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给自己挖坑
筑得道基，无垢身初成！
给自己连丢两个水球，换了青衫，还刻意盘了发髻。
“二师兄画符呢~”
慕白所在的符峰道场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古朴幽香，亭榭楼阁应有尽有。
慕白正专注制符，但余光瞥见那道身影，忍不住抬头，
好一位玉面小郎君！
这一刻青山宗形象代言人感受到巨大压力。
心神一个恍惚，加注符笔上的法力哪里还能维系均衡，
“哎呀~”
一张玄级符破障符毁于一旦。
望着青色符纸逐渐燃烧成虚无，慕白面皮抖动，肉痛不已。
苏青眨眨眼，
一张符而已，二师兄大族公子哥，还差这点？
仿佛读懂了苏青的心声，慕白摇头苦笑，
“还是师兄我学艺不精，浪费了一张上好符纸，着实可惜。”
“很贵吗？”
苏青满脸好奇凑上前，盯着火光里只剩边角的符纸。
他有入门级制符理论，但从未付诸于实践。
慕白苦笑点头，
“是不便宜，师兄我一月津贴也只够买10张！”
“哦不，是7张，剩余还得买高阶兽血等绘制材料。”
苏青抬头满脸疑惑，
“师兄这样的世家公子，也为灵石发愁？”
“小师弟这是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
慕白摇头轻笑，
“看来世人多误会啊~”
“我是来自中州世家豪族，却也只是庶出，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否则又怎会被遣送至此。”
苏青哪知道捅了别人伤心处，赶紧安慰，
“师兄仪表堂堂，天赋惊人，享誉南州，反而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
慕白愈发苦涩，
“唉，师弟还是了解的少了。”
“不说各域圣地，只说中州各大宗门，谁家还没几个18岁筑基，30岁结丹，一甲子成婴的年轻翘楚！”
“只说符篆一道，能绘制出黄级中品才算入门，而师兄我自15岁起研习，至今已有15载，也才堪堪能绘制玄级中品，”
朝化成粉末的符纸努努嘴失笑，
“就这也只有6成把握！”
“我那家族托庇于神符宗，闻听这一代族中出了几个妖孽，有不满30岁，已达符道小宗师！”
慕白说这么多，自我感慨是真，但根本用意是借力打力，催发小师弟的修道积极性。
“何为小宗师？”
“介于玄级上品和地级下品之间。”
苏青不以为意道，
“那师兄不也快了嘛，何须妄自菲薄。”
“修道修道，真正能证道飞升的又有几人，何必扰自己心境。”
慕白一脸古怪，敢情以身传教，最后感动的只有自己？
苏青现在穷的叮当响，叫外卖都成问题，本以为能来慕白这里沾沾光，看这情况，是自己想多了，
不对，那自己选来的阵道，符道岂不是白瞎了，
“师兄，传闻制符，炼丹，炼器不都挺能挣钱嘛~”
慕白正色点头，
“是能挣钱，不过，不是咱们这个年龄段！”
苏青愈发不解，
“愿闻其详。”
慕白负手踱步，娓娓道来，
“修行界实力为尊，除了苦修境界便是专研杀伐之道，这也是主流。”
“但总有不喜杀伐者，而那些阵，符，丹，器等便是上佳之选。”
“但境界却是所有修士的根本，”
说到这，慕白特意停步望向苏青，
“师弟，你说对吧？！”
苏青讪笑，
“呵，对，师兄说的对。”
慕白满意点头，继续道，
“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吐纳已经占据了半数时间，而选择上述任意一项，即便再有天赋，也得花水磨功夫，才能逐步提升技艺。”
“这样的过程需要大量材料浪费，远超寻常走杀伐道的修士，这也是为何除了神符宗那等专职宗门，其他宗门通常也只能培养少许此类弟子。”
见苏青欲言又止，慕白笑道，
“师弟是想问，我等为何不制作了去售卖？”
苏青点头。
“以师兄我为例，黄级符篆中品的成功率9成是有的，可这般低阶的符篆又能值多少钱？而师兄我即便不吃不喝，一日又能连续画上多少张？”
