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燕回春的那些事

张得水从江水姑娘的包厢出来以后，就来到三楼。

三楼的妈妈红姨一见到他，便急忙迎了上去，并向小斯打手们打手势，让他们守好楼梯口，不许任何外人进入。

进到包厢后，红姨关好门，直截了当地问：“东家，最近来打探您消息的人越来越多了，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张得水心里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所以他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红姨，其实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皇帝！而我，不过是个给皇帝打工的罢了。”

张得水抛出这个惊人的消息后，若无其事地倒了两杯茶水，顺手递给红姨一杯。

红姨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见张得水的动作如此自然，使用的杯具也是她熟悉的，出于对他的信任，红姨还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然而，事实上茶杯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这并不影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趣的是张得水说的话：“红姨，其实整个燕回春早有暗卫在监视着。整栋楼的运转情况，随时都会有人向皇上汇报。”

红姨听后点了点头，并发出了一声感叹：“没想到啊，我竟然还有机会为皇上办事！可是皇上他明明......”

见红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张得水却是喝了口茶，然后主动开口说道：“红姨，当今圣上虽然手中权力不大，而且也无法亲自执政。恐怕就连京城里的普通百姓都知道，真正掌握朝政大权的人是陆太傅！”

说到这里，张得水话锋一转：“不过呢，只要这天启朝的皇位还在赵家手里一天，那么皇帝就依然还是皇帝！”

张得水话中的意思，红姨自然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非常低下。就算是背靠着陆太傅的皇后娘娘，最终也不得不入宫去和其他众多女子一同侍奉皇帝。而皇帝，则依旧可以坐拥三宫六院。六院，就算是个傀儡，享受的待遇也要精致。

听说之前王德发总管被抄家时虚报账本，虽然是有夸大成分，但其实每天皇宫单是乾清宫皇帝的花销，实际上一天就要花费上百万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究竟花到哪里去了呢？仔细想想，这也不难理解。毕竟皇宫里养着那么多暗卫，还需要大量的银钱去开设妓院以满足某些人的特殊需求。这样算下来，开销自然不小。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张得水安慰道。

红姨听了张得水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皇帝的处境哪有红姨想象出的那么好，操办燕回春的也是冉嫔，皇帝哪有这个心思。只不过冉浮云目前还不想暴露这些，就只能将皇帝推出去了，谁让赵胤也拿银子了呢！

张得水接着叮嘱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就照我刚才说的回复即可。记住，不要透露太多。”

“是，东家，我明白了。”红姨应道。

张得水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准备离开。他对红姨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包厢，留下红姨一个人在那里思考着刚才的对话。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这个层面能够了解的，她只需要按照张得水的指示去做就行了。至于那些背后的真相和复杂的关系，还是交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去处理吧。

红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燕回春背后的势力确实不简单。今后，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张得水离开之后，红姨心情沉重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未来的命运。

她明白，如今的燕回春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妓院，而是卷入了宫廷斗争的漩涡之中。

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妈妈桑，但也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

突然，推门声响起。

“小丫，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姑娘来三楼吗？”

红姨一看来人，瞬间就站起来怒问道。

“妈妈莫怪，是公子小丫来伺候妈妈的。”小丫嗲声嗲气地说着，一边给红姨斟茶。

红姨眉头微皱，她知道小丫是张得水从宫中带出来的，之前还未细思过。但此时张得水刚说完皇帝的事，红姨不由心生警惕。

“妈妈，公子说了，让小丫好好服侍妈妈。妈妈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跟奴家说。”小丫乖巧地坐在红姨身边。

红姨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倒是机灵，便叹了口气，把刚刚和张得水的谈话告诉了小丫。

小丫听完，惊讶地捂住嘴巴，“原来如此，那妈妈打算怎么办？”

红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惹恼了上面的人。”

小丫点点头，“妈妈放心，小丫知道该怎么做。对了，妈妈，公子还让小丫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红姨好奇地问。

“公子说，他一切都好，请妈妈放心。还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告诉他。”小丫轻声说道。

红姨听了，心中稍感宽慰。她知道张得水是个聪明人。

“对了，小丫，我听说你是从宫里出来的，不知道你之前在宫里是什么身份呢？”红姨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小丫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连忙低头，“妈妈，小丫只是一个小宫女，没什么特别的身份。在宫里的时候，经常受欺负，幸好遇到了公子，公子把我带到了这里。这些妈妈之前都是知道的，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些了？”小丫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红姨见状，拍拍她的手，“好了，别哭了。既然你现在跟着公子，那就好好做事。我相信公子不会亏待你的。”

小丫点点头，“谢谢妈妈。”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红姨脸色一变，“小丫，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小丫乖巧地应声，离开了房间。

小丫其实是以前张嫔宫里的红曲，冉浮云拿到口供以后，因为无法对德妃采取任何行动，而皇后也不过是把这份口供当作一份投名状而已，所以红曲自然就没有用处了。然而，这个丫鬟毕竟在落水事件发生之前就已经提前向冉浮云通风报信过，所以也不能轻易杀掉。因此，冉浮云便命令张得水将她带到燕回春，并恢复她原来的名字，让她赚些钱，好歹也算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红姨下楼之后，正好看到一群客人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胭脂姑娘今天一定要跟我走！”

“我能够替她赎身，你行不行啊？哈哈哈哈！”

“虽然我现在的银子不够多，但我会努力积攒，可以保证只为胭脂姑娘守身如玉，并且只会娶她一个人。你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把她带走也只能让她做你的小妾罢了！像胭脂姑娘这般美丽动人、宛如仙子般的人物，怎能成为你的‘妾’呢！”

而两人讨论的胭脂，此刻正站的远远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闹剧。

红姨连忙上前劝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平息了这场风波。红姨不禁感到疲惫不堪，她心知肚明，这样的事情以后可能会经常发生。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燕回春的正常运转，同时保护好自己和手下的姑娘们。

“妈妈的好胭脂啊！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这都这个月第十个想为你赎身的了！哪怕你还不想走，也不能一直让这些公子哥这么吵吧？”

红姨苦口婆心的劝着胭脂，真希望赶紧来个人带走这个小冤家，也太能惹事了！

胭脂笑着搂住红姨的胳膊，“妈妈，人家也不想的嘛。那些男人都好无聊，我一个都看不上。”

红姨无奈地摇摇头，“你啊，眼光太高了。要是有个合适的人，就早点嫁了吧。”

胭脂调皮地眨眨眼，“我才不要呢，我要陪着妈妈。”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走近了燕回春。他目光径直落在了胭脂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胭脂心中一动，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看着男子，竟有些害羞。

男子走到胭脂面前，礼貌地行礼，“在下顾长风，能否与姑娘共饮几杯？”

胭脂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啊。”

红姨看着胭脂和顾长风，又一个上钩的，不由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次胭脂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赶紧离开这里吧，妈妈我还想少生气，多活几天呢！

胭脂和顾长风相谈甚欢，仿佛有说不尽的话题。酒过三巡，顾长风忽然站起身来，向胭脂深深鞠了一躬。

“胭脂姑娘，今日一见，长风方知何为倾国倾城。长风不才，愿倾尽所有，只求姑娘能与我共度余生。”

胭脂娇嗔道：“公子何必如此匆忙，奴家还未曾考虑此事。”

顾长风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胭脂：“这是我顾家祖传的玉佩，今日赠予姑娘，权当定情信物。待我筹备妥当，必定八抬大轿迎娶姑娘过门。”

胭脂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公子心意奴家领了，不过婚姻大事，还需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