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难民聚集地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观察者准备离开。
“那个……”卢克突然对观察者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谢谢您。”莲奇也说道。
“就算知道必死无疑，我们也想静静地过两个人的生活。”卢克说着，紧紧握住莲奇的手从地上站起。
观察者只是看着两人，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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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聚集地内，一个有着黄色短发黑色皮肤的男性正沉默地低着头，他似乎是这个地方的领导者，在他的周围全是生活在这的男女老少，而在他的身前是一名刚刚死去的难民。
卢克与莲奇也在此时回到了这里，他们的身后跟着那只叫做弗兰达的猎犬与被邀请过来的观察者。
“此刻，诺布在毁灭中获得了新生。”似乎是感受到了几人，那位领导者神色凝重地说道，而弗兰达也向天发出了悲鸣。
莲奇跑到尸体旁边，低声且有些哭腔地说道：“诺布，我之前没能陪在你身边……”
“不会让诺布太孤单的……”卢克也在一旁说道。
“毕竟…很快就要到我们了……”一旁的一位女孩说道
“很快的，只需等等。”
“诺布的毁灭很安静啊……”
正当难民讨论时，一人突然发现了观察者这个外来人。
“啊，是这位先生救了遇袭的我们。”卢克解释道。
而观察者只是站在远处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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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灰重新聚在一起，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型，他的身体由一堆不可名状的肉块缓缓吧组成凝聚，而头部位置却长出了一个像是山羊一般的头骨。
“我不会死…我怎么能死呢……”他的身体缓缓翻转过来，最后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站直，一瘸一拐地往远方走去，“杀了观察者，我泽西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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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难民将诺布埋葬，观察者才得以与这个聚集地的领导者说上话。
“你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毁灭居然还没降临到你头上，真是奇迹啊。”领导者说道，带着观察者走进了一个像是废弃金属加工厂一样的地方，“虽然你看着不像机械生命，但也不像个人类。”
领导者带着观察者一起走进了加工厂：“你就像是昨天刚被创造出来一样崭新。”
“我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观察者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说道，“同样，我也不明白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们没有祈祷的语言，也没有泪水。”领导者说着，将一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难民扶起靠在墙壁上，“只是安静地接受死亡而已。”
“谢谢你…老师……”那位难民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其实我还不想躺下……”
“……”观察者眼神一怔，他望向四周，才发现在这没有灯光的加工厂内，满地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有的似乎早已停止了呼吸一动不动，而有的看起来比死了还要痛苦，这里已经改造成了伤员待着的避难所。
但与其说是避难所，倒不如说是让这些人自生自灭的地方罢了。
“这就是毁灭吗……”
“他们的身体逐渐腐烂，我们没有药也没有医疗手段。”领导者声音低沉，“为了不妨碍我们，他们自愿待在这安静的地方等待死亡。”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知道。”领导者摇了摇头，“但我们唯一清楚的是，这无法逃避。”
“无法停止吗……”
“不，有个奇怪的流言。只要杀了一个叫观察者的人，就能得救。”领导者说着，转过头看着观察者，“但这是个毫无根据的愚蠢流言。”
“而且，我也不认为停止毁灭有任何意义。我从得知要毁灭的那一瞬开始，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无死则无生，有死方得生，那些所谓的永生者，在获得了死亡后恐怕也是这样想吧。”
“聚集在这的人们，都赞同这样的想法。”
领导者说着，往加工厂门口走去，而观察者也随着对方的移动缓缓转身。
“大家一起静待死亡，大概也花不了多久。”领导者说着，离开了加工厂。
“诺布，安息吧……”女孩正拿着榔头与钉子用尽全身力气雕刻着墓碑，这时，几卷毛线滚落到了一旁，女孩好奇地抬起头，看见大个子正笨手笨脚地织着什么东西。
“啊，抱歉。”大个子笑道，随后举起手中织出了半成品围巾，展示给女孩看，而女孩也同样露出了会心微笑。
卢克与莲奇手握着手坐在一边，两人的神色落寂，似乎是因为有一位同伴的死去，而弗兰达也无精打采地趴在他们脚下。
“你还是快点离开吧。”领导者对观察者说道，“你不适合这里。”
“为什么。”
“因为你的生命力太蓬勃了。”
领导者坐在楼梯台阶上，弗兰达也立刻跑到了他的身旁，他温柔地抬手摸了摸猎犬的脑袋：“怎么了，弗兰达？莲奇不理你吗？”
接着，他又长叹了一口气：“逐渐毁灭之物，让人难以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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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准备离开难民聚集地的观察者看着漆黑的天空，脑中却又回荡起流兹说的话：
“全都是你的错！”
“听说你要走了？”这时，莲奇出现在观察者的身旁说道，她的身边还跟着猎犬弗兰达，“弗兰达还没有开始毁灭，留在这里的话，它会很孤单的。”
观察者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猎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希望你能带弗兰达走。”莲奇说道。
“我……”
“这孩子总是很警惕，所以……”莲奇还想解释些什么，但突然被远处的喊叫声打断了。
“莲奇！”跑过来的人是卢克，他喘着粗气，“我还以为你讨厌这里，跑出去了。”
“我们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在这里安静地死亡吗？”莲奇看着卢克，笑着握住了卢克的手。
“你们不害怕死亡吗？”观察者问道。
“只要我们在一起……很吃惊吧，在这样的末世之下也会有我们这样的情侣，但事实如此。”卢克说道。
“很不可思议。”莲奇也说道。
“弗兰达，要看着我们毁灭哦。”卢克摸了摸猎犬的头，随后带着莲奇和猎犬一起返回了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