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领悟

“这不是我的力量。”只是，澄的脸上丝毫没有愉悦的快感，蕾坦的称赞根本没有引起他的一点兴趣，“组建军团的是你，蕾坦。”

“不是，大家是为了你而聚集起来的。”然而蕾坦却二话不说回答道，“为了唯一的救世主，澄，归于最强的王麾下。”

“我还不是最强。”澄也很直接的回答，他的目光虽然看着蕾坦，但心中想着的，却是那个让他落败蒙羞数次的男人——观察者，“我要成为最强，必须打倒一个人。”

远在另一端的观察者那浑浊不堪的脑中，突然又回忆起了一段曾经的记忆，初次遇到澄的时候，那时的自己还处于发疯的状态，只是一击，便将毫无防备的澄瞬间击败。

他摇了摇头，停止了回忆过往，看向了远方那座被称为安娜所在的城市，又开始自言自语：“我会陷入疯狂，杀戮众生，我会毁灭这个世界……”

就当他这么说着的时候，随着身后传来的一声长啸的悲鸣声，猎犬弗兰达闻着味找到了观察者，一跃而起，从身后的山崖跳到了观察者的身边。

但它仅是用着极度失望的眼神瞅了观察者一眼，便快速朝着传闻安娜所在的那座城市奔去了。

观察者的双眼不由得睁大，他有些惊讶，他从未见过猎犬弗兰达那般的眼神，他的内心萌生出了一丝挣扎的意思，但很快，他的双眼又暗淡了下去。

“怎么了，为何不去？”观察者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低吟声，他警觉地猛地回头，发现是不知何时出现，已经坐在自己后方的一块石头上，一脸狞笑着盯着自己的枭雄。

“若是以前的你，应该会不假思索地冲过去吧。”

“我已经……不打算再杀害任何一个人了。”观察者的声音失落，看向枭雄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哼……”枭雄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脸上笑容丝毫不减，“你若是不管，只会使死去的人的数量变得更多。”

这么说着，枭雄站起了身子：“虽然我没接受过太多的教育，但炎国的一句古话我还是多少略有耳闻：人固有一死。不过虽说所有人终将会化为尘土，不会死的，也就只有你了。”

萧瑟的风在这山坡之上刮起，吹乱了枭雄的斗篷与观察者的长发。

“不过，谁死都跟我无关。”停顿了片刻，枭雄见观察者依然没反应，继续开口说道，“去不去救人，也都是你的自由。”

见观察者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别过头去，枭雄也干脆不多说了，留下了一句：“再多说闲话遭人怨恨可就麻烦了，我走了。”便也朝着那座城市缓慢走去。

在枭雄的身影逐渐消失后，流兹又紧接着出现在了观察者的身边。

“你在干什么！在你烦恼的时候，可能有许多人，包括幼小的孩子都丧失了性命啊！”流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着，而观察者依然保持着把脸别过去的动作，一句话也没说，仿佛没听见一般。

“…孩子…”观察者口中喃喃着，脑内却不断回想起林果与自己的点点滴滴。

“观察者没有错！”

“观察者好可怜……”

他回忆起了初次见面那位小姑娘送给他贝壳的场景………………

与此同时，城内，博尔登抱着林果躲藏在一处几乎化为废墟的房子内 ，试图以此躲过那些暴徒们的搜寻。只是下一秒，似乎是通过窗户看到了房间里的二人，一只流星锤撞破玻璃，猛地带着一个暴徒破窗而入，而博尔登也几乎是在下意识就抱起林果，从房间里的另一边窗户跳了出去。

只是，这样着急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等到博尔登抱着林果落地时，才发现自己的周围早已到处是暴徒了，他们似乎早就算好一般包围了两人。

“这老东西……让我好好回敬你！——”一名暴徒将手臂高高抬起，眼看就要发动攻击，并发出了愤怒地吼声。

只是这个吼声还没来得及完全发出就被彻底阻断了。

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掌刺入了那名暴徒的喉咙中，他犹如一个坏了的风箱般，痛苦地悲鸣声都变得断断续续了，随后那只手用力一挥，暴徒的脑袋就被高高抛在了半空，砸入剩下那些暴徒的人群中。

“那……那是什么！”一名暴徒刚想说什么，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能看清，便被另外一股力量击中了头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呜呜呜！——”弗兰达动作敏捷的从那颗脑袋上跳下，来到了那只手的主人身边。

“还算及时。”一刻都没再沉浸于过去自己所做恶行的悲哀之中，来到城内这处人间炼狱般的战场的，是已经完全明白自己战斗意义的不死者——观察者！

“是观察者！”随着他的出现与人群中突然传出的尖锐的爆鸣声，那些欺软怕硬的暴徒们皆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此刻，即使是博尔登这种几乎没有战斗过的普通人也可以很轻松彻底看出，观察者仿佛完成了一次蜕变，无论是所带来的压迫感，还是力量上的绝对压制，都已经远胜于曾经。

“观察者？干掉他功劳可就大了！”自然，暴徒们中依然有几个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为了鼓舞众人的暴徒这么叫嚣道。

“好！归我了！”不出所料，立刻就有一个二傻子暴徒从观察者背后偷袭而来，接着，他那飞出去的脑袋最后的记忆只剩下一道凌冽的红光与手掌的阴影。

“自称安娜的人在哪里？不知道就当成杀了你。”另一边，一名暴徒似乎是看流兹好欺负，将刀刃夹在她脖子上逼问道。

“安娜？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把所有人都杀了吗？”流兹顿时明白了些什么，随着一声“叮”的轻响，那名刚刚还在问她话的暴徒也被她一刀攻其要害解决。

在周围的暴徒被清理的差不多后，随着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众人纷纷望向了那个方向。

“虽然我不信什么神，但很感激这份幸运。”澄黑着脸缓步走向众人，而他眼中的目标，毫无疑问正是观察者。

“观察者……”蕾坦此时也出现在澄身边，看着澄已经二话不说径直朝着观察者走去，她不由得担心道，“澄，你的伤！……”

只是澄哪还听得见蕾坦的话，他现在满眼的怒火使他只有一个目标：击败观察者。

“没想到伤口才愈合不久，就能跟你这家伙这个了断。”澄捏了捏拳头，“只要打倒你，我就是最强了！”

“如果你觉得你做得到，那就来吧。”观察者虽满眼红光，但他也的确想和澄好好打一场了。

下一刻，两人同时高速前冲向了对方，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出拳，又是在同一时刻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第一轮的交锋结束后，两人的身上都挂了彩，而此刻两人也同时停下了互相攻击，双方都有话想好好问一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