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方桌会谈
(pS:仆人传说做完了,很想吐槽。)
“啊呸呸呸——”
“你!流氓!”
脸颊通红,向后猛退几步,芽衣羞愤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死活都没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会交代在这里?!
“嗯哼……不就是把你看做石头了嘛。”
似乎在回味,抿了抿嘴,青玉咯咯笑着。
看着她那颇为得意的样子,芽衣气得说不出话来,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
只见一直杵原地的旅行者此刻貌似在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对外界环境没有什么动静。
呼……还好没看到。
芽衣悬着的心也是放下,然后脸颊带着余红,继续怒视着眼前的“登徒子”。
“原来你才是让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不知何时,原本少女的形态在那柄墨绿玉剑破碎后,变成一位绿裙墨发的高挑女子。
淡雅玄幽的长裙上,印刻着古朴晦涩难懂的符文。
“我?哼哼——”闻言,青玉捂嘴一笑,然后看向了旅行者。
看样子,因为自我矛盾陷入了心之海里了吗?
“罪魁祸首倒不是,说我是帮凶又显得主观恶意。”
“怎么说……”
“我将小绫华从死亡悬崖边上拽了回来,然后她却义无反顾地坠入复仇的深渊……”
“但也不对,毕竟是我用了些许幻术激起小绫华的复仇之心。”
青玉颔首思索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既是救她,也是助我恢复的必要手段。”
“毕竟当时小绫华的神之眼的愿望都熄灭了,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灵魂也会被召唤到天空岛成为祂们的……”
“轰——”
突然,一道巨雷自高天劈下,恐怖的阵势似乎要把天空震碎。
这股雷霆,是对此世大陆上涉及了禁忌的人的警告。
芽衣被这股不属于她掌控的雷霆给吓到了,刚刚来自灵魂的震悚感……
就连一旁的旅行者都被震醒。
紧接着某处天边,两道蓝色流光迅速飞过,落地后无一不凝重地扫视了现场。
看着青玉,赶过来的那维莱特有些严肃道:
“你们的谈论涉及了如今大陆的禁忌,很抱歉,出于安全,我和芙卡洛斯有必要干涉你们之间的私事了。”
“刚刚那道雷霆,真的很可怕!”
芙卡洛斯劫后余生般地拍了拍自己的平板,毕竟前脚预言刚走,可别来这泼天的灾难了。
“怎么说,处在这个提瓦特的大家,都是笼中之鸟。相比这个,你与我,她与他的矛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呢,不是么?”
颇为无辜地看着芽衣,青玉缓缓道。
转移矛盾很简单,找个更大的,触及到根本的矛盾就行。
“嘶——”敲了敲昏昏沉沉的大脑,旅行者看着自己前方突然多起来的人。
刚刚的动静……
“你们几个,谁说了不该说的话?”
……
“原来导致绫华变成这样的,就是你!!!”
方桌上,旅行者就差抄起剑来招呼对面的青玉了。
他想过很多绫华的状态,但如今的她,确实是旅行者没有意料到的。
“倒挺会扣帽子压人呢,要不是我,她早死在神里府了!”
嘴上轻轻说着,青玉瞳孔闪出一丝血光,衣裙上的符文泛起红色的光芒。
让本就不太大的空间出现血腥般的压抑沉重感。
见状,坐在一旁的那维莱特轻咳了一声,然后房间又恢复如初。
“我……”
看到青玉明显的挑衅,旅行者脸色有些愠怒,起身。可猛然察觉到自己刚刚苏醒后有明显的冲动倾向,前倾的身子缓缓坐下,然后有些颓废地看着桌子上的热茶,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芽衣和芙卡洛斯默默看着两人的对峙场面。
而她们的另一边,坐着的,便是那维莱特。
而那维莱特一坐,原本的方桌会谈变成了超小型的审判现场:
被告旅行者:当时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旅行途中的危险扑朔迷离,和我在一起,只会让她陷入无止境的危险以及担忧之中。(解释)
原告青玉:但你小觑了你在她心中的分量,觉得与她诀别只会让她短暂的悲痛欲绝。短暂地记恨你,接着以凡人如蜉蝣般的寿命,她会忘记你的一切,过上自己安稳的生活,直至死去,是吗?(质问)
被告旅行者:你说的有些绝对……但有些说到点子上了。(低头)
原告青玉:整件事情的起因核心不就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家伙。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别人。(反感)
被告旅行者:……(沉默思虑)
原告青玉:不过,我呢,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呢。(轻松)
被告旅行者:什么?(疑惑)
原告青玉:我在起初利用幻术诱导她恨上了你,后面在小绫华所谓复仇的旅途中,其实有过很多次的怀疑顿悟。尤其是来枫丹之后呢,还幻想着以新的身份尝试去接近你……
闻言,旅行者一激灵。
一旁的芽衣和芙卡洛斯原本剥泡泡桔的手不约而同停下,然后面面相觑。
大瓜!
