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往事知多少
何尚书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这个嘛，自然不能完全信任他们。不过，只要我们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和好处，让他们看到跟着我们有利可图，他们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当然，也要防着他们反咬一口，所以凡事都要留个心眼儿。”
张得水又问道：“那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何尚书沉思片刻，道：“先看看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价值吧。如果他们表现出色，以后可以给予他们更多的权力和资源。但若是他们有异心，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何尚书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张得水赶紧附和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密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何尚书摆了摆手，“嗯，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对了，最近朝堂上有什么动静吗？”
张得水道：“回大人，最近皇上似乎对南方的水灾颇为关注，已经派了钦差大臣去视察灾情了。”
何尚书皱了皱眉，“水灾？这可不是小事啊。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民怨沸腾。张得水，你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看看我们能不能从中捞点好处。”
张得水应了一声，便退下了。何尚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想要在官场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不断地拉拢人心、扩张势力。而这次收服的两个新盟友，或许就是他迈向更高权力巅峰的重要一步……
何尚书的想法是很美好的，然而这两个人投靠的目的却是想扳倒他，这点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
“燕回春”
多么富有诗意和韵味的名字啊！可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座青楼呢？
待茶楼散场之后，罗强领着沈临川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要论起京城最为出名的几处所在，那便非荣玉斋、鹫茗茶楼、百宝阁、依林园以及这燕回春莫属了。
不过，这里面的姑娘们与传统意义上的青楼女子有所不同，她们凭借的并非美貌，而是各自的才艺以及真本事去吸引那些文人雅士。
这些女子们可谓是学富五车，才思敏捷，丝毫不比男子逊色半分。
只可惜，由于科举制度仅对男性开放，她们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最终也只能被困在此地。平日里，她们也只能通过吟诗作赋、抚琴弄弦等方式赚取些许生活费用。
好在这里的大多数姑娘都坚守着卖艺不卖身的原则，所以不少发达后的读书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品味和风度，会选择将她们赎出，当然需要女方自愿或娶为正室夫人，或纳为小妾。
如此一来，这里不仅仅成为了文人们相互交流心得体会的绝佳场所，更重要的是，它也给那些出身贫苦、命运多舛的女子带来了一次改变人生轨迹的宝贵机遇。
这燕回春乃是近来才崭露头角的新地方，但其声名远扬，短短数月间便已人满为患、一座难求。
特别是当前正值会试刚刚落下帷幕之际，众多金榜题名、飞黄腾达的穷秀才们，亦会纷至沓来，特意前来答谢曾经给予他们资金支持的姑娘们。
至于像苏婉那般的宫女之所以会遭遇失败，其根源就在于这些书生们饱经世事，对于那些不上档次的小花招早就习以为常，甚至都不屑一顾了。
“听风阁”乃是听风姑娘专门接待客人之地。
此刻，饭桌上已然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和美酒佳酿。沈临川独自一人坐在旁边的榻上，手中端着酒杯，满脸笑容地对着罗强说道：“这般有趣之地，未能带张兄一同前来，实在是一大憾事啊。”
罗强则坐在桌旁，他的神情变得异常稳重，与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只见他缓缓摇头，委婉地拒绝了沈临川递过来的酒杯，说道：“今日另有其他安排，实不宜饮酒。你也知晓大理寺的行事风格，此类寻欢作乐之举，严重违背官员应有的形象。”
沈临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罗兄啊罗兄，你尚未正式上任便已如此循规蹈矩，果真是只有你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哈哈哈，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是的，你没有猜错，两人的渊源远不止于此。他们自幼相识，且曾一同就读于同一所书院，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窗好友。
沈家乃是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沈父更是刚刚退隐朝堂的内阁大学士，官至三品高位。而罗强呢？他原本也是罗御史家的公子爷。两家不仅毗邻而居，在朝堂之上亦属同一阵营。
然而，命运往往喜欢捉弄人。就在那一年，罗御史义无反顾地弹劾何尚书私自侵吞赈灾粮款，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却遭到了何尚书的恶意诽谤与陷害。最终，先帝降下圣旨，下令将罗御史处死并公开示众。从那时起，罗家家道败落，罗母迫不得已只好带着年幼的罗强离开京城，背井离乡去远方躲避灾祸。
新帝即位后，作为保皇派的老臣，沈学士荣耀地提前退休了。
不过这个沈临川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不仅是陆太傅的得意门徒，而且还和陆可欣自幼相识，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青梅竹马之情。
前世的时候，那个叫苏婉的女子曾经勾搭上了沈临川，并执意要嫁给他，结果被皇后发现了。听说她最后遭受了千刀万剐的酷刑。正是通过这件事，冉浮云才了解到原来他们二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你可是变化不小啊，如此之地，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踏足。”罗强笑道：“从前你总是一本正经的，和女子说句话都会脸红的。”
“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这闻名遐迩的‘燕回春’罢了。”沈临川嘴角微扬，轻轻抿了口酒，心中愁苦万分。
心上人入宫为后，自己却还得为皇帝打工，只因自己身份地位，连自己的师傅陆太傅都不看好。陆可欣及笄那天，沈临川本想让母亲去提亲。可是父母皆不看好此事，反而要让他相看别家小姐。而陆可欣也是拒绝了嫁给他。
那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在江边的一艘画舫之上，坐着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和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
“沈郎，我知你有千般万般好，可我身负家族使命，女子地位如此低下，唯有进宫。有朝一日我手握大权，必会使千千万万像我一般有志向的女子不会再困于后宅！”陆可欣语气坚定地说道。
沈临川听了这番话，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知道陆可欣的理想远大，但他也明白进入皇宫后的生活并不容易。然而，他无法阻止她追求自己的梦想。
就在那时，一阵婉转悠扬的歌声传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歌声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陆可欣和沈临川之间无法言说的哀愁。沈临川不禁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站在船头，手持琵琶，轻轻弹奏着。她的身姿婀娜多姿，宛如仙子下凡。沈临川定睛一看，竟然是陆可欣！
此刻的陆可欣，美若天仙，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和不舍。沈临川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两人对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那动人的琵琶声在空气中回荡。
终于，沈临川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可欣，你此去皇宫，定要保重自己。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记得给我写信。”
陆可欣微微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泪水，微笑着说：“沈郎，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在宫中努力奋斗，不辜负我们的约定。”
说完，陆可欣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个孤独而又坚强的背影。沈临川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着她能平安幸福。
风继续吹着，江水依旧流淌不息。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或许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回忆......
他心中一惊，连忙走上前去，说道：“可欣，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可欣微微一笑，说道：“我马上就要入宫听闻你在此处，便特意前来相见。”
沈临川心中感动不已，他拉着陆可欣的手，说道：“可欣，我一直都在想着你。虽然你将要入宫，但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
陆可欣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说道：“临川，我也一直都在想着你。但是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以后身为皇后，有着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沈临川黯然神伤，他知道陆可欣说的是事实。他们之间的身份和地位已经注定了他们无法在一起。但是他并不甘心，他说道：“可欣，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吗？”
陆可欣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临川，我们不能违背世俗的规矩。而且，我希望你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沈临川紧紧握住陆可欣的手，说道：“可欣，我只想要你幸福。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请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陆可欣感动地看着沈临川，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是真挚的。她说道：“临川，谢谢你。也许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们的心永远相连。”
说完，陆可欣转身离去，留下了沈临川独自一人在原地发呆。他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