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钓鱼引发的趣事

修炼班共有八名男弟子和六名女弟子，其中最为淘气者非那名叫黑铁的壮硕孩童莫属，并非苏晓存有偏见，实乃其肤色黝黑至极，以至于苏晓曾一度误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幽暗地域。

黑铁生性顽劣，每逢研习符文之时必惹是生非，也因此成为受罚最多的弟子。每当课毕归于休憩之地，同门硕等人瞧见搓手而归的黑铁，便会大声调侃，“嘿，黑铁肯定又捣蛋没写出半个字来。” 黑铁瞪大双眼反驳道，“你们怎能凭空诬陷我的清誉……”还未说完，硕接口道，“说什么清誉？刚才我去取物，分明亲眼见到你拿着树枝欺负小美，结果被巫师尊一把摁在地上教训呢！”

黑铁脸色瞬间涨红，辩驳道：“师尊训诫的手心之罚，怎可算作体罚？……更何况，那是为了我的修为提升……每次师尊还特地单独指导我呢！”此话一出，引来众人一片哄笑，山洞之内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气息。

冬日严寒，吃饱喝足之后，原始部族的人们晚间无事可做，唯一的娱乐便是繁衍族群之事，其喧嚣之声常持续至深夜，扰得苏晓无法安眠。苏晓只得将全身裹入珍贵的虎皮之中，暗自画着修炼阵图诅咒那些扰人清梦者，继而又悄然摸索一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最终沉沉睡去。

一场大雪过后，部族之人外出愈发减少，唯有捕鱼之时方会走得稍远些，多数时间大家仅在洞内或洞口附近徘徊。然而，苏晓严禁族人在洞中处理排泄之事，众人只能顶着刺骨寒风出外解手。

虽山洞宽阔且洞口通风，但若让六十多位原初修者都在洞内方便，那气味委实难以忍受。早前制陶之时，部族并未想到制作储尿罐或是便桶之物，苏晓无奈之下只得驱使众弟子出洞如厕。

幸而，有了腌制的肉干与鲜活的鱼类以及采撷晾晒的野果干，即便寒冬腊月，部落的食物供应仍然丰富多彩，未失多元之趣。

初次尝试在寒潭中捕灵鳕时，部落养殖的那一片水域其实并不深厚，仅及修士腰部，即便是立于坚冰之上也能清晰地看见那些灵动的灵鳕身影穿梭其中。

壮与其他弟子初来乍到，见到下方游弋的灵鳕，便随手捡起冰面的灵石掷向水面，随后急切地挥舞起修炼过的木灵矛，企图一举刺中。然而那些灵鳕并非凡物，石头尚未触碰水面，它们早已预感到危机，迅速潜游离去。

壮与众人愈发焦躁，明明水下鱼群繁多，且尽在眼前，然而每当他们砸破坚冰之际，那些狡黠的灵鳕早已逃之夭夭。他们越是焦急，脚下越是不慎，终至“咔嚓”一声巨响，站立之处整个冰面破裂开来，一行人身陷冰冷的水中，瞬间变成了落汤鸡般的存在。

冬日寒潭之中，这般遭遇实非幸事。无奈之下，几人只得狼狈返回部落。鉴于壮等人皆是狩猎修行的高手，苏晓对此并无过多担忧，未作详尽交待。未曾想，他们竟湿淋淋地回到了部落，头上挂着丝丝寒霜。

了解事情经过之后，苏晓不禁哑然失笑，而壮等人满腹委屈，认为自己遭受如此困境，苏晓反而取笑他们。面对他们的沮丧神情，苏晓只好宽慰道等他们身体晾干后便传授他们更为高明的捕灵鳕之法。

得益于部落丰厚的兽皮资源，众人很快换上了干燥的衣物。报仇心切的壮仅仅擦拭了一下头上的冰霜，便催促苏晓带领他们再次出击。然而，苏晓仍坚持让他们在篝火旁多烘烤一会儿，尽管他们都拥有强大的修为，但如此行事很容易埋下隐患——原始世界的寿元本就短暂，每一个族人的安危，苏晓都责无旁贷地要去守护。

待众人彻底暖和过来，苏晓便领着他们离开了山洞。刚一踏出洞口，一股刺骨寒风直贯体内，苏晓忙紧了紧身披的虎纹灵甲。

原本，部落里的智者巫也欲一同前往，苏晓思量再三，终究还是劝阻了他，巫年岁已高，并且对自己关爱有加，苏晓希望能让他安享晚年。

抵达小河畔，壮等人之前坠入的那个冰窟已然封冻成一层薄冰。为了避免触动旧伤，苏晓选择附近一处未结冰之地，他运用深厚的灵力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还不忘命壮等人清除洞内的残冰。

接着，苏晓静静地守在一旁，心中暗想如果有阵法辅助定会更妙，所谓捕鱼三要素：施法时刻、吸灵间隙、操控天机。壮等人虽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默默地质疑这种方法有何不同。正当壮欲起身提醒苏晓之时，却被苏晓做出的噤声手势所制止。

此刻壮也察觉到了异常，那些先前被惊走的灵鳕正悄然游回此地。苏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来一切正如他所料。

终于，在苏晓布下的静谧氛围中，数条肥硕的灵鳕游近了洞口，它们张开口部吸取周围的灵气。见此情景，众人都紧紧握住手中的灵刺矛，只待苏晓一声令下。随着苏晓一声低喝，大家纷纷瞄准灵鳕奋力投掷，刚才还在悠然吸灵的灵鳕，转瞬之间就成了矛尖之下的亡魂……

生死的胁迫终究难抵清新灵气的诱惑，刚刚因恐惧遁去的灵鱼们又悠悠然返回，迎接它们的是苏晓一行修士手中的法器，他们瞬间捕获了八九尾灵鱼，然而苏晓并未继续猎取，仅此已足以为部落提供数日的口粮，毕竟部落内的灵肉干尚未消耗殆尽，此次外出捕渔，只是为了丰富膳食之需。

清晨醒来的鸟儿觅得虫子，而晨间的虫子却被鸟儿吞噬，那些早早前来吸取天地精气的灵鱼显然充当了这场自然界法则下的牺牲者，最终成为苏晓等人炖煮的灵鱼羹，滋养了他们的元神。

回到部落之中，壮不解地向苏晓询问为何灵鱼竟会从秘境中露出身形任由他们捕捉，众人也同样困惑，苏晓并未携带任何特殊的法宝，却能捕获如此众多的灵鱼，这与他们自幼接受的理念——冬季无法捕获灵鱼——大相径庭。

面对众人的疑惑目光，苏晓并未故作高深，直言相告：冬季水底缺乏灵息，只需在寒冰之上破开一处通道，灵鱼便会自然而然地靠近呼吸外界灵息，只需稍加守候即可，反之如壮等人盲目挥舞法器，恐怕只会误伤自身，反而捞不到半条灵鱼。

听闻苏晓揭示真相，壮等人面红耳赤，欲将头深深埋入衣襟之内。至于所谓灵息之事，苏晓则表示，他们尚未修炼至领悟此层次的境界，众人对此细节亦未过多追究，转而纷纷戏谑壮等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