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别怕,哥哥动作很快的
陆映雪将情况同陆夫人禀报后,就接过了沉香院的临时控制权。
听说百里临杀过来时一点儿都没有手下留情,陆映雪去查看被集中在一个地方的侍从,听到杜邱亭说只是昏死过去后,长舒了一口气。
小霜不喜欢别人对她指手画脚,院子里的包括一草一木都是她的。
如果百里临对侍从们痛下杀手,小霜醒来后不知道会怎样呢!
如果弥补了这部分缺口,说不得小霜会认为她在监视甚至囚禁她,如果不补上这巨大的缺口,沉香院的运行就会出纰漏。
如今,还好,还好。
还算百里临行事有点儿分寸!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白芷茯苓,你俩仔细照顾你家小姐,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等明白。”
“梁业,你带队一天十二个时辰巡逻,一定要保证沉香院的安全。”
“是,大小姐!”
吩咐完后,陆映雪看向了美人靠上频频望着闺房出神的苏辞月。
“一起走吗?”
陆映雪的心情很复杂,一时不知道如何看待这位王府第一女官,她政务上的肱股之臣。
苏辞月起身,淡淡的说道:
“大小姐,你没必要在意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好事。
至少未来我不会嫁娶,光是性别的特别处就能够被所有人孤立。没有夫家的关系牵扯,我也没机会结党营私。
为了霜宝,我将无条件支持你,是只能通过你的撑腰而站稳脚跟的孤臣。
大小姐,我所求不多,从没想过光明正大的站在霜宝身边,我也不会去干涉她与旁人的情感纠纷。”
她定定的望着陆映雪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是最好用的牛马不是么?”
该死,好诱人!
可是她也要我妹诶!
可她是女人啊!
我才不是卖妹求荣的人!
陆映雪不懂世界怎么魔幻成这个样子,揉着发疼的眉心先走一步。
“小霜的事我从来不干涉!”
意思就是你能让小霜接受是你的本事,我不承诺,不掺和,不发表任何意见。
……
暴露身份后,百里临就不肯回到绣楼旁边的小阁楼,与其他男人住一起了。
在陆凝霜可以移动后,他就特别霸道的将她抱回闺房,顺势占据了一半的床榻,成了有实无名的男主人。
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以宋元洲的面目示人,知道内情的人也称他为宋元洲。
纵然陆言恨得咬牙,也没法阻止百里临与二小姐同榻而眠的行为,毕竟他自己并不敢爬二小姐的床。
季汝阳则每天克扣百里临的伙食,从四菜一汤的标准降成了一菜一汤。通过这无关痛痒的行为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傅南嘉手底下的人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家主子了,私底下开始策划救援行动。
再说傅南嘉,进出密室的钥匙掌握在陆凝霜手中,每次让人进去伺候,都是她亲自开门。
如今根本没人送水和食物进去,隐约知道那么件事的白芷又不知向谁提起,如何提起。
陆凝霜一睡三日,傅南嘉被困了三日。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他如魔怔了一般,抱着疼痛不堪的头颅往地上撞去,地上沾了很多黑红色的血迹。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空缺越来越大,可他拼命了的回忆,也想不起某个人,想不起身在何处,想不起很多很多的东西。
事情在第五日迎来转机。
圣蛊的休眠影响了忘情蛊,被圣蛊控制的蛊虫也逐渐陷入了休眠状态。
记忆的屏障出现裂痕,慢慢的,被封锁的记忆化成波涛倾泻而出,冲刷着傅南嘉的大脑。
他发出痛苦的哼声,精疲力尽的他昏死过去。
在梦里,他看清了那道身影,看清了他们的过往,看清了她的疯狂与无情。
“小乖……”
干涸的喉咙发出了嘶哑的呼喊,傅南嘉从黑暗中睁开眼睛,血色替代了迷惘。
“你不仅要消除我对你的记忆,还要杀了我,用我给你修建的密室,你好狠的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泪与血混合在一起从脸上流下,他披头散发的在地上爬动,腥血在他身后留下恐怖的痕迹。
他动用内力不管不顾的冲开双腿的经脉,就算血流如注,就算性命堪虞也无所谓。
他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留在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迟早会死,还不如闯出去拉着她一起死!
有她陪着,去哪里都不孤单!
“小乖,是你逼我的!!!”
傅南嘉抬袖擦去嘴边的血,攀着柱子试探的站起来,断骨之痛直冲灵魂,他重重的摔了回去。
他不甘心的抓着伤腿,指甲从皮肤里嵌了进去,他再次用内力强冲,让双腿勉强恢复行走能力。
他无视满地的鲜血,艰难的攀着墙壁或者摆件,向他特意留下的通道走去。
路过的精美陈设,都被他阴狠的毁去,包括那盏耗费无数心血和金银的水晶繁花大吊灯。
“砰砰……砰砰……砰砰……”
书房里传来沉闷的敲击声,不多时,一立书架微微转动,露出了漆黑的通道。
一个弯着腰,披头散发的鬼魅身影,被黑暗吐了出来。
橘色的灯光从纱窗透了进来,与他所在的黑色泾渭分明。
他缓缓转身,沉重的脚步在地上拖出难听的摩擦声。
他浑身释放的暴戾气息,引起了季汝阳等人的注意。
“有人想刺杀二小姐!”
想到此事,他们纷纷朝主卧掠去。
撞门而入,屏风后出现个阴森鬼影。
最先进来的陆言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将身法开到最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出现在床榻边。
却看到鬼影坐在床沿,俯身锁住了二小姐的喉咙。
“住手!!!”
傅南嘉慢慢的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染血的手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血迹,随后又揉捏起洁白如雪的发丝。
将她弄得狼狈不堪,才僵硬的勾了勾唇角。
“果然,哥哥的血,才是最配你的。”
双手都摸上了脆弱的脖颈,他嘶哑又诡异的低笑起来:
“你别怕,哥哥动作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