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江竹一向怯懦的眸子,变得凶狠。
此刻,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冲过去,死死咬住抢走他东西那人的手腕。
咔嚓。
牙齿和手腕的骨头交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啊啊啊啊!”
抢东西的江二狗,爆发出惊天惨叫。
他另一只空闲的右手,一下接一下往江竹脑袋上拍打着,试图叫江竹松口。
然江竹偏头看着他,眼底猩红一片,明明他发丝凌乱贴在脸颊,满脸鲜血,嘴巴也咬着江二狗的手腕,不辩神情,但此刻却叫人莫名感觉他在笑着。
他像是刚刚觉醒的深渊恶魔,疯批又嗜血。
拿了我的东西,想走,便要付出代价。
这样的江竹,一下子震慑住江小兵几人,他们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听到江二狗的求救声,几人才猛的回神。
“大哥,救我。”
“江竹,疯了!”
然没等他们出手相帮,江野隐忍的吼声,从身后传来,他们立马扭头,撒开脚丫子跑了。
而江竹听到江野那句“你们找死!”,一直咬牙坚挺的身躯,猛的卸了力道,他松开牙齿,扭头看向江野。
他冲江野扯出一抹笑,似是在说:大哥,这次我没有叫你失望。
察觉到江竹松了力道,江二狗用力甩开江竹孱弱的身躯,扭头就跑。
江野一个滑跪,接着江竹坠落的身躯。
“咳咳,大哥,我,咳咳咳,做到了。”江竹眼睛闪亮的盯着江野,像是个求夸奖的小孩。
江野眉头紧皱,斥责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关怀:“傻子。”
江竹笑笑,像是有了靠山,疲惫的他,缓缓合上眼。
江野抱紧江竹瘦的只剩骨头架子的单薄身躯,低吼道:“敢有事,老子不认你这个弟弟。”
被勒疼的江竹,闭上的双眼费力眯开一道缝:“咳咳咳,不,可,能。”
就是做鬼,他也是江野的弟弟。
江野的滔天怒火,紧抿着的嘴巴,微微颤抖的双手,听到这声回答,慢慢趋于平静。
他抱起江竹,就朝林叔那里走去,
情况危急,途径谢娇娇身边时,江野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娇娇,你先回去,江竹的事,交给我。”便狂奔而去。
江野走后,谢娇娇从刚刚那一幕回神。
虽然江竹那个凶狠样,叫谢娇娇心生惧意,但也只有短短一瞬,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气愤。
她多么可怜瘦小又懂事的弟弟,竟叫那群小崽子逼成这样,等着,她一定会出气回来。
欺负人很爽?
呵呵......
那你们也试试。
谢娇娇一边暗戳戳想着报仇,一边匆匆赶回知青点。
摔的脑袋晕晕,累死累活追上谢娇娇的隼子,刚拽着谢娇娇的裤脚,便被迈着虎虎生威步伐的谢娇娇带飞出去。
呱呱。
【美人,你别走,鸦爷还在着呢!】
然忧心江竹的谢娇娇,根本没听到隼子的哀嚎,脚步不停,朝知青点小跑而去。
隼子无语望天。
呱呱。
【好香。】
隼子闻着味,刚咽下一口肉干,然后就被盯梢它已久的暴怒小夫妻揍了。
狂揍一顿后,有气无力的隼子被当做垃圾叫小夫妻二人拖走了。
另一边,正在看书的江林,听着外面传来的暴力踹门声,把书往桌子上一撂,掐着腰就准备对着来人开喷。
“哪家的混球,对着老子大门撒气,赶紧滚蛋,老子......”
“不治”二字,江林还没说完,便看到江野抱着满脸是血的江竹走了进来。
嘴里的话拐了个弯,江林指着一旁的床铺:“快,快,快放床上。”
等江野把江竹放好,江林二话不多说,挤开江野碍事的身躯,把起脉来。
江林探清楚脉象,对着江野一顿火力输出。
“操,他什么身体,你这当哥的不清楚?”
“村里那些兔崽子欺负他,你就不会管管?”
“非得等他命没了,你再出手,搁哪后悔?”
“老头子跟你说,再晚上两分钟,大罗金仙来了,阎王都得把这猫崽子收了。”
江野握紧拳头,不吭声。
他不是不管,只是江竹他立不起来。
纵使他能把那些人打跑,但私底下,他照看不到的地方,那些小王八蛋,会再从江竹身上狠狠报复回来。
偏偏江竹又是那性子,受了委屈,什么也不说,只是处处隐忍退让,哪怕他发现了,江竹也是求着他,放过他们,并说他们并未欺负自己。
这种情况下,江野出手,无非是变相痛在江竹身上,所以江野索性不管,等着江竹认清事实,叫他知道,一味退让,并不会改变现状赢得尊重,不如拳头硬一些,叫人惧怕,不敢欺负。
只是......
江野没想到这个代价这么惨重。
“让开。”江林推开挡路的江野。
他回屋拿出珍藏的金针,对着脸色晦暗不明的江野,毫不客气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江林嘴上奚落着,手上动作却是不慢,眨眼间,江竹就被扎成了刺猬。
在江林手中,本是死物的金针像是有了灵智,针尖快速颤动,像是在争相起舞。
不一会儿,江林额头满是大汗,显然这手祖传金针刺穴之术,很耗费动用者心神。
江野十分有眼力劲的给江林擦去快滴入眼角的汗水。
五分钟过去,江林收了针,坚挺的身子顺势瘫软下来,江野迅速出手接住江林,才没叫他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江野扶江林坐在一旁椅子上休息。
刚喘两口气,屁股挨着凳子的江林,便催促江野去干活。
“别管我,赶紧去熬药。”
“白芷三钱......”
江林也不管江野能不能记住,一股脑吐出一连串药材名,吩咐江野去熬着。
江野神色不变,走到药柜前,按照刚刚江林说的顺序,把药抓全,然后走到放置药罐的地方,拿出药罐去到外面熬药。
显然,江野记得住,且对江林家布局十分熟悉。
十分钟后,药熬好,被江野端了进来。
江林眼皮抬了抬,指了指床上已经醒来的江竹:“给他喝了。”
清醒的江竹有些怕江野,也不叫苦,一口气把药闷了,但他却在江野和江林走进屋子交谈时,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林叔,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比之前那副老样子更差了些,苟着小命。”
“对了,你钱搞来没?小竹的身子拖不了太久,再拖就是有药也不行了,他会活不过16岁的。”
江野高大的身躯微微踉跄,嗓子更是像有玻璃磨着血肉,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纤细的手臂伸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