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系江北

陕西咸阳淳化县兴平村，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只是婆婆逼婚逼的紧，令两个小姑娘不知所措。

锦绣山庄王阿婆在阁楼下，接到陆府给的银两后她高兴不矣，激动地命下人们拆开来瞧瞧。

王阿婆想了一下似乎在此处拆开有些不太妥，于是安排吩咐下人道：“走，去屋里拆，别让人瞧见了！”

“小的，遵命！”

话音刚落，这奴才把箱子搬到门外，左张张、右望望，生怕有人看见。

来到门口……

“你给我滚出去！”

“奴才这就走！”

屋内锦绣山庄老板娘仔细端这小箱银两，点了点数足足五百两，王阿婆喜上眉梢。

这时门外突然来了几位官员“叩、叩、叩！！”地一声比一声响。

这不仅惊动了锦绣山庄的人，也惊动了王阿婆，王阿婆心想：糟了，是不是县衙门的人又来要税了？

她问下人阿灿道：“阿灿，你去门外看看，到底是谁在敲门？”

阿灿回答老板娘道：“诺！小的这就去门外瞧瞧！”

“开门、开门、开门！！”叫的一声比一声响。

阿灿打开门外瞅了一下，果然是朝廷官员！咸阳太尉府派户部左曹侍郎及郎中、员外郎以及押司、贴司等官员身后跟着许多节级、巡俭。

阿灿见这么多官员来了，心里十分慌张，心想，他们一定又是要税的吧。

“哟！各位爷，什么风把您们吹来了？”锦绣山庄奴才阿灿笑着说道。

“费话少说，快把去年还有今年的丁税、杂税、还有夏、秋之税通通交付清楚！！”门外户部侍郎喝道。

这可把阿灿吓了个不清，他笑着对各位官员道：“各位官爷好说、好说！可惜老奴不是鄙庄管事的，我去传唤我家主子过来！”

“那好！本官就在门囗等看，倘若你想耍花招的话，看看我身后这一众节级和侍卫再说！”咸阳户部侍郎生气道。

阿灿连忙说：“小人那里有那个胆呀？”

话音刚落，他急忙跑回院内，传唤锦绣山庄老板娘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门外官差找着我们了！”王阿婆听了不慌不忙，连忙对他说：“这有什么好慌张的，让我出去会他一会！”

话音刚落，老板娘王阿婆来到锦绣山庄门囗，她推开门，见门外站着一排排锦衣乌纱帽，官吏气势汹汹。

王阿婆见一众官员驾临锦绣山庄，肯定是因为去年没有按规定交齐人头税，于是装模作样地来到各位官员前，对他们说道：“各位官人驾临鄙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见锦绣山庄管事的人终于出来了，咸阳户部员外郎对王阿婆道：“你们锦绣山庄也算是生意兴隆、富甲一方，为何连丁税都未交齐？”

王阿婆笑道：“不妨甚，鄙舍多了两个织女……”

“我看不只是两个吧，去年你们锦绣山庄只纳了五十个人的丁税，我看你们锦绣山庄至少也有一百号人吧？按大宋律法，每丁至少交500文，王阿婆你还要交25贯(宋：1贯（吊）铜钱等于1000文）铜钱，另外去年夏收，你欠官府200绢麻布、一百两银子，又是去年和籴，欠官府10石米粮……”户部侍郎喝道。

见官府人力势众，王阿婆也没办法，“唉哟，我这里生产绢布、麻布什么的，屯积太多，又买不出去，还要养活这200丁，不不……100丁人实在是受受不起呀！官差大人，你就饶过阿婆吧！”王阿婆辩护道。

“哼，看到我身边这些节级、护卫吗？”

“雷都头！”侍郎传话道。

“属下在！”雷都头靠前，向户部侍郎、户部员外郎行礼。

“王阿婆欠税不交，你拆了这锦绣山庄吧！”户部侍郎恶狠狠地说。

话音刚落，雷都头拔刀而起。

“且慢！”王阿婆抓住官员衣服跪地求饶，老奴阿灿苦芳哀嚎。

这时，王阿婆对阿灿悄悄地道：“快把那俩俏娘子请来给官人作揖行礼！”

“是，奴才这就叫去！”话音刚落，阿灿立刻回院，来院中找小红和小青。在书香阁、织房院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小红和小青姑娘的影子，他呼喊道：“小红、小青你们二位姑娘在哪里呀？让老奴好找呀！”

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人，最后阿灿来到锦绣山庄后院里，当两个小姑娘正商量着逃跑之际，一不小心被管事的人发现并禀报了阿灿，她们二位姑娘看见阿灿来了之后，有些慌了神，连忙对他说道：“管家，我们在这里呢！”

管家穿来穿去，跑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真是不容易。

“呼、呼、呼！”管家累的气喘吁吁。

两位姑娘见管家受累的样子，感到很是惊讶，她们二人问道：“请问出什么事了？”

管家回答说道：“不好了，出大事了，王阿婆因为没交税，快要被官府扣下来了，你们快去救救她吧！”

二位姑娘感到很是疑惑，她说道：“我们不会武功，怎么救？”

“没事，你们只要给各位官差大人请个安，些许官差大人心情好，就会从轻发落。”锦绣山庄奴才道。

“可是，这能行吗？我们还要尽快赶去织房院织布，今天还差100匹布没织呢！”

“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惦记着这些！来晚一步我们锦绣山庄就要被官府扣押了！”阿灿道。

二位姑娘见情势有些不妙，于是也跟着阿灿去了锦绣山庄门外看看究竟。

刚来到宅门外，只见门口果然驻扎着大批官吏。小红和小青踏着小鞋，梳着长发来到宅门口，见各位大人在门外站成一排，她们二人向各位大人行礼道：“小女子，给各位大人请安了！”

