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路程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将这事缓一缓吧。我们先按澄所说的，去修行吧。”观察者停顿了片刻，“至于那个曾经用过的基地，麻烦老鬼你来带路了。”

“嗯，那地方就得开车过去了，你和妖谧的身体状况都不太好，就坐在后座，我来开车吧。”老鬼点了点头，收起笔记本站起了身。

“等等，老鬼！”猓突然又开口了，“我们呢？”

“我们这状态也开不了车啊……”kira苦笑着说道。

“那么，就交给我！”澄大笑一声，似乎是等待两人问出这个问题，在两人惊异的神色之中，他缓缓开口。

“I dr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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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老鬼已经坐在驾驶位上开着一台全新的黑色高级车了，而观察者和妖谧二人则待在后座。

“之前那辆车在躲避［教条］信徒的时候被炸坏了……”寂静之中，车内的老鬼缓缓开口，而在车窗之外的，是灰蒙蒙的天空与斜风细雨，“堪萨斯进入雨季了啊……”老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像是在和后座的两人聊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妖谧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雨滴落在车窗上；观察者则是双手环胸，低着头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雨季总是会让人心情沉闷……”闭目养神的观察者突然开口回应道。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观察者接着说道，“我们在失利的同时，还要随时提防更加麻烦的敌人。”

“但至少大家都没出什么事。”妖谧轻声说道。

“……是啊，是啊……”观察者的声音犹如叹息般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雨打在车窗的声音。

“如果那些家伙铁了心要致我们于死地，那么直接摧毁整个堪萨斯都不为过……”观察者突然又开口了，此刻，他的声音无比的沙哑与低沉。

“……好好休息，睡一觉吧，观察者，什么都不要想。”开车的老鬼打断了观察者的话，缓缓说道。

要做的事情比自己目前所想到的还要多得多，观察者没有回应老鬼的话，只是摇头轻叹一声，修行的时间持续不了多久，可能几天不到，他们又要再次与那些机械交手。

自己这算是走投无路了，没有办法了吗？不，无论怎样，只要能让事态有所好转，自己愿意付出一切来尝试，他在心中这么自我安慰。

他的双手缓缓垂在座位上，当想到这些时，此刻的他已是难以入眠，他的脑中开始复盘自己与那些机械的战斗。

“观察者先生……”

“观察者先生？”

身旁妖谧的声音让观察者的意识猛地回到了现实。

“嗯…怎么？”观察者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弯着腰，并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半张脸，沉重的呼吸声从手掌下传出。他缓缓直起身子，看向身旁的妖谧。

“您看起来很紧张，观察者先生。”妖谧有些担心的看着观察者说道，“您是在顾虑之后的战斗吧？”

“紧张？…”观察者先是有些惊讶的睁大双眼，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他早就记不清了，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正如妖谧所说的那样，他确实在顾虑这些。“…对…正如你所说……”

“请别着急，观察者先生，您需要先准备好……”妖谧将上半身侧了过来对着观察者。

“准备……？”观察者愣了愣。

“是的，您先慢慢地大吸一口气。”妖谧示意观察者深呼吸。

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但观察者还是这么做了，他调整好呼吸，缓缓闭上眼，将氧气送入了肺部——

“嗯？”

随着右手出现了温暖的感觉，观察者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下垂在座位的手掌上。

在自己手掌上那传来温暖的东西，正是妖谧的手。观察者缓缓呼出气，睁开双眼，感觉到妖谧正在轻轻地握紧。

“在大家面前，就别逞强了，观察者先生。”虽说妖谧的性格在往常总是很温柔，会尽量避免与别人起冲突，但此刻她的话语却无比的认真。

“大家都不知道具体该做些什么，更不要说是遭受了那么几场战斗的您了！”妖谧的双眸流露出坚定的光芒，她抬头看着观察者，说道，“作为领导者，您做的已经很多了，现在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搞得自己手忙脚乱，事态也没有丝毫进展，只有时间在流逝……您一定也很着急吧，观察者先生？”

妖谧在和沉默的观察者说话的同时，慢慢与他拉近了距离。

而观察者依然呆坐着一动不动，只能注视着身旁的妖谧，依旧说不出半个字。

至于还在开车背对着两人的老鬼，他只是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也没有插话。

“您不说就是默认了对吧。”妖谧看着观察者那副迷茫的神情，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并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让对方那冰冷的肌肤感受到了来源于她手掌的温暖，“观察者先生总是这样，一个人替大家抗下一切。”

“但是，您却没有想过，大家也并非那么脆弱，我相信，此刻后车的猓小姐他们一定也在为解决这件事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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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此同时，处于老鬼的车的后方的，是一辆横冲直撞，但却能勉强跟上前车车速的灰色面包车，车内的正是澄、猓与kira三人。

“哇啊啊啊啊啊啊！——”此刻的猓感觉自己的脑浆都快被摇匀了，“你开慢一点啊澄！——”

而kira则早已经成了蚊香眼，几乎晕厥过去：“你不是说你会开车吗……”

“我正在开车，别跟我讲东讲西的，不然我会心浮气躁的！”澄则猛打方向盘，极限躲开了一旁的路灯后，又把车开到了人行道上，也得亏因为经历了那场袭击，此时的城镇里没什么行人。

“人行道不也是很宽敞吗？”澄一脚踏下油门，带着已经在车内被震到半空的kira与猓快速地跟上了前方老鬼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