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是断袖
虚天渊诛厄,诸神不留余力,本就捉襟见肘,在一番苦战后,还有神力能去封印神域的神。
不超三指之数。
裴声想破脑袋,满足条件的也只想到神羡和暮寒。
厄是从虚天渊进入仙洲的,所以虚天渊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处战场,事实上不止虚天渊出现了大量的厄。
还有另外两处战场。
分别是苍澜海和西瀛。
神羡独身去了苍澜海。
暮寒则去了西瀛。
而虚天渊是最大的战场,诸神纷纷赶往那里。
而裴声率领妖族去绞杀逃往凡间的厄。
他对三大战场的事一无所知。
但苍澜海和西瀛的厄都完成封印。
唯独虚天渊下起流星雨,那是神自愿归墟的迹象,会化作流星陨落在天际。
裴声知道出了大事,但他尚在凡间走不开,他回忆着这些陈年旧事,觉得疏漏了许多。
他恨自己没有巫师玉聪明。
要是有他那样的脑子,裴声早就发现端倪了。
裴声吸了口气,开始往后面想,在他凡间诛厄,也是一场血战,被厄操控的人太多,必须全部杀死。
战场一度迁到苍澜海附近。
裴声也是在那时见到神羡最后一面,她满头白发,霜翎弓黯淡无光,是使用过第九箭\挽光阴\的迹象,气运全无,浑身都背负着万劫不复的诅咒。
对!
霜翎弓,挽光阴,气运全无,万劫不复的诅咒。
裴声觉得自己要长脑子了。
他将这些联系起来。
神羡究竟是违背了什么,才会导致气运全无,背上万劫不复的诅咒?
那场诸神陨落的流星雨,除非神羡是用第九箭“挽光阴”逆转了时间,救了很多很多本该死去的神,同时背上因果和时间的诅咒。
才会万劫不复,气运全无。
但厄和言祁未灭。
神域的力量却已经被大幅度削弱,就连神羡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将言祁的法身打散,与神域一同封印。
但那也不对啊?
厄呢?
厄后来去哪了?
总不能是凭空炸了吧?
裴声拍了拍脑袋,决定回头将这个难题抛给巫师玉去想,他还是适合吃喝玩乐追媳妇儿。
微生泠长睫睁开,看着言祁脸上的笑容,斟字酌句道:“不是有备无患,是你根本出不来吧?”
一秒。
两秒。
言祁那张笑容面具出现一丝皲裂,很短暂,但还是被微生泠看在眼底。
言祁重整表情道:“殿下还是这么爱说笑。”
“大家都曾是仙僚,就没有别的好寒暄了吗?毕竟刚刚的问题我还没有给出答案呢。”
微生泠:“我不想知道了。”
言祁意味深长道:“殿下可真善变。”
“不过没关系,叙旧不成,总要为诸位仙僚送一份大礼吧,方才的壁画,殿下觉得如何?”
壁画。
镜为霜?
除了中州想要围困玄山之外,还有什么未知的阴谋在暗中潜伏?
微生泠扬唇懒懒道:“你这么喜欢操纵别人的命数,是因为曾经也有过歇斯底里,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无能为力!
这四个字眼血淋淋地撕开过往。
弦月的死。
言祁那张伪善的面具彻底碎开,他勾唇冷笑:“呵!”
“说得好听,什么神不能干预命数,神羡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要是没有你那一箭,仙洲早就沦为废墟了,我早就杀光了所有人。”
“当年在虚天渊你封印神域,打开时空之门送他们去异世躲我的时候,就料到自己要神魂俱灭,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但是你怎么还没死?!”
“你凭什么没死?弦月却死了。”
“你们都该去给她陪葬!”
言祁眼尾发红,红血丝如蛛网般结在眼底,逐渐形成一张封闭的大网,将人困在前尘里,挣脱不开,也出不来。
裴声低声:“封印......”
神域竟然真的是神羡封印的。
那么他之前的推测全部正确。
裴声上前拉了一把微生泠,他慢条斯理道:“别理这神经病,他脑子被驴踢了,早就不正常了。”
言祁笑得整个身子佝偻起来,肩膀剧烈颤抖着,整个胸腔都在起伏,他眼角消笑出泪花。
他捧腹大笑,指着雾薄灯道:“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你为什么没死了,因为这个人替你分走了大半的诅咒,舍弃神身,万世悲苦轮回,世世低贱,活得猪狗不如。”
“但是你忘记他两次,连他做过什么都不知道。”
言祁拍了下大腿,癫狂道:“我将你们两个站在仙洲顶点的神耍得团团转,值了......值了!”
裴声将玉霜枪扔出去:“死吧你!”
长枪穿透言祁的腹部,将他散成一团云雾,云雾内又出现他的脸,这次却平静了不少:“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诸位仙僚!”
微生泠被定格在原地。
拼尽全身力气从言祁极尽讥讽的话里抽离出来。
言祁的话,她一个字眼都不能轻信。
微生泠转身去看雾薄灯的眼睛:“他说的是真的吗?”
雾薄灯挑眉,拖着腔调,语气有些欠:“或许吧。”
“毕竟我也记不清了。”
微生泠唇线拉直,她视线深深映照在他瞳孔深处,维持着语气的平静:“但这种事你的确做得出来,对吗?”
雾薄灯:“.........”
“唔,嘶......真疼!”
杨棋夜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眼前还是晕乎乎地,下意识去抓依靠物,他甩了甩头,抬眼就对上裴声那双妖邪的眼睛。
“你、你们还没走啊?”
四下寂静。
气氛不对!
出门在外,宗主常说,知道得越少死得越晚。
他对此深信不疑!
杨棋夜揉了揉额头,迟疑地指着壁画:“你们还没商量完对吧,要不然......我再撞一次?”
话落就像蛮牛般冲过去。
微生泠用灵气将他拦下来,拂他一眼:“撞什么撞?本来就不太聪明。”
“门消失了,我们先出去。”
裴声一把揽住杨棋夜,笑得露出小虎牙,倒显得亲和几分,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他开始没话找话:“道友,何名何姓,何门何派,家住何方,有几口人,可有婚配呀?”
杨棋夜惊悚地看着他:“?”
他摸了摸自己白皙的下巴,俊俏的脸蛋,打听这么清楚,不会是对他有非分之想吧?
杨棋夜老实交代:“道友,我不是断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