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秘交织
\你究竟意图何在?此乃我为我们的天缘大典所珍藏的仙酿...你怎能在这样的时刻将其倾覆?\
\嗯...区区美酒而已,并无特殊之处,重埋几坛又有何妨?你不欲品尝,那就由我先享用了。\白子黎言罢,举盏一饮而尽,酒液犹如流光溢彩般穿过喉咙,散发出神秘的味道。
雪无忧见状,也只能随之共饮,那仙酿此刻似乎已不再是单纯的甘冽苦涩,反而弥漫出一种魂魄洗涤的香醇。
果真,仙酿的味道会随心境而变...
雪无忧轻轻勾唇,笑容之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豁达。
但对于白子黎来说,这却如同毒酒入喉,疼痛刺骨!
他立即提起酒葫芦,为自己和雪无忧再次斟满。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饮少些为妙。\ 见白子黎举止异常,雪无忧赶忙劝阻。
\你这般关切于我,又是为何呢?我们之间又算得上何种关系?不妨说出来听听。\ 白子黎的脸色渐转阴沉,言语中透露出一股骇人的气息。
平素里他极少动怒,认为愤怒毫无意义,相比发怒,解决问题更为重要。然而今日,内心的愤怒如同洪流般无法抑制。
那些他刚刚得知的消息,像利箭一般直插他的心头!
以至于他无法忍受,提前离场而去...
这种痛楚甚至远超当年被风曦月拒之门外的经历!
\回答不出吗?那让我替你回答好了?\
雪无忧深感不解,他突然间的转变让她困惑不已。
\在我心中,你什么也不是。\
\你在说什么...?\ 雪无忧并不清楚他口中所指。
\我说过了,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白子黎语调虽平缓,但话语中的愤怒却直达雪无忧内心深处。尽管他的面色依然如常,但这股怒意已悄然传至雪无忧心中。
\你是否...听说了一些事情?\
雪无忧开始感到不安,她已经决定坦诚面对他,但如果他无意间听到了,那岂不是太尴尬了!
\我该听到了什么呢?\ 白子黎淡笑着反问,笑容背后却隐含着愤怒与哀愁,那是雪无忧最不愿看到的表情。
\今天晚上,我不想听到有关风曦月的任何一字一句,你要是在我面前提半个字,你自己试试看!\
雪无忧被吓得娇躯颤抖,她从不曾见过白子黎这般生气的样子,他总是温和有礼,如今显然正在勃然大怒。
她心头恐慌不已。
\我觉得,我犯了一个错误。\ 白子黎语气平淡地说道。
\是什么...?\
\我不应该唤你雪无忧,我应当称你为雪冥痴。\
\你这是何意...?\
\傻狐狸,你怎么能这么傻呢...?\
雪无忧陷入了沉默,他莫非是因为这件事而在生气吗?
看来自己确实配不上他...
见白子黎又要举杯饮酒,雪无忧连忙阻止:\不要再喝了... 是我错了... 可是... 我也有我的难处... 不要再喝了你...\
白子黎随后放下了酒杯,凝视着雪无忧,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记得。\
第20章 谈心
\那你可曾领悟到我讲述的真正含义?\
\不爱一个人,就不该牵住其手.\
\我要说的,不仅如此,如果不爱,就不要对我施以善意;但若爱我,为何不能将我化身为妖,为何不能让我成为你的妖族伴侣... 傻狐狸...\
白子黎感到了极大的讽刺,他很生气,但这次并非针对自己,而是对她。她为何那么傻,因为一件旧事愧疚多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去换取他的幸福。
假使这份幸福是以她的牺牲为代价,白子黎宁愿不要。
\我是个贪婪之人,亦是愚蠢至极,我不愿承受任何形式的牺牲,因此我会竭力防止这一切发生... 我想要的一直是你,雪无忧... 即便是那个孩子的出现也无法改变,无论是过去或是将来... 我只想与你缔结血契,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仅你一人...\
白子黎醉倒了?
竟然就这样醉倒了?
雪无忧瞬间感到不解,他向来酒量颇佳,怎么可能才两杯就倒下?
而且...
他刚才说的是些什么啊?
她的心跳加速,几乎忍不住要上前抱住他...
\我不要你为我做出牺牲... 我不要... 傻狐狸... 你...\
砰!
白子黎倒在了地上。
雪无忧看着他...
早已料想到他会这么做...
显然,他是听了半天便拂袖离去...
这个傻瓜,既然已经离去,至少听完再去啊...
但是...
\我再也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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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姐姐。\
\纸鸢?\
当雪无忧将他送回房时,恰巧
自从那天哥哥出现在麟霄神域的边界城池——麒麟醉月楼,形如游魂般地痛饮狂醉,以至于让整个酒楼之人惊骇不已。恰巧那时,麟霄城的少城主纸鸢正进行日常巡查,目睹此景,便亲自出手将他带回府邸。
那是纸鸢首次看到哥哥这般失态放纵,往常他总是谨言慎行,根本不像会如此恣意妄为的人。
想来今日,必然是遭遇了何等变故。
“无尘姐姐,如果你曾做出任何伤害哥哥之事,即便他会宽恕于你,我亦不会轻易饶恕。哥哥性情温润如玉,过分珍视身边的一切,他对此类情感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对权势、财宝的追求。他是一位深爱着身边之人的人。”
纸鸢对待雪无尘的态度相较对待风曦月而言,显得更为尊重。
雪无尘并没有让纸鸢感受到丝毫敌意,由此纸鸢认定,雪无尘绝对不同于风曦月。
“你见识过哥哥胸膛处那道深深的伤痕吗?”