户部侍郎、户部员外郎一看，心想这俏娘子还挺美貌的，于是对王阿婆道：“也罢，赋税之事，就先减免一半，来日方长，但这二位姑娘必须押回府上做丫环！”

“好说、好说！”王阿婆听了官差大人的话终于松了囗气，她回过头来，对二位姑娘说道：“小红、小青，听婆婆的话，跟他们回府！”

就在这一瞬间，一轻年白衣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带领一众人马，浩浩荡荡赶来。街上行人都避让不及。

“驾！驾！驾！”

“驴！且慢！”那白衣男子从白马跨下，下马，对各位大人说道：“谁也不能动这二位姑娘！”

“喂，你这小孩是谁呀？”一边的户部侍郎问道。

户部员外郎道：“他就是咸阳县令陆大人的儿子！”

“咸阳县令算个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我们县太爷吗？”户部侍郎道。

“你可别小看了，咸阳县令与知永兴军路京兆府判官刘大人交好！”员外郎道。

“你是说刘敞大人！”这时户部侍郎心想，我们户部尚书可不能和朝廷集贤院、中书令的人坏了和气。

“参见陆公子！”户部侍郎立马变了表情。

“你们都退下吧！”陆公子道。

“是！”话音刚落，这些官员纷纷撤退。

陆公子走到二位姑娘身边，对她们说道：“二位姑娘没事吧？”

见陆公子深情地看着她们，二位姑娘道：“没……没事……”

话音刚落，二位姑娘便要进入锦绣山庄。

“二位姑娘请留步！”陆公子门外呐喊道。

“不，我还要去织房打布……”

“你们去了陆府，陆某保证不会让你们干这种粗活！”陆公子喊道。

“听说公子相亲多次，何必又在意我这个小女子呢？”

“小红、小红！”陆公子在门外拼命地喊小红的名字，但依然被拒绝了。

陆公子狠狠地锤了下大门，心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一旁的王阿婆很是生气，她对小红道：“小红，陆公子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拒陆公子于千里之外，不如婆婆我现在就为你和他保个媒！”

小红姑娘笑道：“不瞒婆婆，小红姑娘以有心上人，姓张名义……”

“哦，那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呀！况且，人家还给了婆婆五百两银子呢！”

“婆婆，您要不把银子退了吧！”小红姑娘对婆婆说道。

“退，拿了人家的还想退？我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话言刚落，婆婆便一记耳光甩了过去，小红姑娘哭回房中。

婆婆在小红房门外恶狠狠道：“你这丫头，我给你七天时间考虑，希望你能回心转意，七天之后便是你和陆公子成亲之日！”话音刚落，王阿婆转身离去。

……

洪州万载县，张义一行拜会江大人之后，立即将物件押往临川赵大人府上。

五更之时，就在王阿婆甩小红姑娘一记耳光之时，张义骑马走在去往临川的半山路上，突然口吐鲜血，晕倒在马背上！

众人一惊，“张舵主！张舵主你怎么样了？！”

众人一拥而上，连忙扶持他说道。

“张舵主，来喝口水！”一侍从立刻端碗水给张义。

张义虚弱道：“多谢各位兄弟，张某没事，只是连夜通宵赶路，张某身体有些不适，稍作休息，片刻后，即能恢复！”

“舵主，你可是我们龙门镖局总舵主呀！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龙门镖局今后该怎么办？”在一旁的方管家连忙把他抱到马下，在一棵树下稍作歇息，并打碗水给他喝。

“各位兄弟浓情，张某不甚感激，张某不才只是危机时刻接了这总镖头一职，他日若有贤能，张某必定让贤！”张义吞吞吐吐道。

张义十分感谢这些日子来这么多纯朴的兄弟照料，他非常感动。

“张舵主，您这是何意？您武功高强，镖局之中更有谁能及你？”大家在树下围着张义，张义看了看他们欣慰多了，他问他们道：“请问前方可有人家？”

“哦，有有，过了这林子，再走半里，便是陈家村。”

“那好，待我稍作休息，再继续赶路，可别耽搁了时辰！”张义道。

于是张义坐在这棵大树石头上，他闭目养神，准备运功疗伤，结果口中仍然吐血不断，他稳住心脉、气沉丹田，回想起师傅上官剑南的话，“无极者生太极也，太极者有柔有刚，刚不离柔，柔不离刚，刚柔并济。心无二念，静者如湖水玄镜，动者如滔滔大江延绵不绝，此二者纯以意行，切莫用力，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在运功之际，张义心想：上官剑南前辈还有周恩师，他们把毕生的武学精髓都传于我，我怎么能夭折，这样如何对得起二位老前辈？还有大哥狄青他在贝州铲除反贼，张义又怎能弃之不顾……

身后，一群人跟着他们，他们在这凌晨之时跟了他们好久了……

“大哥，我们在这万载县跟了他们这么久，又来到这刘家村，荒无人烟的，万一遇上个大虫怎么办？！”王则弥勒教部下，一个用绷带缠住一只眼的人问机灵鬼柴桑说。

柴桑对他说道：“瞎眼虎，你唠叨个啥？我们可是要按军师的命令行事，这山坡上泥巴地里，到处都是他们的脚印，我们跟着他们的脚印走，一定会探得什么情报的！”

话音刚落，他们沿着张义一行的脚印，天刚蒙蒙亮，走到脚印尽头，柴桑扒开灌木密叶一看，山坡下一行人正围着一个受伤的人，似乎是他们的主子，柴桑心想：“看来是镖局头领受了伤，机会来了！”

他立马回头与瞎眼虎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