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东京牛马不会遇到都市怪谈
工作是狗屎！
自从上班之后，陆克一直坚信着这点，无论是早六晚十的工作，两面三刀的同事还是蠢得像猪一样的老板都无一例外的说明……
工作就是狗屎！
以此类推，公司就是一个巨大的粪坑，老板这条肥蛆躺在里边，一边豪饮着尿水，一边安排他们这群掏粪工把厕所清理干净。
世界能不能毁灭一次啊。
偶尔，陆克会有这种想法。
……
早上六点，东京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鞭挞着一众牛马要开始挤公交地铁了。
这个繁华的霓虹首都占地不大，却容纳了三千七百万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带着对大城市向往而来的年轻人，但很快这些人就会发现东京不是乐园，而是魔窟。
快到让人吐血的生活节奏会消磨人的意志，摧残人的身体，将年轻人的热情榨干，随后名为东京的怪物将这些残渣往外一丢，笑着迎来下一批人。
陆克在闹钟响起的前一秒关掉闹铃，他面无表情的穿上衣服，对着镜子洗漱，回复完LINE上的工作消息，吃掉吐司机弹出来的面包，喝光温好的牛奶，随后他就出门准备和能将人挤成肉饼的地铁搏斗。
他工作的地点是新宿区的一个普通企业，主营生是售卖各种供旅客们购买的特产，主要是各式各样的孩童玩具，有版权和无版权的都有，最近煞笔老板似乎对杏偶产生了兴趣，打算加入成人玩具的分类。
陆克对此只觉得脑子有毛病，公司吃枣药丸，但他不在乎，加班会加速人的衰老，常年的牛马生活已经让他眼里失去了光。
记得相恋三年的女朋友在陆克毕业上班一个月后就果断和他分手了。
“很抱歉陆克，但是自从你上班后无论是武器强度和耐久度都大不如前了。”
“我从没指望过一个学生能给我带来金钱，可如果你连给我身体上的快乐都没有，那这段关系还是早点结束吧。”
那位漂亮又无情，有着一头漂亮水蓝色头发的御姐丢下这句话，还体贴的留给他共计一千万日元，表示这是他三年来的夜以继日的辛苦费。
那一刻，陆克总算明白，世上最坚实的关系就是金钱。
“人离了谁都能活，唯独不能失去钱。”
之后的陆克就以钱为第一要务，努力奋斗，没日没夜的工作，指望三十岁前能在东京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车子。
至于女人，随便吧。
感情这种事说变就变，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对道德嗤之以鼻，出轨之类的事情是常事，更不用说恋爱过程还需要对女方各种包容退让。
真遇到好女孩陆克不介意追一追，但他也懒得再花精力寻找或者相亲了。
提前十分钟来到公司，在熟悉的打着哈欠的保安面前刷卡通过，这位保安也是牛马，别的地方的保安或许可以轻松一点，但在东京是条狗都得卷起来。
陆克挂着工牌到打卡机处完成每天的打卡工作，开始了一天的牛马生活。
他是设计部的员工，主要工作是设计适合八到十二岁的小孩中意的玩具，曾经靠着copy做出过几个爆款，在部门的地位很高但是设计部的部长上司A看不惯他。
上司A是老板的侄子，没有丝毫才能的废物，全靠家里有人才能坐上这个位置，拿着优渥的薪酬和能对下边人发号施令的权利。
对于陆克，他既喜欢又讨厌。
喜欢是因为陆克的能力很不错，设计部没他不行，讨厌的也是这点，设计部的人有什么事都会去问陆克这个资深老前辈，而不是他这个设计部部长，他觉得陆克抢了他的风头。
没一会，上司A开始了每天的找茬行为。
“藤原，上一个项目客户反馈说你的作品没什么爆点，伱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办公室的保守节目开始，其他同事纷纷心中一动，手里的键盘没停，心思却已经开始飘向故事的两名主角。
“我是根据用户需求完成工作的。”
陆克冷淡的回答，那次的客户一开始要求五彩斑斓的黑，接着想要设计出高个的矮子形象，最后才退步成天蓝色的海蓝色。
有这种奇葩要求，能有爆款就有鬼了！
要不是陆克经验丰富，压根连做都做不出来，现在市场检测只是说没有爆点，完全就是走了狗屎运，还要求更多？
“客户就是上帝，他觉得你设计的有问题你就该改。”
“合同已经完成，我给出了符合他们要求的产品，卖不好是因为他们公司的设想有问题和营销不到位，而不是我的责任。”
“最重要的是，上帝已经把尾款打过来了。”
陆克依旧面无表情的回复，甚至没有多分出这白痴一个眼神，手指和键盘相击的声音清脆中带着狠厉，语气冰冷。
“上帝已死。”
“……”
被怼得无话可说的上司A阴阳怪气的哼了两声，恼羞成怒的宣布。
“下班的时候不要走，我们部门开个会！”
见没人应他，他的脸涨成猪肝色，好一会才走。
一旁的同事悄咪咪的凑过来，“陆克前辈，你刚刚怼平泽那个肥猪的样子真是帅爆了。”
陆克看了这个刚来不久脸上还洋溢着笑容的女孩儿，脑海里搜索着她的名字，好像是叫月野静子，今年二十一岁。
“谢谢夸奖，工作适应的怎么样。”
“还行，除了工作量有点大，没有什么问题。”
陆克别过脸没有说话，闷着头继续工作。
会有这种错觉只是因为你在新手保护期而已，等正式开始加班，你就不会觉得工作量只是“大”这种程度了。
“前辈，除了工作上的事，别的事也可以找你吗？”
静子脸色微红，眼神闪烁。
陆克指了指办公室的规章制度，“公司内部不允许办公室恋爱。”