“嗯,那的确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甚至留下了一些后遗症,直到如今仍未痊愈…然而似乎并未给他带来太大困扰。我曾询问哥哥,他说那是他在仙魔大战中留下的印记。”
“那道疤痕,其实是因我而起。”
“无尘姐姐,竟然是你…”纸鸢惊讶之余,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尽管哥哥总爱调侃她为狡猾的小狐狸,但二人之间的感情却非同一般亲厚。
“我乃是一只灵兽,一眼就能识破伪装。”
“嗯…但这与你是灵兽有何关联呢?”
“我已达到王级灵兽的顶峰,只需一步之遥,便可晋升至仙级灵兽之列。”
纸鸢虽感震惊,但并不觉意外,毕竟哥哥曾提及,雪无尘的实力在他之上。
“对于我们灵兽来说,一旦到达这个境界,除非具有特殊血脉,否则便无法再进一步。这是我们所面临的局限,就如同你们人类的修为瓶颈,但不同之处在于,你们可以通过修炼积累设法突破瓶颈,而我们灵兽却不行,我们需要依赖血脉,因为血脉决定了我们所能达到的高度。那些血脉不纯的低阶灵兽,一生都只能保持野兽形态,即便拥有灵智,也无法像我这般化为人形,获得更佳的修炼机遇。然而即便达到了我这样的级别,也同样无法跨越这一关卡。于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掠夺他人的血脉之力,这也是为什么有时会出现危害人间的堕魔灵兽,正是因为修炼到一定程度后,自身的血脉之力不足以支撑进一步提升,才会选择掠夺他人的血脉之力。对于灵兽来说,血脉就是生命与未来的象征。”
“掠夺他人的血脉之力…所以你…”
“没错…当时…我未能抑制住兽性的冲动…攻击了他…几乎挖出了他的心脏…若非最后时刻我恢复理智…恐怕…他已经死在我的手中了。”
那一幕深深烙印在雪无尘的记忆深处,他瘫软在地,而她则骑坐在他的腰部,手中紧握着他仍在跳动的心脏。
若非最后她及时清醒,恐怕他的心脏已被她亲手取出。
而他的血脉之力,绝大部分正是蕴藏在这颗心脏之中。
时至今日,雪无尘仍然无法原谅那个疯狂失控的自己,即便他已原谅了她,并轻描淡写地说:“下次别再和我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了……”
望着他苍白憔悴的面容,却仍强颜欢笑的样子,雪无尘第一次深深地恐惧起了自己身为灵兽的事实。
从前的她从不曾惧怕自己身为灵兽,甚至觉得自己身为灵兽是最幸运的事情。但在那一刻,当她无法遏制住体内那股兽性的本能时,她才终于明白,即便被称为灵兽,她骨子里终究还是一头无法控制本性的野兽……
因此,雪无尘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然而,即便如此不堪的自己,他却依然表示,此生只想让她成为他的血契灵兽。
哪怕她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女孩,只是一个伤害过他的野兽,也会愿意陪他度过一生一世。
也因此,雪无尘最终放弃了原来的执念,特别是现在……
“我得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可能永远都会那样沉沦下去吧……”
“嗯?”纸鸢不解其意,不知为何自己会被莫名其妙地感谢。
这雪无尘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纸鸢的困惑,雪无尘并未明言。
但她所选择的,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位小女孩没错。
显而易见,这丫头真心实意地关心着他,同样也能看出他也十分喜爱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虽然内心泛起一丝酸楚,毕竟……她还需要等待。
但如果少了这位小女孩的存在,那么雪无尘便连一丝机会也不会有。换句话说,是这位小女孩给她带来了生机和希望。
称得上是她的贵人了。
“我不太明白,无忧姐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即使是古灵精怪的纸鸢,此刻也无法理解雪无尘话中的含义。
她看不透雪无尘的心思,就像哥哥一样,表面上看似容易揣摩,实则内心隐藏得很深,让人难以找到任何破绽。
正因为如此,纸鸢无法揣测雪无尘言语背后的真正意图。
“但是,你为什么会袭击哥哥,你想要夺取哥哥的血脉之力吗?”纸鸢疑惑不解,雪无尘看起来并非那样的人。
“即使我不愿这么做,我的身体也会变得焦躁不安,直至最终让我完全失去控制,这就是灵兽的兽性本能。灵兽与野兽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可以修炼,另一个则不能,但归根结底,我们都还是野兽,当面临生存危机时,总会爆发无法控制的因素……这是所有灵兽都无法避免的命运。”
“倘若我觉醒了灵兽血脉,会不会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呢?”纸鸢想到家族与灵兽之间的紧密联系,尤其是表姑母白璐瑶血脉觉醒的例子,不禁为自己是否会走上同样的道路感到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