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一辈子都不能回庆国
云国这边相当于变相的开放边境，条件如此优渥。
崔益祥反而让驻军中将马磊收缩边境。
还提高了进入宣城的门槛。
马磊不解。
崔益祥解释，“有能力，有门路的，有钱的，早都跑了。”
“剩下的要不就死守云国。”
“要不就去越国，我觉得挺好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那崔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别急，我已经给朝廷和霍成将军送信了。”
崔益祥笑得和老狐狸似的。
好吧。
马磊和其他宣城官员只能等着。
芜州知府担心他压力大，还特意让人送信来。
说守住宣城就是大功一件，别的无需在意。
慕容月在淮州时，收到了朝廷转送的崔益祥的奏折。
现在距离京城虽远。
可重要的事情呈报，照例能够风雨无阻送到慕容月手上。
慕容月看到崔益祥的办法后。
拍手称赞。
直接给京城回了两个字：可，赏。
此时她的心也早已飞到宣城。
一行人在这里停留一日，稍作整顿后，就会继续南行。
崔益祥收到朝廷的回复。
当然不是陛下的批复。
而是丞相大人和刑部尚书的双重批复。
为什么是刑部？
因为崔益祥和刑部要了一批犯人。
这批犯人作奸犯科，危害他人，关在牢里是等着秋后问斩的。
现在提出来，都被送到了云国都城霍成大将军的手里。
霍成坐在帐子里。
面前是云国都城的沙盘，身后挂着整个云国的坤舆图。
霍成身材高大，显得整个帐子都有点小。
随从来报，“大人，崔大人说的人都到了，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人。”
“还有这些人犯下的事。”
随从递上一个厚厚的本子。
霍成起身，接过本子，边往外走边翻看。
“耕地纠纷，杀害同村三人。”
“作奸残骸少女两人。”
“打劫镖局，杀害五人。”
“鼓动村民造反...”
“用蛇粪做药，致死十一人...”
一千人，各种犯罪的类型都有。
崔益祥说过，但凡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的杀人犯，或者过失杀人。
都不要送过来。
他要的是，眼里就没有国家公序的恶人。
人命在他们眼里就是蚂蚁，好吃懒做，危害安定。
军队里，敢死队都不敢用这样的人。
啧啧。
这崔益祥是真会选啊。
怕不是把各州的刑部大牢都掏空了吧。
“走，去看看。”
崔益祥来到校场，勉强站着好几队人。
每个人都戴着重重的脚镣和手镣，浑身脏兮兮的。
几乎都是男人，当然也有一些女人。
不过现在，男女都一样。
他们跋山涉水，一路上不眠不休被送到这里。
有的犯人认为是用来上战场的。
有的犯人认为是来试药的。
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崔益祥坐在演武台上，声音里透着威严。
“你们都知道自己是死刑犯吧？”
“也都知道再有两三个月，就要被问斩吧。”
没有人不想活着。
听到他这么说，都缩了缩脖子。
“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你们活命。”
活命？
当真？
犯人们的眼睛和野地里的老鼠一样，嗖嗖嗖齐齐放光。
“你是谁？说话算话？”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犯人开口。
霍成笑眯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士兵。
士兵立刻拔出刀。
一刀砍在那人脖子上。
热乎乎的血直接飚出来。
把所有犯人都吓了一跳。
霍成继续说自己的，“你们本就是要死之人。”
“不用谢我提前让你们上路。”
“在我这里，你们没有我的允许就开口说话，那就是死。”
知道自己会被砍头，与亲眼看到砍头现场，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原本有一些亡命之徒还不在乎生死。
“头掉了碗大的疤。”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些曾经说过的话，都成了利箭，射在他们膝盖上。
让他们不由得想要跪下。
“现在给你们个机会，我会给你们新的身份，送到新的地方。”
“你们只要遵守一个条件。”
“永远不要回庆国，不要和家人联系，否则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能做到的，向前一步。”
啊？
就这么简单？
能一辈子不回庆国？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反应快的立刻上前一步。
谁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反应慢的也赶紧上前，生怕自己落后了，错过机会。
霍成点头。
“很好！”
霍成一挥手，立刻有一队士兵端着几个火盆上来。
里面是燃烧的炭火和烙铁。
犯人们都是面上一惊。
可是谁也不敢反抗，更不敢说话。
这种烙铁死不了人，他们只能在行心里给自己打气。
士兵才不管他们，让这些人排着队，依次过来。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当着所有人的面扒下裤子，一个特殊形状的烙铁直接给他们屁股蛋来了一下。
滋滋——
滋滋——
校场响起延绵不绝的烤肉声。
打完烙印，旁边还有士兵提着桶。
给他们屁股上刷上一层黑乎乎的药。
冰冰凉凉的，痛感立刻减少不少。
你们人怪好的嘞。
这是犯人们心里唯一的想法。
可下一秒，就听到霍成的话，“这是特殊染色药剂，会从伤口渗到骨头上。”
“除非你们把屁股砍掉，否则去不掉这印记。”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
这是彻底绝了他们回庆国的路。
刚刚还有一些人心存侥幸，边境线那么长，总有防御不到的地方。
准备偷偷跑回来。
反正没人认识。
可被打上这种烙印，只要被人发现，就能查出来。
他们总不能一辈子不接触人吧，那回庆国也没意义。
也不能真的把屁股挖掉吧。
一千人，不，九百九十九人，光溜溜站在校场上凉屁股。
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很难熬。
他们知道光明就在前方，可在这里的每一刻，都很煎熬。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
两日之后，他们领到了衣服。
那种带着云国风格的衣服，各式各样的都有。
每个人发了两个粗粮馒头。
关键是，还有一两银子。
一两哎！
可以买两坛劣酒，或者睡一个暗娼，或者进一次赌坊了。
很快。
他们就被士兵押着出发，一直把他们送到云国和越国的边境线上。
“前方是越国。”
“从此刻开始，你们就不是庆国人，是地地道道的云国人。”
“因为打仗被迫离乡。”
“身份你们自己编。”
“也可以组队，也可以单独行走。”
“记住，永远不要回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