“啊，不好意思，前辈你误会了，我对您这样的没有兴趣啦。”静子有点尴尬的摆摆手，陆克这种一脸班味儿头发油腻的男性不是她的菜。
“其实是我最近看到了一个超帅气的男孩子，想追他而已。”
对自己自作多情的行为，陆克没什么反应，表现的很淡然。
“那就追。”
女追男隔层沙不是随便说说的，静子的外貌条件不错，性格……还算凑活，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句优质女性了，想追男人应该手到擒来才对。
“他还在念书，是大学生的啦，而且给我一种很孤僻的感觉。”静子有点为难，如果那么容易她自然不会把这种问题抛给同事。
陆克沉默片刻，“你们女生都喜欢男大学生吗？”
“其实更喜欢高中生来着。”静子羞涩的笑笑，“不过毕竟是升学的重要阶段，要是让他们沉溺恋爱学业成绩倒退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所以合乎礼法，时间充裕体力巅峰期精力又旺盛的大学生会是我们女孩子的猎物哦。”
原来如此，所以当初他就是这么被盯上的吗？
陆克古波不惊的内心解开了一个疑惑，因为上班后失去了陪伴的时间，又把精力花费在工作上无法带给她满足的欢愉，所以才会被甩。
啧，那个女人也太现实了点吧。
“越孤僻的人越是渴望得到情感上的安慰，这种内向的小孩，你只用找到他的兴趣爱好，稍微了解一下，搭个讪加上LINE就成了。”
也许第二天这个看上去孤僻的男生就会主动问你要腿照也说不定。
陆克心里补充一句。
“男大学生一般都喜欢什么？”静子若有所思的想。
“一般来说就是游戏，你只要下载个steam，买几个3A大作和他联机求他带，适当表现一下柔弱，十个里六个都会被你拿下。”
静子不解的眨眨眼，“为什么是六个，剩下四个呢？”
“剩下四个里三个需要你购买switch、xbox和ps5，最后一个可能对女生没什么兴趣，属于纸性恋、无性恋或者南通。”
“……”
短暂的沉默后，静子两眼放光的看向陆克。
“前辈你好厉害，怎么做到对男大学生这么了如指掌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曾经就是。”
“那路或多。”静子眼睛亮了亮，突然就对陆克有了好奇心，“前辈你有以前大学生时期的照片吗？”
“没有。”陆克冷淡的拒绝。
“撒谎。”静子鼓了鼓腮帮子，“真小气，前辈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啦。”
“有什么好处？”
“后辈的好感度会level up哦！”
“没有。”
静子气呼呼的坐回去，但是心里的好奇心又像只小猫咪不停的刺挠着，犹豫片刻后又凑过来。
“你想要什么？”
“最近HARBS新出了一款水果蛋糕。”
“呜哇，那个不便宜的啊。”静子纠结了一阵，“成交。”
陆克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静子。
“哦呼！”
静子呼吸一滞，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克。
有没有搞错，这个照片上意气风发，眼睛炯炯有神的大帅哥和眼前阴郁沉闷的前辈是同一个人？
“前辈，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七。”
“确定不是三十五吗？”
“……回去工作，这周给我出一个ppt，汇报你的工作情况。”
月野静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仿佛变成灰白色。
……
下班后，因为上司A的怀恨在心，陆克不得不开了个小会，等他急冲冲的赶到地铁时发现已经错过，只能等下一班车。
夜晚的地铁站带着森冷的寒气，因为错过了下班高峰期，人也少了很多，灯泡似乎有点接触不良，时不时闪烁着。
陆克心情烦躁的走进厕所，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对卷纸一拉，发现刚好只剩露出来的一截。
只能说人倒霉起来什么事都会发生。
隔壁的坑位传来冲水声，陆克敲了敲隔板，礼貌的询问。
“你好，请问你那边有厕纸吗？”
无人应答，但旁边的厕所也没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陆克等了一会，确定对面不会帮忙后翻了翻口袋，好在午饭时的餐纸还在。
等解决完毕，陆克冲完水时，隔壁的声音突然响起。
地板上伸过来两张纸，一张红到滴血，一张蓝到妖异。
“你……要……红……纸，还……是……蓝……纸？”
陆克：“……”
所以说，人倒霉起来，真是什么事都会发生啊！
怪谈科普:厕所的红蓝纸
传说在日本奈良的某学校里，有一个男生在上厕所时没有带卫生纸，情急之下，他听到一个声音询问他是要红纸还是蓝纸。男生随口回答了红纸，随后他的血管爆浆，血液流尽而死，身体变成了红色。
另一个版本中，男生在夜晚去厕所时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他想到之前选红纸的人的遭遇，于是选择了蓝纸。据说那个男生当即被勒断脖子，面目全非，脸色呈好看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