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想不到的访问
“你说，我们可以借鉴一下这本架空历史小说里面的政策吗？”
“这个概括为半总统制貌似不错。”
沫芒宫。
打开那本非常厚的架空历史小说，芙卡洛斯对于其中的一位虚构的国家的制度有了浓厚的兴趣。（pS：即法国）
庆典的进行，主要是为了维持不久前阿加雷斯的“大清洗”后枫丹的正常运转。
这几天，因为管理层人手的严重缺失，芙卡洛斯和那维莱特作二人一同维持这庞大的国家。
好在体质特殊，工作量与工作强度几天两人也应付得过来，但终不是长远之计。
“总统，议会，选民……”
一边处理工作，那维莱特也在思索芙卡洛斯的建议。
诚然，这本长篇架空历史小说里的很多内容值得借鉴，里面的很多架空国家的各种权利制约都是为了阻止掌权者的腐败。
但就目前情况为止，像小说里的完全的人治在枫丹很难实现——至少现在不能。
这个国家还需他和芙卡洛斯的引导监督，让祂们主导国家的运行尽可能杜绝腐败。
让世人趋之若鹜的钱权名，对于祂等存在而言，也无关紧要。
让枫丹变得强盛，才是重中之重。
“扩大基层的民众选举……”
“咚咚——”
这时，门响了。
“请进——”
看到来者，芙卡洛斯有些意外。
是旅行者。
还以为这几天他会和芽衣小姐，以及那位执行官……
“有事想问你。”
旅行者直接开门见山，拿出卡维的那张照片，递给一脸疑惑的芙卡洛斯，说：
“看看这是谁？”
“我看——”
接过照片，芙卡洛斯看了一眼，瞬间， 表情一愣。
“看来，是她没错了。”
看到祂的表情，旅行者并不意外。
注意到两人的举动，那维莱特也是暂时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来到两人旁。
看着芙卡洛斯手上拿着的的照片。
其中一位红发女孩和一位蓝——
等等——
“这……是芙宁娜女士吗？”
在问的一瞬间，那维莱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芙卡洛斯没有回答。
但祂的行为也告诉两人关于此事的结果。
“照片上的另一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邻国须弥很有名气的舞者妮露……”
“所以，芙宁娜女士现在在须弥吗？”
“而且，听我朋友说，她在须弥的名气很高。”
“她还被草神赐予了一个名字：芭尼贝蒂……意为水的女儿。”
“……”
“……”
“……”
不知为何，三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但旅行者和那维莱特都看向了芙卡洛斯。
而芙卡洛斯自然注意到了那两人的注视，表情带着一些不自然，可嘴上挂着一丝牵强的笑，说：
“如今的她在须弥的新生活……挺，挺好的，不是吗？”
“她不是想成为一位真正的人类，去过上真正的人类生活吗……我成全了她，这算是皆大欢喜吧。”
“毕竟她在这片土地…500年的伪装以及最近遭受的苦难，带给她的痛苦回忆太多太多了。”
“我这样做……也算是替她好。”
……
听完她的解释，旅行者和那维莱特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芙卡洛斯不断躲闪的眼神。
见状，旅行者笑了。
“你这行为……倒是有几分我之前对待那位执行官般相像。”
果然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猜猜，以芙宁娜的性格，是断然不可能在那天的灾难中自愿离开枫丹的。”
“我朋友说她是突然出现在妮露附近的……那么大概可以猜测，她是用什么手段从枫丹传送到须弥。”
“所有手段中，传送锚点又是跨国的最佳方法。毕竟地脉不会因为不同国度神明掌控的力量而改动。”
“另外芙宁娜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结合你刚刚的发言，很容易得出你应该是清除了芙宁娜的记忆——至于这事为何能成，你与她本就源自一体。”
“至此，事情显而易见。”
“和我曾经对待那位执行官一样，擅自替她做选择。”
“不……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我也是迫不得已。”
芙卡洛斯也是说出了当时的困难。
“我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心态与她诀别……她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不能让她落入像我料想的最坏的结局。”
“我承认，其中有我的私心。”
“但现在不一样——”
那维莱特发话了。
“如今的枫丹已经将预言彻底解决，芙宁娜女士在500年间做出的贡献，理应被世人铭记歌颂。”
“她是枫丹的英雄，也是当之无愧的神明。”
“应该让她回枫丹…去接受这迟来的加冕。”
对于灾难平定后一直没能见到芙宁娜，那维莱特心里还是有很多的遗憾与抱歉。
当时被那来自天空的未知神明控制了心智，与芙宁娜站在对立面……心里的愧疚让他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
