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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小狗辟谣

秦令征这几天心情不好,连带着没有胃口,饭也吃不进去。

就端了个汤碗,有一勺没一勺的舀汤喝。

那古刚蹦出来前两个字,他便一口汤呛在嗓子里。

咳了大半天,差点背过气去。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秦令征脸憋得通红,没好气的反驳道:

“你、你别乱说,我跟柏鸢没有!没有的事!”

“你们没分啊?”那古见状,尴尬笑笑,“对不住了兄弟,瞧我这乌鸦嘴!”

“分个屁!”秦令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俩清清白白,压根就没成过。“

说‘清清白白’的时候,他心里又一阵失落。

这谣要是真的就好了。

现在辟得真糟心!

好好的提什么分不分,成不成?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回那古愣了,半晌才张张嘴,“不是,你们没谈啊?你不是喜欢柏鸢吗?怎么——”

秦令征一把薅住那古的领子,手指攥得发白,眼底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情绪,死死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

“谁跟你说我喜欢柏鸢的!”

‘喜欢’两个字如惊雷般在秦令征耳边炸响。

多日困扰他的少年心事猝不及防被说中,就这么明晃晃被点了出来。

秦令征只觉得又惊又怕,第一时间就想要否认。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只能用狠戾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古,仿佛为了守住秘密恨不得将他灭口。

那古也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愣了半晌,才磕磕绊绊道:

“你不就是追着柏鸢转学过来的吗?还天天形影不离,围着柏鸢转一百八十个圈子,大家都看得出来啊……”

都看得出来……

秦令征耳根隐隐发烫,内心一阵狂跳。

那柏鸢看不看得出来?

她……

秦令征在沉默中胡思乱想,好不容易才松开那古衣领子。

那古一阵莫名其妙,自己搁那好一顿嘀咕,“怎么能没谈呢?大家不都传——”

秦令征听见‘传’这个字,心中警铃大作。

这节骨眼上,可千万别是之前在体校造谣的事情传过来了。

又要伸手去攥他的衣领。

那古眼疾手快,赶紧拿胳膊挡了一下。

秦令征也没挑,一把攥住那古的手腕,逼问道,“传的什么,谁传的?”

“疼疼疼!我招!我都招!”

秦令征手劲大,那古被他攥得呲牙咧嘴。

好不容易等秦令征给他松开了,那古活动着勒红的手腕,说道:

“大家都传你俩家族联姻,从小就订婚了。”

一说订婚,秦令征心里突突突,但很快又扎心了。

——你哪知道真差点订过婚的另有其人呢。

秦令征虽然蔫了下去,但到底还是没忍住,追问了一句:

“为什么传我俩家族联姻啊?就不能是因为两情相悦走到一起的吗?”

说到这,那古就乐了,用胳膊肘怼了怼秦令征。

“你那眼珠子都快抠下来安柏鸢身上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你单箭头啊。”

“再说柏鸢姐根本就不搭理你,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所以我们都猜,她是因为家族联姻,才不得不让你跟在旁边的。”

这下秦令征更觉得揪心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柏鸢不喜欢他。

就他自己不知道。

秦令征彻底蔫了下去,把汤碗往远处一推,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她不喜欢我,我也——唉,我不能喜欢她。”

那古听得一阵困惑,“为啥啊?你俩家有世仇啊?”

“没有。我们两家关系好着呢!”秦令征闷声说道,“说了你也不明白。”

那古:“关系好,有多好?你俩有血缘关系?没出五福三代???”

秦令征:“没血缘关系,就是祖父那辈人的交情。”

不过这一说,他又猛然记起一件事。

听说当年柏家老爷子把自己爷爷钓上来的大鲶鱼给放跑了。

据他爷爷每年过年时亲口描述,那鱼少说得有三米来长,一百多斤。

他爷爷记了一辈子,有时候大半夜起来还‘我的鱼,跑了,跑了!’的唉声叹气。

可见俩人交情是真深厚。

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就真成挚友变世仇,老死不相往来了。

到时候他和柏鸢可真就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

想得秦令征一阵后怕。

那古又问,“柏鸢姐亲口跟你说不喜欢你了?”

秦令征回想了一下。

好像还真没有!

那古一看秦令征的表情,就知道有戏,又再接再厉,“那柏鸢姐明明白白拒绝过你没?”

秦令征坐直身体,仔细想了一会儿。

好像也没有!!

那古一拍手,“诶,这不就对了,她也没拒绝过你,也没说不喜欢你,你怎么就不能争取一下了?”

秦令征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发现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啊!

这时候那古又说:“就算柏鸢姐一时和你冷战也没什么,她还小呢,估计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等过两年再试试,没准就成了呢?”

一番话,成功把秦令征刚点燃的精神头给熄灭了。

他就是因为柏鸢还小,才——

整整差了三岁呢。

要是柏鸢和他一个年纪,哪还用顾虑这么多。

秦令征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之后再说吧!”

秦令征怀着心事回家,这几天确实疲惫不堪,又因为被那古说中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倾诉出来后舒畅了不少。

等上了床,倒也没再像前两天那样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

刚一沾到枕头,便昏睡过去。

昏昏沉沉睡到后半夜,胸口处传来一阵滚烫,黄油一般融化浸湿了全身,向周身蔓延。

朦胧之中,秦令征换了个姿势,把被子全都卷进身下,揉成一团,弓着腰,紧紧抱在怀里。

少年的额头上浅淡的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伴随压抑着的粗沉而灼热的喘息,汇聚成一滴豆大的汗珠从沿额头滚落。

滑过潮红一片的脸庞,在枕头上洇湿了一点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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