坐在两女对面的那维莱特则是颔首,默默聆听,默默思索。
“毕竟她的仇恨她的极端才是我恢复的根本手段啊,在她一次次想要重新用新的身份认识你的时候,我都用手段蛊惑她,促使她在仇恨的道路上坚定不移地往前——”
“嘭——”
“你这完全是在欺骗她,利用她!!!”
旅行者双手猛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音,然后怒视着青玉。
“那又如何?相比死亡,欺骗又算的了什么?”
看到旅行者此番状态,青玉不屑一笑。
“我救了她本就已经是天大的帮助了,我还不能短暂地利用她达到我想要的目的?真当我是善人?像你一样乐善好施的烂好人?”
说着说着,瞳孔的血色越加明显,对于旅行者的发难,她丝毫不惧。
“只有弱者才会在利用与被利用之间斤斤计较。”
“我在至冬就和她说过了,我一切的施舍帮助都是有目的性的。我要的很简单,她的信任,她的仇恨,她的极端。所以我才赠予她力量,助她达到凡人不可能拥有的高度。”
“嗐……明明位格超脱于世,可眼光却又带着凡人的狭隘,在可笑的事例面前斤斤计较。”
“某些事情处理上还不如凡人。”
翘起二郎腿,青玉优雅地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热茶,细细品味,没有在意旅行者的目光。
“嗯——这茶茗,应该是璃月的吧。”青玉瞳孔里的血色褪去些许,默默注视着清澈里的茶茗,然后看向了那维莱特。
后者点了点头。
“璃月啊……璃月……”瞳孔倒映的茶面,出现一抹细小的轮廓。
用无止境的血液与杀戮拼出来的土地……
其中一位伟岸的神影,手执一柄无名玉剑,领之破军杀敌,血染千里,剑寒天地。
那是曾经的祂,也是曾经的她。
如今,她已破除封印,也该见祂了。
如玉纯净之身,雕之以剑,染杀伐罪业千年……
半醒半痴,半爱半怨。成也祂,终也因于祂。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在她身上也达成了我所需要的目标。”
“而我也有自己的追求。”
轻抿,放杯,青玉注视着旅行者。
“能否直面她的初心,就当对你的考验,如何?”
“你是想续了这段缘,还是断了这念想,我都不会干涉。”
“化解一切的矛盾偏激,都要二者的推心置腹,尤其是情感。”
“逃避……推脱,模棱两可,可是得下地狱呢。”
说着说着,青玉身体变成光点消散,然后变成原本宿主的模样。
双眼紧闭,呼吸平静,额间有个小光团。
那是通往她灵魂窗口的地方。
旅行者默默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她,一脸复杂。
一旁的芽衣不知何时开始用手用力钳着芙卡洛斯的手臂,樱紫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两人的行为。
被抱住感到有些疼痛的芙卡洛斯瞥到了芽衣的异样,加上之前的一些印象,表情瞬间一凝。
等等……
该不会芽衣小姐你——
“……”
抱剑于身,她沉默着,只是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那种抑制自己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定力,在芽衣身上描绘的有模有样。
她倒要看看,眼前的他和她将会如何,上演一部波澜壮阔的曲折,以至于让她瞠目结舌!
……
确认了身份后,原本陌生的模样,又归于熟悉……
左眼睑下方的泪痣,闭眼时恬静的面容……
脸蛋没有曾经那般饱满,历经极北雪国寒霜历练,亦如冰凌般冷冽高雅。
昔日象征贵家小姐的齐额刘海被替代成如风雪吹拂后的凌乱散丝。褪去了曾经的温柔,如今换而的是极寒的风霜。
但无论如何,即便再被仇恨的风霜所侵染多少,依稀可以见得曾经端庄优雅的白鹭公主的影子……
“……”
旅行者静静地看着,眼里只有她的同时,心里又思绪万千。
“我想,我们应该给旅行者先生他们一个合适的独处空间。”
明明对气氛很敏感,可偏偏却又不懂得如何应对的那维莱特终于开口了。
真正的交谈,必然是心与心相对的,若在他人目光下,难免有所拘谨。
“所以……”芙卡洛斯刚想开口,突然感觉到手臂一松,接着目光余角处出现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哼,矫情。”芽衣抱剑离去,似乎没有丝毫留恋。
脚步清脆,却又像是明显的加重为之。
其心也不言而喻……
芙卡洛斯看到芽衣率先离开了这里,然后接着看到那维莱特整理好衣装后就起身离开。
自己则是回头看着旅行者,表情似乎有些耐人寻味。
能让神明和凡人都如此深受感情的泥沼里……
果然啊……你在她心中的分量,那就不意外了呢。
这么一来,要不要让她尝试一下……
算了,貌似现在她有自己的生活,贸然打扰……
但爱,也确实是作为绝大部分人类完整的一生的必要的体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