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离开之后
“达!”“达！”“达！”
张义急促地加快步伐奔跑离开黄龙岗，沿着山上的一条小道下了山，来到衡水县。
“诶，这是哪儿呀？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只见这里没有老家山东郓城繁华，也没有忻州雁门关人多，更没有宣州热闹。
这时张义见有一老汉路过他身旁，连忙逮着这位老汉问道:“哎，老人家，请问这是到了那里呀？”
老汉回答张义说道:“这是冀州一带衡水县吴桥村，老弟，你咋不会是外乡人吧？”
“老人家，没错，张义本是山东郓城人士，后来去忻州雁门关从军跟随狄大哥，再后来又投奔宣州昭武元帅韩骥按韩帅吩咐上衡水县黄龙岗剿匪，下山途经此地。”张义回答那位老汉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小兄弟你一个人来冀州衡水县吗？”老先生问道。
“不是，还有我大哥，但我已经离开他了。”
“这么说来，那你还是一个人喽！哈哈哈，我说小兄弟，你从宣州千里迢迢来冀州衡水，这衡水县年年闹饥荒，想到这里生存可是很难的嘞！”
话音刚落，老汉就笑着撑着拐棍走了。
不一会儿，中午的时间到了，张义的肚子“咕嘟”地叫了起来。
他在街上四处找了找，看看有没有酒楼或客栈。终于看到那里有一座贴了“酒”字招牌用木头盖的两层楼的房子了。
“哇，终于找到酒楼了，可把我饿坏了。”张义高兴地说道。
于是连忙跑那家酒店的门口下……
“店家，给我来三碗好酒、一斤好肉！”张义高兴地对酒楼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高兴地回答张义说道:“行，我们这里的好酒好肉多了去了，不过前提是得交银子才有！”
张义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只有十文钱，于是对酒楼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这十个铜板，能买些什么来吃呢？”
掌柜的一听，吃了一惊，连忙大呼道：“什么？十文钱你也来这里吃东西呀？得得得，我们这里是做小本买卖的，不是救济舍，你有多远走多远去吧！”
张义无奈，饿着肚子走了。他此时此刻多么想回到大哥身边，对自己的义气用事感到十分后悔。
但既然走了，就不能再会去，可别让大哥嘲笑咱没出息。
就这样，凉风席卷饿着肚子的张义，他无精打采地饿着肚子在街上走着流浪着。
此时他走累了，发现前方有一个矮矮的废旧茅屋，于是打算先在那里打一个盹。
可是不一会儿，一阵大风袭来，把屋顶给吹掉了，张义无奈，只好继续垂头丧气地往前走。
忽然一伙壮汉路过，只见他们挣先恐后地赶着前去，抢着坐上马车，不知有什么事做。
“等等我，我也要去！”张义等不及了，怕被他们甩掉，于是连忙跳向马车。
马车把他们拉去一个地方偏远的工地，这里人烟稀少，一片黄土空地。没有街上那些繁华的酒楼歌舞，也没有在路上呦呵叫卖唱戏耍杂技的。有的只是一片黄沙四起，烈日炎炎下摆放的几百块散落在一堆的大理石。
这时，一个差吏走来，对这些下了马车的人说道:“你们一个个给我下来，圣上有令，东京开封皇宫准备建一座‘御膳花园’需加工好了的大理石九千斤，你们先把这些散落的大理石一块一块地整理好，然后用錾子把这大理石加工成整整齐齐的方块，之后一块块地搬回马车，运到东京开封府里，你们明白吗？！”
“明白！”众工人一口同声地说道。
“好！那就开始干活了，天黑之前每个人必须给我加工完成五十块，我会亲自来数，少一块，我就打一鞭！每日完成当日的量，朝廷给你们的赏赐的是十个铜板，还不赶快谢圣上恩赐！”官差喝道。
“谢圣上赏赐！”工人们一口同声地说道。
“好，还不赶快加紧干活儿，在这里磨蹭什么？！”
差吏话音刚落，众工人就纷纷把乱作一堆的大石块，一块块地费力搬来然后用錾子加工。
天儿正热的紧，见工人们都打赤膊，肩上披着一条擦汗用的布。
张义也热的紧，看着监视他们的三十几位拿鞭带刀的差吏甚是害怕，不敢偷懒，于是也冒着炙热的太阳前去搬大理石块了。
这些大理石块都是刚采来的，形状不一，但每一块都至少有好几十斤甚至上百斤重。
“呀！”为了生存，为了填饱肚子，张义不得不搬。以前，在军中他时常偷懒，没干过这么辛苦的活儿，不过现在终于明白了吃苦是什么滋味了。
刚搬动两块，就开始手软了，休息一下，做在地上。
这是一差吏走到他跟前，用鞭响亮地在地上抽了一下，“啪！”的一声，可把张义吓坏了。
“干什么呢？！偷懒呀？！还有四十八块没搬呢！”差吏大吼道。
“是是是……”胆小的张义对他说道。
“搬不完，今晚就别想吃饭！”
话音刚落，差吏便无情地走了。
张义专挑最小的石块搬，终于费了老大劲，把这五十块大理石搬到一起了，刚想休息片刻，差吏又来了，
“干什么呢？还没加工完，你就想休息？看来你晚上是真的不想吃饭了？！”
“不，不张义只是累到了，稍作休息片刻……”
“来这是錾子，你必须把这些加工好，今天晚上才有饭吃！”
“哦，好的。”
张义从来都没有用过工匠的东西，这个东西怎么用的，张义思考着。
于是他想学习一下，他刚问身旁那个做工的人时，那做工的人就对张义说道：“去，小孩，别打扰老子做事！”
接着又问了另外一个人……
“去去去，老子正忙，没功夫理你！”
终于问到了一个老人家，他肯教张义这錾子的用法。
“小孩，这錾子是这样用的……”
张义终于学会了，这下晚饭可有着落了。
当晚他和工人们睡在一起，工人们鼾声如雷，吵的张义睡不着觉，有的还拿手拍来拍去，腿蹬来蹬去，再加上晚上恶蚊袭来……
这时张义才回想起以前和大哥在一起的日子有多么好，在战场上，大哥保护着他，在军营里大哥照料着他，如同亲兄弟一般，他却离开了那个温暖的大家庭，只因为批评了他几句。
张义晚上做梦都梦见大哥，可是却被马车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搬石头，再也难以相见了，这时才流下了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