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胡师爷
第一百三十七章:胡师爷
窗外,紧跟而来的邪老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丫头果然有胆识!
如此兰质蕙心的丫头,配墨水寒这个冰块,当真是绝配!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沈美娇慢慢抬起头,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她凑过去听了听胡三娘的呼吸,见她呼吸平稳,微微放心了些,收了绣花针,沈美娇又在伤口上涂抹了一些药,然后用干净的白布围着头颅和脖子处包扎起来。
一切完毕后,沈美娇把烧好的热水端过来,沿着伤口边缘把干掉的血秽擦洗干净,然后把血迹纱布等都清理干净,刚要准备出门看看,却督见村东口一群人急冲冲的往他们家走来。
伴随着叫嚷的人群,沈美娇很清楚的听见一个汉子大骂的声音。
“竟然敢伤俺表姐,不想活了吧,死丫头,今天爷就要你提命来陪葬!”
沈美娇眸光一闪,她这才刚出去不久,这陶大福竟然请了帮手来了?
其实陶大福倒是没去找帮凶,而是田春花找来的,她本就想巴结这个在衙门当差的胡生,还想给沈美娇家添堵,所以她不劳辛苦的雇了牛车去镇上走了一遭。
这群人想来是来找茬的,估计真正担心胡三娘是死是活的没有,想要从她这里捞补偿金的人才是真的。
好在胡三娘已经无性命之忧,不然这弄起来也是麻烦。
只要她爹不惹上官司,舍点银两也无所谓了。
“沈家那死丫头呢!你给我滚出来!”
胡生气势汹汹的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两个衙门服装的衙役,再来就是后面跟着溪水村老一辈的族长,以及还有村里壮实有力气的汉子。
没见到沈家的人,沈美娇微微蹙眉。这些人估计是把她家人关起来了,以此来威胁她多交点银子吗?
简直是欺人太甚!
“沈美娇,你最好别躲着,你爹娘弟妹都在我手里,若是你不肯拿出银钱来治俺阿姐,俺今儿就拆了你这房子!快点给老子出来!”胡生率先走在前面,指着沈家的房屋就开始大骂。
“你最好把我家人给我安然无恙的送回来,不要等到后面后悔”清冷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映入眼眶的是一身青色的棉裙,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孔,清风拂来,掀起她黑色的鬓角,原本就无颜的脸庞之上,此时却像是并蒂花开一般,竟是着上了一层美丽的五彩霞衣。
霎时间,众人似乎迷住了双眼,竟是怔愣在原处,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哟呵,死丫头,嘴倒是硬,你不怕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胡生反应过来就冲过去,身后的两个衙役都开始笑着起哄。
那场面好似在进行什么让他们兴奋不已的游戏。
沈美娇冷眼看着,一根银针在沈美娇的指缝间若影若现。
“胡生师爷,您可别过去,这丫头会妖术,手段可厉害呢,小心吃了暗亏”人群中的田春花突然跳了出来,大声的提醒胡生。
胡生身下的脚步一顿,有些警惕的瞅着沈美娇。
他可是听说自家姐夫那块头都载到了她手里,他这竹竿儿似得身板,估计一脚便踹飞了,他还是别凑过去为妙。
不过他又丢不起那个面子,顿时一扬手,怒呵道:“去,把这丫头给本师爷抓过来,俺要好好的让她瞧瞧本师爷的厉害!”
身后的两个衙役一愣,这胡生竟然让他们去冒险,当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心里顿时有些埋怨胡生来,不过谁叫人家会在县老爷后边拍马屁呢,而且还每次都拍的那么响那么准,县太爷特别赏识他,竟然决定要把他提升为师爷,虽然还没有正式任职,不过胡生现在已经以师爷自居了,他们这些小虾米也只能狗腿的任由他差遣,不然以后可没好果子吃,县衙门里谁不知道这胡生可是个小气记仇的主儿,得罪他,往后他一逮到机会就把你往死里整。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然后一拥而上。
沈美娇眸光一闪,身形微侧的同时两根银针即出。
“啊!”
两声惨叫响彻山谷,眨眼的工夫就见两个衙役抱着手背不停的吹着。而那手背上分别插着一根尖锐的银针。
“看吧,这妖女真的会妖术,这针头自己就飞出来扎人,俺和胡三娘当初就是被她扎了一针变成了哑巴子。”
田春花指着沈美娇,表情激动,那模样就如同见鬼了似得。
沈美娇看着田春花蹦跶的模样微微蹙了下眉头,眸光凝固在她不停指着自己的食指上,眸色一冷。
“田春花,你爹娘没教过你,说话别指着别人,这样会惹祸上身么?”
“什……什么惹祸上身……”田春花刚要对骂过去,却对上沈美娇那双镶了寒冰的眸子,顿时整个人有些怔住了,也许是场面的震撼,也许是沈美娇周身散的寒气惊人,田春花蹦跶的脖子不由的缩了缩,那只摇晃的手不知怎地,竟然停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眸,盯着那双冷漠中透着逼人气势的黑眸,那眸中带着一种强势的力量,在那力量之下,她瞬间变得相形见绌,变得矮小起来。
可是,明明不对的人是她沈美娇,这么多人找她下场,她这次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她又为何要害怕呢?
田春花恶狠狠的剜了沈美娇一眼,她心里恨毒了沈美娇。
在她看来,沈美娇这次若是敢反抗,一定蹲大牢,这师爷都亲自出面了,她还能蹦跶好久啊。
这般想着,田春花的双手依旧不停的指着她,怒骂道:“你个小贱人,别以为有点妖术就治不了你,今儿师爷大人在,你竟然敢动手伤人,今儿就让你蹲大牢,吃牢饭!哼,还敢呵斥俺?简直是……”
沈美娇冷眼睨了一下田春花指着她的那根手指,再次冷声说道:“若是你再指指点点,我不介意折断你这根手指!”
田春花一听她要折断她的手指,再看她眸光的冷色,一心虚,即刻听话地把手放下,藏在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