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争斗
“马力,上千金锤。”
熬西从窗户上一跃而下,向门外追过去,雷德蒙兴奋的跑进院子,“看吧看吧,封翼果然有问题,该把他丢进终极监狱。”
雷德蒙携众人呈渔网状四散追上去,纳尔再能跑也是单枪匹马,很快遭到了前后堵截。
此时隐身多时的马力寻到机会,手上立即化出两把金色铁锤,身体一个旋转,将两把铁锤甩向纳尔的脊背。
纳尔被击飞,庞大的身躯连带着君浅棠不受控制的砸上了学员宿舍的墙壁,坚硬的水泥墙壁被砸出一个深坑,君浅棠甚至听到了纳尔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她在撞击的那一刻,幸运的落入一个结实又滚烫的怀抱,闻到那股熟悉令人心安的味道,君浅棠有一刹那的放心,但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她刚才看到了那群围堵他们的人,接近百人,而封翼这边只有七个,纳尔还受了重伤,此时嘴角流着血,正躺在废墟里奄奄一息,到现在没有爬起来。
“有没有受伤?”气喘中夹杂着隐忍的怒火,封翼拉开风衣的帽沿,在看到君浅棠润白的小脸时稍稍松了口气。
“我没事,纳尔受伤了,我们怎么办?”
“先到一边等我,寻到机会自己找地方藏起来。”封翼将她放在墙角的阴影里,纵身一跃跳入战场,路比加图雅几人紧随其后。
君浅棠将帽子整理一番,身体紧靠着墙壁,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脚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着纳尔挪过去。
雷德蒙此时一扫昨夜的狼狈,笑的龇牙咧嘴。
“雷德蒙,看来我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过仁慈了,你要做好余生电击刑准备。”
雷德蒙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想想怎么有命出去吧!”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直接上吧。”
熬西上前,“封翼,你藏的什么东西?”
封翼冷笑,“将我诓骗出去,却伙同其他人闯入我的领地,熬西,你实在不堪。”
熬西咬咬后槽牙,“你不用激我,这次,我要好好教训你。
尤德卡本就憋着气,上次食堂被打,他已经丢了面子,这次怎么的也得讨回来。
尤德卡举起长刀,和熬西一起冲向封翼。
雷德蒙最不愿见封翼这副胸有成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抡起一把铁锤砸向封翼的脑袋。
封翼身体轻盈向后退了两步,一个旋身跳跃,轻盈的避开了三人的同时攻击。
下一秒,脚一蹬地,飞身而起,一只脚踏上攻向他的铁锤,另一只重重踹向雷德蒙那张凶狠狰狞的脸。
雷德蒙被踹飞,狼狈的撞上身后涌上来的人群。
他不甘心,想要再次发出攻击时,全身由腿开始被电流包裹,他僵硬着身体,瞪着血红的眼睛等待这一波电击过去,心里对封翼的怨恨更甚。
君浅棠悄悄移到纳尔身边,此时的纳尔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他的脊骨已经碎裂,流出的鲜血也将他黑灰色的毛发湿成一缕一缕,君浅棠将手附在纳尔的胸腹之上,温暖柔韧的治愈之力送进纳尔瘫软无力的身体…
不消片刻,纳尔重新站了起来,看着君浅棠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君浅棠却有些虚弱的坐到了地上。
重塑筋骨耗了她大半体力,她现在眼前一阵阵发黑,也特别饿,有点像低血糖患者。
“浅浅,你怎么样?”变成人形的纳尔环住她的肩膀,十分焦急。
“我就是有点累,休息会就行,你去帮忙。”
“浅浅放心,我誓死也不会将你交出去。”
纳尔弓起背立刻化出兽形,露出锋利的牙齿,纵身一跃便加入战斗。
熬西变了脸色,“怎么回事,他被万金锤砸断脊骨应该不能动弹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游吉,你快动手杀了他…还有那个小个子男人,游吉,你还在等什么…”
君浅棠正眯着眼睛休息,在感受到一片阴影时睁开了眼睛,一头白色短发,五官深邃,面容清隽,本来是一脸警惕怀疑,却在君浅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变成了不可思议。
“你是…亚性人?”
封翼曾说过,亚性人本身也是男子,是男生女相,他们战斗力极低,柔弱程度能同女子相比。
亚性人不受欢迎,除了一副神似女子的皮囊,供一些有特殊嗜好的人消遣玩弄之外,他们的存在好像没有任何作用,不能像真正女子一样繁衍后代,也不能像正常男子一样猎杀变种兽,保卫家园,是卑微又低贱的存在。
君浅棠整张脸都埋在大大的兜帽里,戴着大大的口罩,只有一双眼睛亮的如剪水秋瞳,看的游吉心乱乱的,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清澈美丽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是野兽!
若是在A区,他恐怕永远不会看他一眼,可在这个穷乡僻壤,跟一群糟汉子们待久了,他心里也难免会心痒难耐,特别在见到这双如女子一般柔美的眼睛时,心痒的像被小猫爪子挠了那么一下,他不自觉的就温柔下来。
“封翼将你抓回来的?怪不得护的这般紧。”游吉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君浅棠读懂了他的意思,蹙了蹙眉。
“怎么不说话,他们说你是变种兽,不露个脸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你知道我是人,为什么不阻止他们的争斗。”
君浅棠刻意压低了声音,游吉却还是听的心口一跳,笑容放大几分,人也向她走近几分,“别太看得起自己,你以为他们真是因为你才这么对你的主人吗?你只是一个亚性人。”
话里话外都是对亚性人的轻蔑,她虽不是亚性人,这么听的也不爽。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你的主人来到这里几年从来没有露出过他的真正实力,正好有这个机会,我想看看。”
“看到了又如何?”
游吉失笑,“不如何,纯粹是好奇。”
‘砰’
一个犬族兽人不知道被谁开膛破了肚,正丢在君浅棠前面不过两米远的地方,那肠子内脏散了一地。
君浅棠看向游吉,却见他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君浅棠就知道这人视人命如草芥,他根本没将这个军校里的人放在眼里,即使是他的学员,他也根本不在乎。
让他制止争斗,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