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她去找他了
“有一次,他回到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一个小乡村开展慈善活动,却没想到突然得了病,死在了当地的一个小诊所里面。”
陈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深入调查了当时在诊所出入的所有病人,发现了一个叫做卡尔的可疑人物。据当地诊所的医生所说,那个卡尔和殷永哲当时住在同一个病房。而且,他们之间的渊源不浅,两人从小就认识,曾经还在同一所小学里面念过书。”
陈启在电话那端操作了一番,恭声道:“陆总,我把这次的调查结果整理成了一个文件,现在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上了,您注意查收一下。”
“好,我知道了。”
话落,陆景炎挂断电话,到卧室内的书桌前打开电脑,点进最新接收的一封邮件。
鼠标往下滑动,屏幕里出现几张照片,旁边标注着卡尔的名字。
视线触及照片的瞬间,陆景炎眼眸微微一缩,身体下意识地前倾,像是要把照片里的人看得更清楚些。
照片里的卡尔,一头长发丝丝缕缕胡乱地纠缠在一起,就像是被狂风肆虐的野草,杂乱无章。
额前的刘海沾满了灰尘,脏兮兮的,往下耷拉着,将他的眉眼严严实实地遮盖住。
可即便如此,仍能从刘海间的缝隙中,隐隐捕捉到一双透着阴戾的眼睛。
他的脸,就像是刚从贫民窟中爬出来一般,脸上全是污渍,几乎看不清原本的肤色。
嘴唇更是干裂的厉害,一道道口子像是干涸已久的地面上裂开的缝隙。
整个人站在那里,毫无起眼之处。
看着照片里的人,陆景炎眉头轻蹙,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这张脸……
为什么莫名有种熟悉感?
除此之外,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与厌恶。
顾清来到江江的住所,略显急促地敲着门,并喊了一声江江。
门从里面打开,江江意外道:“这么快……”
门开的瞬间,顾清顾不上寒暄,拉着江江就往里走。
话说到一半的江江见她这么急忙,不禁好奇:“姐,究竟什么事儿啊?”
顾清停下脚步,看着他说:“江江,我查到了景炎车祸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但是那段时间的监控都不见了,这事你在行,你想想办法,帮忙恢复一下。”
江江原本慵懒地打着哈欠,听到这话,瞬间清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姐,你是怀疑,这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
顾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江江知道这事对于她的重要性,遂拍拍自己的胸口,向她保证道:“小意思。姐,这种事就交给我,我一定把监控视频给你恢复出来。”
办公房内。
江江坐在电脑桌前,电脑屏幕上的光照在他俊朗的脸上。
他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在屏幕上迅速滚动。
时间悄然流逝,一个小时过去了。
顾清坐在他旁边,见他手指停下,眉头紧皱着。
她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江江重重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她:“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很多,现在出现了一些很难攻破的问题,还需要时间。”
顾清连忙安慰道:“没事,不着急慢慢来。”
江江提议道:“要不然你先回去,等恢复好了,我再打电话告诉你。”
“不用。”顾清摇头说道。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视频里的内容,一想到视频里可能藏着陷害陆景炎的关键线索,她就感到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想快点接近真相,快点揪出凶手。
所以,她要在这里等着。
怕坐在这儿会给江江带来压力,顾清起身说道:“我在旁边等着,不打扰你。”
说完,顾清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打开手机,可心思却完全不在手机上。
她不时地看向江江的方向,心里紧张又期待。
而江江则再次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持续回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顾清坐在沙发上,困意突然席卷全身,她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双眼轻阖,原本紧握着手机的手也渐渐松开,手机滑落在沙发的缝隙间。
名苑。
陆景炎靠坐在卧室的办公桌前,手中的文件早已处理完毕,被随意地搁置在一旁。
他抬眸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的位置令他眉心微蹙,一种莫名的不安开始在心头蔓延。
这么晚了,她应该早就回来了。
他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迅速拨通了负责保护顾清的保镖的电话:“夫人在哪儿?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吗?”
电话那头,在江江住所外等候的保镖语气为难道:“没有,夫人来找一个戴耳钉的年轻男人,和他进了屋,之后就一直没出来过,都已经四五个小时了。”
想起什么,保镖连忙说道:“哦,对了,我听见夫人跟他打招呼,好像是叫他江江。”
江江……
陆景炎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出微微的白色。
他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微张,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几分微哑:“我知道了,你继续守着,保护好夫人。”
说完,挂断了电话。
江江。
她是去找他了。
陆景炎微微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将眼底那抹复杂而汹涌的情绪藏匿起来。
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酸涩的疼痛。
酸涩的滋味在胸腔肆意蔓延,他清楚地记得顾清离开时的模样,双眸澄澈清明,坦诚得没有一丝杂质。
她毫不隐瞒地告诉他,出去有事要处理,并且主动让保镖跟随,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她极度坦诚,他应该相信她不会做出令他伤心难过的事才对。
可是……
只要一想到,她再次和那个忘不了的初恋见面,而且已经四五个小时了。
那股心塞与酸涩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他的理智在拼命拉扯着他,告诉自己要相信顾清,她口中的事一定是重要且正当的。
可内心的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嫉妒和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