这个样子，他的具体死亡时间已经不好判断了，只能锁定在前天下午到晚上。”
“最关键的是，刚刚说到的白磷，这是一种极其易燃的东西。而要让白磷被吃下去后不自燃，则需要尸体尸冷到一定程度。而尸冷的速度取决于当时的室温，体型，死法，身体疾病等多个因素。即使室温用空调降到18度左右，一小时也只平均只会下降一度，内脏温度则下降得更慢。”
“所以，如果是十一点发现的话......加上搬运，加上尸冷尸僵的所需时间，起码也要六七个小时，也就是目标最晚为5点死亡。时间方面对不上！”
郭福安长篇大论的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则是时间根本对不上。按时间来看，王先生被杀时，王佑还在来的路上！而王佑进入这个房子过，如果他看见了被杀的王先生为什么那时不报警？
两种可能，王先生死亡地点根本就不在这，王佑没看到，那前面的时间也要重新计算，但相差不大。另一种则是，林佑看到王先生的尸体根本不管不问......他或许是帮凶？！
这个事件太奇怪了，如果王先生没有其他仇人的话那会是谁杀的他？
尸冷和尸僵时间也不协调。快速尸僵需要炎热的室温，而如果温度热的话就很难快速降下来温度。如果温度冷的话就无法快速尸僵让其稳定直立的站立在水池中。
那里除了找到一根湿掉的棍子用来支撑死者，不让其被吹倒之外，就没有任何固定措施了。
就算是因为焚烧中被烧没了的也不可能，因为水里根本没有检测出其他物质。那根棍子也是本就在水中被浸湿才逃过一劫。
这如果真的是一人所为的犯罪，那该是何种异文的能力，又是如何运用的呢......
“好了，对方说马上就送来，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乐无邪已经处理完毕，走到了二人面前。“现在我们需要要做的就是等待，以及找到推理中漏掉的线索。大家也别那么紧张了，稍微的放松一点吧。”
歌长歌见状，找了把椅子，微微拉出来一些，侧身坐下。他一手撑着脸，一手揉了揉头发。
说来，他的瞳孔呈现出的是一种暗红色，这是他从小就这样的，或许就是异文的原因吧。小时候他的眼睛就跟废了一样，晶体脱落，弱视，散光，还做了晶体拆除手术。
但他现在却盯着那灰蒙蒙的飘墨发呆，他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说不怎么出来。
乐无邪站立的倚靠在歌长歌旁边椅子的椅背上，看着他，思考着什么。但她久久不得答案，甚至逐渐连问题是什么也快忘了。
“哎......”二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