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见陆嫔
承乾宫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冉浮云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地从太后宫中走出来。
她面带微笑,心情愉悦,似乎刚刚与太后的交谈十分愉快。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飞快地向她奔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贴身宫女生儿。只见生儿气喘吁吁地跑到冉浮云面前,行礼之后,略微有些紧张地说道:“娘娘,不好了!张嫔来了……”
冉浮云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轻声问道:“哦?她人现在在哪儿呢?”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要知道,她们二人虽然都身为嫔位,但冉浮云因为深得皇上宠爱且又有协理六宫事务之权,身份地位自然比其他嫔妃高出一截。
按常理来讲,应该是张嫔先来拜见冉浮云才对。可由于之前冉家和张家之间存在一些矛盾纠葛,导致张嫔一直未曾前来拜访。
想到这里,冉浮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但她也明白,在这深似海的皇宫之中,这样的事情实属常见。于是,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位张嫔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回娘娘,张嫔正在大殿等候。”生儿低头答道。
冉浮云点了点头,迈步向大殿走去。一路上,她心中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
……
进入大殿后,冉浮云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椅上的张嫔,只见她神色傲慢,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
冉浮云毫不示弱,直接走向了主位的椅子坐下,似乎刚刚才注意到张嫔一般,开口说道:“张嫔妹妹,今日怎么得空来到本宫的承乾宫呢?”一旁的翠茗赶忙上前,端着一壶热茶,分别给冉浮云和张嫔斟满了一杯。
张嫔缓缓地端起茶盏,并未沾杯。装作轻轻抿了一口,但嘴角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冷笑,阴阳怪气道:“姐姐如今深得皇上恩宠,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实在是让人好生羡慕啊!”说话间,她还特意将“协理六宫之权”这几个字咬得极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冉浮云端起眼前的茶盏,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并未抬头看向张嫔,但光是凭借想象,她也能够猜到对方此时的心境如何。
突然间,一些记忆涌上心头——原来,前世最初的时候,自己曾经在张嫔手底下讨生活……想到这里,冉浮云不禁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自从当初毅然决然地离开张家并与之彻底决裂以来,至今不过短短数月时间而已,但感觉却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一般。
冉浮云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意味,但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异样,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妹妹说笑了,这一切皆是皇上和太后的恩泽,本宫岂敢自居。”
“姐姐何必如此谦逊呢?”张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逼近冉浮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姐姐可莫要忘记,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歇过。即便姐姐如今深得圣宠,也难保能够一世风光无两啊。”
面对张嫔的挑衅,冉浮云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然而,当张嫔话音落下,冉浮云终于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对方。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一股无形的气场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且说这张嫔,本名张茵,自小对医学便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与天赋。
她聪慧过人,又勤奋好学,时常陪伴在张院首身边,悉心聆听其教诲。这位张院首,乃是名满天下的神医,经他妙手回春者不知凡几。在他的悉心教导之下,张嫔对于各类草药的特性及疗效了然于心,更学会了如何精准地辨识病症、调配药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茵的医术日益精进,她的努力也得到了张院首的认可。
在学医的过程中,张茵也逐渐养成了严谨、负责的品质。她明白,医学是一门关乎生命的学问,容不得半点马虎。每一次的诊断、每一处的药方,她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无论是清晨的采药,还是深夜的研读医书,张嫔都毫无怨言。她深知,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医者。在她的心中,救死扶伤是自己的使命,而她也将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然而这世道对女子行医充满偏见与阻碍,又谈何容易呢?即便自己年纪尚小,却已拥有其父七八成的精湛医术,但终究还是无法与弟弟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相提并论。新皇登基后不久,她便迫不及待地被张院首送入宫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短短两年间,那个曾经心地善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女张嫔,如今已变得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甚至可以随时下毒谋害异己之人。
面对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张嫔,冉浮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诧之意,但转瞬之间便恢复如初,她语气冰冷地说道:“张嫔,你这番话到底意欲何为?莫非是想以此来要挟于本宫不成?”
闻听此言,张嫔不由得纵声狂笑起来,那笑声之中夹杂着丝丝讥讽与鄙夷:“哟呵!冉嫔娘娘怎的连正眼都不敢瞧一下本宫了呢?想当初,您尚未入宫时不过是一介卑微的农家女子罢了。”
……
然而,张茵却依旧不肯罢休,甚至还提及了张百经之事。
冉浮云心头暗自冷笑不已,心想:“你难不成真将你那弟弟当成稀世珍宝了不成?像他那般懦弱无能之辈,无论是前世亦或自我重生以来,从他拒绝婚事的那一刻,我皆从未高看过一眼。”
上辈子之所以会应允张家的请求,无非是出于对其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再加上当时自己本就打定主意要进宫,方才点头应下。可如今不同往昔,自己已然攀上了太后这条线,可以与张嫔平起平坐,张嫔居然天真地认为仅凭一个男子就能对她构成威胁,着实滑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