很明显，两人对于自己的行为，是持着反对态度的。
她的思绪再次回到那天无光的夜幕中，那与自己模样一般无二的少女向她的哀求。
「别……」
「芙卡洛斯，你不能这么自私！！」
……
当时，她那熟悉的面容，她那无助的泪水，她那卑微的央求……
本是同源，她的喜悲哀乐，自己也是深有体会。
那何尝不是另一位弱小的自己向自己请求……
“抱歉…是我的问题……”
思虑许久，芙卡洛斯低着头，低声细语道。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灾难过后让她回枫丹……”
“但我怕她得知真相后不会原谅我，我也怕她在找回500年的那段记忆经历后，变得不再开心。”
“毕竟这照片里，她的神情像这位妮露小姐一样，如此投入，如此享受……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挺……”
“又在擅自认为，擅自以为……”
旅行者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果然，从旁观者角度看这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错误。
“擅自给他人做选择，又擅自美化自己以为的选择……”
“你如今的行为像当初的我一样！”
“……”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芙卡洛斯被旅行者这一针见血的回答给呆住了。
“500年的经历又如何，不一样是她如此独一无二活过的证明？”
“苦难不可怕，经历苦难后，懂得敬畏，再勇敢面对生活，这才是人类真正的生活。”
“大不了我替她把500年经历的磨损全担下！”
“难道让她接受过往经历的痛苦就不能坦荡活着了？一辈子都活在闷闷不乐中？”
“……”
“……”
旅行者的一番话让芙卡洛斯和那维莱特都一言不发。
“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类生活，痛并快乐着，挣扎与沉溺着，反抗与顺从着，遗憾与期待着——”
“我看你俩要是真的是普通人的话，三天三夜不睡觉一直工作会不会原地升天！”
……
办公室外，坐在等候区上的卡维时不时听着旅行者进去的门里传来的呵斥声。
这……听他们说，里面的应该是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和现任水神芙卡洛斯。
难不成？？！
旅行者居然这么牛！！？
卡维此刻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因为即便是自家国度的神明——小吉祥草王，即便偶尔看到一眼，其幼弱之姿，但透露的气质以及自身草系神之眼的共鸣，也让他至今难忘。
呵斥神明，比他酣畅淋漓骂那个灰毛书呆子，后者还无言以对还荒唐。
不过……这样的话，他能成吗？
咔嚓——
门开了。
旅行者探出半个身子，一眼便远处一直安分坐着的卡维，然后走到他身边，道：
“卡维，你要的事儿我帮你办好了。”
“这么快？谢谢你了旅行者！！”
双手接过那一袋袋沉甸甸的图纸方案和通行证明，卡维说话都有些哆嗦。
这……真的不是梦吧？？！
太梦幻了——不，比梦都还要梦幻！
“另外，那位最高审判官特意为你批准了一批枫丹独有的建筑材料以及枫丹的机关技术支持，过几日便运送拜达港。”
“他也表示很期待你的作品，毕竟七国的建筑风格简直就是七个样，若是能融合，那便是真正的里程碑，到时你的名字将被载入——”
“旅行者——”
这时，卡维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颤抖的身体，如今一无所有的他能给他的就只有男人间最真诚最可贵的拥抱了。
就连道谢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兄弟嘛，应该的。”
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旅行者微笑着。
“对了，卡维，正好我在须弥有些事情得处理一下，不如一起？”
……
沫芒宫。
给卡维安排了一套暂时休息的地方后，旅行者也是拿到了好久之前的雇佣费67亿摩拉后，同那维莱特，芙卡洛斯讨论有关国家管理方面的事。
“得实事求是，照搬有什么用！这小说里描述的世界史又没有神明，又没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力量长生种。”
“那该如何呢？”
“很简单，以人……”
咚咚咚——
这时，门响了。
“请进。”
不一会儿，一位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那维莱特看到来者的状态，表情微微一顿。
而注意到那维莱特的状态，在交流的旅行者和芙卡洛斯也抬起头。
（pS：在正常情况下，那维莱特等人是不会用感知去探查门外是谁。）
“娜维娅小姐（女士）？”
看到娜维娅，旅行者有些震惊。
印象里自信从容的大小姐，刺玫会会长，如今的面容……
从中他看到了深深的悲伤与憔悴。
在看到旅行者后，眼睛似乎燃起了仅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