苏青面露恍然，额外的理由他已经猜到了，果然，就听慕白继续道，
“师兄我还得留出时间吐纳，还得继续专研高阶符篆…”
苏青点头，
“我懂了，所以所谓能挣钱，大抵也是破境无望的筑基修士，亦或者是寿元漫长的金丹修士。”
慕白微微点头，笑的略有腼腆，
“也不是不卖，像咱们宗门以前穷的很，每月贴补就那点，为了买高级符纸，总得浪费些时间去制些低阶符篆倒卖。”
“听说马球场实则是小师弟的手笔，”
苏青豁然抬头，
老顾嘴上没把门？！
慕白连连摆手，
“师弟莫急，宗门弟子鲜少知晓内情，也就咱们几个亲传知道。”
“自从有了马球场的营生，门中弟子待遇好了不少，其他人也就罢了，咱们几个亲传，乃是宗门未来的顶梁柱，宗主他老人家又岂能不叫咱们铭记在心！”
“正如刚才所说，如今有了更多的贴补，哪里还需多浪费时间，这可都是小师弟你的功劳！”
“否则你以为大师兄会放任你……”
慕白剩下半截话不必明说，
苏青秒懂，不过他才不在意，怎么修行是他自己的事。
嬉笑道，
“师傅对我有恩，如今又顶着舆论，给我名份，我不过是力所能及而已，二师兄不必挂怀。”
慕白回归正题，
“小师弟既不喜显于人前，不如随我习练一二符道？”
苏青考虑当下也没贡献点修行，点头应下。
慕白取了自用的上好符笔，又准备了材料，
“来，小师弟，先从最基础的缩地符开始，我边讲解边画于你看。”
慕白讲的够细致，恰好苏青又有上清符道入门基础。
‘是上清的不正宗，还是二师兄的师承有缺漏，怎么同样的缩地符差别这么大？’
“来，师弟，你且试着画画看，符篆一道的天赋看的便是个人灵根行法符纸之上的契合度，”
见苏青面带疑惑，怕这厮打退堂鼓，慕白强调道，
“师弟尽管画就是，初学乍道没人能画完整，便是我当年也足足练了7日才画周全，且那也只是一张激发不了的废弃品。”
苏青举笔酝酿了一番情绪，横竖弯钩……
慕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体紧绷，
视线在符纸那涂鸦过半的线条与苏青脸上来回切换，
满是难以置信。
法力跃然于符纸如此均衡连贯，这得是对自身法力掌控有多娴熟？
一抹淡金色混杂符文之间，这就离谱啊！
他慕白来自中州，不是没见过，那得是天道筑基特有的色调！
所谓天道筑基，是不借助于筑基丹等外物，水到渠成破境，这是老天爷给饭吃。
修士每勘破一个大境界都是在消耗自身灵根潜能，潜能用尽，任你多少天材地宝，也再难有寸进可能。
可天道筑基，便是无端比旁人少一层潜能消耗。
“你已筑基？！”
苏青豁然抬头，僵在了原地，任凭黄纸自燃。
四目相对，
片刻苏青飒然一笑，
“怎么可能，二师兄你在讽刺我不成？”
慕白起身绕着苏青转圈，
“也是，总不能躺着就把境界躺出来，那也太没道理！”
“只是，小师弟，你这灵力输出上倒是解释的通，大抵是因你有阵道天赋，才能如此流畅，可法力夹杂的这抹淡金色，它可是天道筑基的标志啊~”
苏青总算知道马脚出哪了，嬉笑道，
“可能是被雷劈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不行，我就不画了，反正师兄你也说了，咱们这个年纪制符是个赔钱货。”
慕白当即急眼，
“不，别，你画，你继续画，你天生该是我辈中人，第一次便已如此，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卧槽！’
‘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修剑？！’
‘来这符峰感情是给自己挖坑，还不如回去重建茅屋！’
苏青比他还急眼，扔下符笔就往外跑，
“师兄，我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得下一趟山，回见，回见~”
慕白一把拉住不放，笑吟吟道，
“嘿，巧了，师兄我也有东西要买，同去，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